夏堇與巫女 - Chapter 18-1｜張嘴

這一吻，柳思堇覺得天理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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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同樣遭受冷水摧殘，為何巫祈海的雙唇，卻帶有一抹剔透的紅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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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它們並非熾熱。柔軟的表面覆蓋一抹涼意，碰觸溫度就會化開，在口腔中形成一股淡淡的，如舔舐糖果殘留的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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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柳思堇是不折不扣的螞蟻人。這一吻就像貓遇到貓草，毒蟲遇上毒品一樣，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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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吻都是拙劣的，哪怕曾在腦中揣摩千萬次，也比不上一次實戰。衝動的第一回結束後，柳思堇小心地調整角度，準備送上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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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懸浮的不安感作祟，她感覺自己的指尖游移，無處安置。當它們像擋雨刷般晃動時，倏地被巫祈海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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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交錯，柳思堇看見她的目光中有一絲不悅，卻不曉得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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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向前湊近，唇瓣再次相疊。緊張的感覺褪去不少，卻有另一股詭異的情緒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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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視近到彷彿能嵌入眼中的巫祈海，緊閉的睫毛沾染濕氣，隨著動作緩慢起伏，宛若一隻溫馴的黑貓，是難能可見的乖巧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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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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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清冷的屋內，耳邊只剩接吻的細聲，以及巫祈海的輕吟——這一切都很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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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覺得渾身燥熱，呼吸也變得急促，卻沒有鬆開的念頭。她感覺正被掏空，而心口的裂縫增大，本能般想找什麼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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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頭熱下，柳思堇弓起身子，左腳往上一抬，不巧頂到了巫祈海的雙腿間，她聽見對方乍然發出一聲悶哼，動手推了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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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柳思堇已經神智不清了。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五字箴言，如匾額般聳立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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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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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什麼心上人，通通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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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個未知的假設惱怒，是多麽愚蠢。柳思堇也沒料想到，向來不喜爭奪，無所欲求的自己，竟會對一個人有如此大的佔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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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無論巫祈海喜歡誰，都跟我的表達無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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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前她就明白，友誼像一張透明糖果紙，包裹最為甜美的糖果，只要撕開，赤裸暴露於空氣中，久而變質，便會引來螞蟻盤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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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的是，她現在就想當那些螞蟻，把這份情誼，連同巫祈海一起佔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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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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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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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著本能，柳思堇將舌尖一探，才剛接觸柔軟的口腔，火辣辣的刺痛在耳垂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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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柳思堇鬆口，按著被掐一把的耳垂，才猛然回神，「抱、抱歉，一不小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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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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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沒如往賞白眼，反而用手背掩著口鼻，低垂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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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困惑地湊近，「學姐，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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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足足慢了三秒，巫祈海才簡短回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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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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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開腿後，良久的沉默，在寂靜的小木屋中蔓延。變成一隻螞蟻爬進來，都會因為太尷尬逃跑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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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咽口水，發現刺痛與噁心感已消退，也不吐花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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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舔到她嘴中殘留的抑制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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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花吐症，還有更重要的事。柳思堇垂下頭，輕抵巫祈海的胸口，細聲呢喃，「對不起，這麼晚才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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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道幾次歉？」巫祈海如往清冷的嗓音，從頭頂傳來，「人的記憶會相互覆蓋，我們那時見的次數也不多，忘記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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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為什麼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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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怕聽見回答，柳思堇不敢問得如此直接，她一邊咒罵自己膽小，同時改口，「學姐一開始就認出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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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糾察隊的時候，碰上也沒認出來。」巫祈海伸手，撫上柳思堇的後腦勺，「只覺得是個愛遲到，名字跟花有關，頹廢又邊緣的學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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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負面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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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覺沒什麼說錯的地方，柳思堇輕嘆，「所以，在神聖莊園就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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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巫祈海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除了妳之外，沒人會在廢校頂樓蓋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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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把人說得像神經病啊？雖然，好像也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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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開始，有一點讓我混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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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抬起頭，「哪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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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冷意落在臉頰上，她扎得瞇眼，而巫祈海正用指尖來回撫著臉頰。歷經落水，早起化的妝都花了，原生肌膚暴露於微弱的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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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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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移開視線，「哦，因為不喜歡，就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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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蓋掉。」巫祈海的回覆十分俐落，就像她不曉得此話有多肉麻，「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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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喜歡，就能隨口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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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又有些不是滋味，柳思堇嘖一聲，爬回自己的位置。兩人背對，中間隔著一條狹窄的縫隙，看似很近，實質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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氛圍似乎是要睡了。柳思堇的心跳依舊狂躁，或許是發作的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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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期望聽見巫祈海的答案，只覺得懊悔。找錯時機與方式，並沒有好好傳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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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吐著滿口花瓣的告白，真的遜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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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更帥氣一點就好了，像是先把學姐床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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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妳擔心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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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微弱的道歉打斷妄想，從身後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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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計畫本來萬無一失，卻在中途出了差錯，我⋯⋯也沒有犧牲的打算。」巫祈海的嗓子略帶鼻音，聽來有些黏糊，「只是⋯⋯掉到水裡後，瞬間想起一些事，就忘記了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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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有趣，這是柳思堇第一次聽見她如此遲疑，似乎十分在意自己的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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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學壞了，哪怕早已氣消，柳思堇索性不回話，安靜地觀察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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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對母親做了不可饒恕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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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沒想到，巫祈海會提起更深層的事。沉重的話題，令她頓時屏氣。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v9GBnwvq

「要譴責他的罪行，只能先站到能與他平視的高度⋯⋯為此，我必須狠下心，像魁儡一樣履行我的使命，一直以來都是這麼做的，但⋯⋯」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Z8r3Xydy

「對妳，我做不到。」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rLSQHLSM

兩人靠得近，床面能感受到細微的騷動，她知道那是巫祈海的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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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忘記吧？那些寧願痛苦，也不想捨棄的人⋯⋯我不想奪走妳重視的一切。」短暫深呼吸後，巫祈海再次開口，自我唾棄般冷笑了聲，「哈，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人性了⋯⋯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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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小心翼翼表露真心的人，實在很難繼續忍下去。柳思堇翻過身，將胳膊纏到巫祈海的脖頸，從後方抱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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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姐是人類，當然有人性。」她在巫祈海的耳邊輕道，「哦，嚴格來說也不算是？是介於人類與非人類之間？外星人？異能者那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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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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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那段記憶不美好，每次想起來都像七孔流血，痛到靠北。」一片昏暗中，柳思堇闔上眼，「但，妳說得沒錯，忘了會更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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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尚未作答的題目，巫祈海先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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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曉得家裡的事，還有那些像黑道一樣的利益爭鬥⋯⋯但，我相信妳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惡意。」柳思堇圈緊胳臂，「就像我從來都不覺得，妳會利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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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希望，巫祈海不要總是孤零零地做出選擇，那實在太殘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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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謝謝妳說這些。」察覺外頭夜色已深，柳思堇打算結束話題，本想親一口她的臉，頓了三秒後，選擇順了順她微亂的髮絲，「睡吧，把握時間好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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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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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需要抱睡服務，不用客氣，儘管說，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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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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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開玩笑的，別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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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搔搔臉，趕緊背過身。偶爾調皮一下還不錯，但繼續欺負的話，感覺明天會被揍，畢竟巫祈海是有仇必報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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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真的該睡了。正如自己裝酷的發言，巫祈海元氣大傷，要趕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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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淨化腦中最後一點邪念，安分閉上眼，沒想到巫祈海也翻了身，往自己的衣襬一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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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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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好。」柳思堇寵溺地附和，「大小姐，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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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麼有點話癆？明明平常都是我碎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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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她感覺巫祈海像要把身體藏起來一樣，將整張臉埋到背脊中，話說也得慢，彷彿這些話十分燙口，「⋯⋯剛剛的⋯⋯沒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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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念瞬間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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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不自覺咽了口水，往後一瞥，「沒有不舒服的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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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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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沉默，真是要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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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沉默的話，我會斷章取義的哦。」柳思堇側過身，握住巫祈海發涼的手腕，湊近她泛紅的耳畔悄語，「還是⋯⋯妳覺得，我乾脆誤會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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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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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低頭不語，柳思堇無害地眨了眨眼，「學姐，可以吻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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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祈海呿了聲，「裝什麼乖，明明剛剛都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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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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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尾剛落下，便陷入濕潤的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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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不算特別有耐性，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最受不了挑撥。於是，這回沒有再退讓，她一手捧上巫祈海的臉，另一手按在後腦勺，吻得比方才都更加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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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斷探入舌尖的瞬間，巫祈海明顯渾身一顫，有往後退的跡象。柳思堇瞇起眼，一把扣住她的腰際，死命往自己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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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液體在口腔攪動，發出粘膩的水聲。緊貼的身體間，似乎有什麼在躁動，柳思堇按耐不住，感覺不停手的話，就會變成一個如假包換的大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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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對慾望一向無計可施，柳思堇理智再度斷線，撐著腰的手游移，就這麼絲滑地探入巫祈海的上衣中，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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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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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只是在舌尖輕咬，還是讓人震驚地鬆口。拉開距離後，柳思堇觀察她的神情，紫灰色的瞳孔蒙上一層霧氣，濕濕潤潤的，頗為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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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仍有些昏頭，輕舔了嘴角，「妳確定還要這樣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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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被叫忠犬不開心？」這一咬似乎讓巫祈海清醒了，她抬高下巴，眼中盈滿熟悉的笑意，「現在還想反咬主人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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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原來路上沒有完全昏迷嗎⋯⋯而且，咬人的明明是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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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算體況不佳，巫祈海還是一樣倔。雖然有點惋惜方才的示弱，柳思堇還是覺得，最吸引自己的，還是這副像高冷貓咪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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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定期給獎勵的話，也不至於會這樣。」柳思堇索性嘆口氣，低頭裝可憐，「學姐，妳養的忠犬沒飯吃——要餓死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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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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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出乎意料的回答，柳思堇緩不過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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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瞬間，她感覺領口被一扯，落定時，早已失去了距離。兩人唇瓣的邊緣相靠，彷彿能一口將彼此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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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思堇睜大眼，巫祈海目光中那抹不被暗夜侵蝕的光芒，正隱隱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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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終於理解這副眼神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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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中透露一絲不悅，正是在咒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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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給我閉上眼，白痴。」3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2PPj61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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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柳思堇，一個總在撩人與被撩間反覆橫跳(?)的大笨蛋。

預計年底前還有一更！多謝各位讀者支持，歡迎大家多多跟老人作者(?)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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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1｜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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