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幻想 - 溢出

　　在出發前幾天，羡予就跟思安要了家裡住址，提前用導航確認過路線，當天提早約十幾分鐘抵達，因此多了在車上等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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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先暫時熄火，伸手到後座，小心的不碰撞到座椅，將裝有玻璃罐的禮盒拿到前座，放到思安腿上，示意讓她先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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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手前推後收著腿上的禮盒，翻看哪裡有標價，但這家公司的產品似乎主打送禮用，為了不讓收禮人感到負擔，而貼心的不標示。她只好另一手拿著手機，問：「這個…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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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轉頭，看思安的動作搭配她的問句，似乎是想轉帳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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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先拿好就好，下車之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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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看腿上頗具重量的小盒子，簡約質感的包裝，從拿取過程中，裡頭瓶罐碰撞而發出輕微叮咚的聲響可知，裡頭整齊排列著玻璃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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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某知名品牌，果乾搭配養生飲品的組合，天然的製程，猶如清爽的飲料或恰到好處的茶，易入口的口感讓人體會不到良藥苦口的滋味，作為飯後甜點也很適合，不佔用空間，又能快速消耗，送禮相當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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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也明白，但在她眼裡，「貴」這個字還是佔據相當大的份量，這可能也是她不懂送禮的癥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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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差不多，可以把車停進去嗎？」羡予對著後照鏡，撥了下垂到眼睛的瀏海，整齊的勾至耳後，整理了下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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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思安一手穩住腿上的東西，一手伸進後背包撈了撈，拿出遙控鎖一按，鐵式大門拖著沉重的聲音緩慢往旁移動。持續且明顯的聲音在屋裡的人應該也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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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順著思安手指指的方向，將車停妥在指定位置，拎走她腿上的禮盒。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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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思安輕輕扯了下羡予靠手肘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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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打算開門下車的他暫停動作，轉頭看她。

　　「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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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我爸他…」思安摸了下不癢的鼻尖，猶豫了一會還是繼續說下去。

　　「話挺多，就是……喜歡講大道理——你聽聽就好。」

　　有種在說家人壞話的感覺，讓思安有股輕微的罪惡感，但不事先提醒，讓羡予有個心理準備的話，對他也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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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知道了，沒事。進去嗎？」羡予手指將思安耳後的髮絲勾出，又將一些勾了回去，安撫似的以食指跟大拇指從耳輪摸到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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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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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車，思安看見媽媽已經在家門口站著，看來是聽到聲音而先出來等著，也不知道有沒有透過車子的前擋風玻璃看見方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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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先對著大門再次按下遙控按鈕關門，再回頭跟上緩下腳步、側身等她的羡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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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回自己家，但身邊多了人感受完全不同，思安覺得尷尬的要命，走近家門的一小段路上根本沒與自己的母親對上眼，直到門口，不得不說話的時候才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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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怎麼不在屋裡等。」答案顯而易見，就只是聽見聲響出來看看而已。當然這也不是一個實質的問句，只是打破沉默的開場白。

　　站上台階後，思安看了下身邊的人，接著說：「他是羡予——」

　　講到這，因為意識到應該以本名介紹，她有些不自然的收住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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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瞥了眼思安，接話填滿空白。

　　「不好意思現在才來拜訪，我是張靖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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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好溫度的微笑和眼裡真實的誠意，加上本身帥氣的外表，長得好看的人還是佔了好處，思安媽媽對羡予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即使有先前的事蹟，但就她的看法而言，兩小情侶的事情他們做父母的不全然清楚，以思安之前的解釋來看，似乎不完全是某一方的錯，她也不想對人擺臉色，笑了笑招呼了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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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了家門，媽媽走在前頭，悠悠的晃到客廳，思安邊穿上自己的室內拖，指了旁邊，看起來是媽媽事先準備給客人的拖鞋，讓羡予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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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客廳坐吧。」媽媽的聲音隔著玄關櫃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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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領著羡予進屋，爸爸正坐在正中間的沙發看電視，見人進來，只是淺淺的點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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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沒受影響，走近一些，在入座之前正式的打聲招呼，介紹自己，作結時順勢遞上禮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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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媽媽從廚房出來，端了幾杯冰茶，先放到桌上，從羡予手上接過，客套的道謝後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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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坐到身後的兩人座，拍了拍身旁的坐墊，讓羡予也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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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短暫的沉默，思安率先開口，問了個必須回答的問句：「哥哥也在家嗎？我們點滿多菜，如果有回來可以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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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記錯的話今天思錡的診所今天公休，可能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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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二十幾分鐘，四人圍繞著無關緊要的日常會話打轉。接著餐廳的話題，談論起愛吃及挑食的食物；再從愛好聊到平時的興趣；不可避免的瞭解起工作的狀況……尷尬的氛圍隨著話題的擴展已消散，此時羡予的手機震動，是餐廳App的外送通知，提醒餐點不久之後即將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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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吃的要來了。」思安坐在旁邊，聽見提示音而順勢偏了下頭，看見羡予的手機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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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來準備吃飯吧。」思安爸爸緩緩起身，經過方才的談天，態度已沒有起初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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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去拿。」思安也起身，畢竟還是需要有人開啟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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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了餐點進門張羅，其實也就是一桌較為高級的合菜。

　　食物配色引人食指大動，即使不是內用的現點現做，溫度和香味仍保留在最佳狀態。

　　外帶的包裝也是其一重點，是使用可重複使用的保鮮盒。質感的外盒除了美觀之外，也屬於送禮與話題的一環，讓當家的主人收拾善後時，不只有麻煩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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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媽誇讚羡予貼心，圍繞著他今天帶來的東西有問有答著討論，氣氛明顯比方才更加溫和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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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思安覺得應該會維持著現在的氛圍順利發展下去直至結束時，爸爸接著「保鮮盒」話題的核心，卻話鋒一轉，聊到兩人雖正年輕，但感情是需要經營才能不斷延長其保質期，並問對於未來有什麼想法……引導至這種嚴肅且不好應對的談話——從行雲流水的程度就可知道他平常沒少幹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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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了。

　　爸爸發作了。

　　他是大道理成癮份子，明明懂得察言觀色，也因為被教訓過而試圖忍耐，但最終都會如同洩洪的水壩，侃侃而談著正常人都應該都懂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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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有家裡人在場，知道阻止無效，只是浪費口水，通常這個時候大家都會裝作沒聽到。平常思安也置若罔聞，上次回家乖乖聽他訓話，只是因為在不知道實情的狀況下，思安真的是闖了大禍，雖然不可否認的是當時的確也因爸爸的一番話而得到收穫就是了……

　　若有不熟的外人在場的話，阻止或是旁聽都很尷尬，做甚麼都不行，對此感到煩躁的媽媽通常會乾脆離開現場，免得沒壓抑好怒氣而不小心爆發，造就更糟糕的局面。反正被留下的思錡大多都能成功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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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來收拾。」在爸爸一開始，媽媽馬上說道，俐落的端起幾個盤子，隱身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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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還在想要怎麼代替哥哥的位置，圓滑的轉移話題時，羡予的左手在桌下輕輕捏了捏思安的右手小指頭，示意她幫忙端盤子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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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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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覺得自己應該留在這，即使沒辦法成功轉移話題，至少得盡可能的緩頰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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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只是用眼神再次示意，思安看了眼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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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先幫忙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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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將餐盤疊一疊，進廚房前還轉頭看了眼羡予，看他認真傾聽的樣子，有種在開簽售會，聽粉絲講話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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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進到廚房，媽媽正在洗碗，頭也沒回的叫思安趕緊把待洗的碗盤放進來。

　　「哥哥剛才賴我，說這週末診所有住院的狗狗，所以留守值班，沒有要回來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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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其實思錡是知道妹妹的男朋友要來家裡拜訪，特意與助理調班。

　　初次見面的場合，應該不至於一家人都得到齊，他覺得沒必要出席，增加人數讓對方更緊張。

　　他想，就算是時常面對眾人的羡予，在這種場合應該還是會緊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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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順口問了幾句最近思錡診所的狀況，按照媽媽的指示，拆開羡予帶來的禮盒，從冰箱拿出昨天烤的蛋糕，切片小心翼翼的放到小碟子後，與裝盤好的果乾、飲品一同放進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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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淺淺的粉色為基調，上方點綴紅、紫、白的鮮奶油裝飾，以及食用玫瑰乾燥花，充滿浪漫氣息的蛋糕，是此刻在外面高談闊論著的爸爸昨天晚上睡覺前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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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男朋友…叫靖紋對嗎，真的很帥欸，見識到藝人的風采了。」媽媽手下沒停，將洗好的碗盤轉移到瀝水盆。

　　「不過光看長相，第一眼真的會認不出來是男生還是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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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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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東西都擺上托盤，思安發現畫面很美，於是在餐桌上東擺西喬，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打算拍張食物的美照，媽媽後面的補充讓她暫停動作，疑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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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媽媽因思安的反應也頓了一下，兩人對看。

　　「妳不覺得嗎？說他漂亮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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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懂妳的意思。」思安覺得羡予甚至比多數女生都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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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身高高，也有肌肉的樣子，多看一下就看得出來是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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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懂妳的意思，但不要在他面前說這些喔，有種——」品頭論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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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察覺思安為難的眼神。

　　「這是稱讚——好好，我知道啦！我才不會，又不像妳爸這麼白目，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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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笑笑，緩解氣氛，怕再講下去本來就因為爸爸而煩躁的媽媽會真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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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端出去吧，不然他自己一個人面對妳爸太久，也怪可憐的。」媽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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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時，爸爸似乎難得講的那麼過癮，講到詞窮，看到他們出來，這才善罷甘休，安靜吃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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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見面整體而言算是相當順利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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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去發動車子，思安則站在大門口的台階上等著，跟媽媽最後再小聊一下。因為前不久回來住過一陣子，這次就不過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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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至羡予喬好方向，思安按下遙控器開啟大門，往車的方向走，邊向媽媽揮手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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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載思安回租屋處，路途停等紅燈中，偶會隨意聊上幾句，氣氛還算自然，沒因方才的插曲而太受影響，抵達時將車停在走路幾分鐘距離的社區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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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檢查了下包裡沒有遺漏的物品，下車前開口說道：「今天謝謝，也…很抱歉，應該更提早說的，那時候也沒幫到你——」爸爸他愛講大道理煩人的事情，如果有提早說讓羡予有個心理準備，說不定還能討論應對的方法。沒做到就算了，剛才也沒能幫上羡予的忙，反而讓他顧慮自己，將她支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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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羡予原本沒有要熄火，聽她這樣說，將鑰匙轉下。「不用對我這麼客氣。」

　　羡予正臉看思安。

　　「陪妳回去，跟妳家人說說話，讓他們安心，這樣就好了，不用煩惱其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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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那——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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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覺思安又要道謝，羡予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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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麼想感謝我的話……」羡予手搭在副駕駛座椅的靠頭，淺淺勾起嘴角，直接說出今天從看到她的那一刻就一直想做的事，「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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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聲音輕輕的，在密閉的空間迴響，氣氛頓時變得曖昧起來。

　　如果不是不想在回她家之前就弄亂思安的妝髮，他早就執行了，反正思安終究不會對他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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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為、為什麼…有人在拍嗎？」思安擔心太明顯，轉頭幅度不敢太大，透過車窗瞄了眼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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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收起笑容。

　　「不知道哦，那種事情現在也無所謂。只是——」

　　他欺身上前。

　　「很久沒親一個了。」

　　靠近的羡予從低視角仰視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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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嗯。」

　　就像對其他人而言平時不親人的貓只湊到自己的腳邊一般，面對這樣的羡予，思安一時找不到拒絕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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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背後的手繞前，大拇指憐惜的划過思安的臉頰、眼角，吊人胃口似的，四指緩緩伸入髮間，輕輕扶住後頸。

　　眼神自始至終沒有停止聚焦在思安臉上，看她因自己的一舉一動而受牽動的眼神，實在是有趣的移不開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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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羡予執著的注視，思安索性率先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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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輕輕將嘴唇覆上，像是在品嚐霜淇淋，雙唇一下一下的輕啜，還似舔拭融化而流下的液體，伸舌舔弄，唾液沾滿思安的嘴唇，原本嬌嫩的唇現在看起來更像果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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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後探舌進入，強勢捲住思安的舌，深沉且不容拒絕的帶領，相互推放、糾纏，唇舌並用的含吻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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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的手時不時輕刮耳朵，輕撫髮絲，同時舌尖不斷變換角度探索思安的口腔，濕吻的濕潤水聲侵入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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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輕哼出聲，手搭上羡予的肩膀，猶豫了會，也滑上試探，模仿著撫上他的脖頸，食指因接吻而騷動著，無意識的來回搔刮羡予的側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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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微睜開眼，看了眼思安，舌尖用力，挑逗她敏感的上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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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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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鼻尖溢出的呻吟，與羡予喉頭滾出的喘息交會，即使在呼吸的空檔中，依然令人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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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的另一手撫上思安的後背，沿著脊椎輕輕向上，越往上，思安感覺自己的頭皮越加發麻，另一隻手揪住羡予的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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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嘴裡放慢節奏的同時，又緩緩加重力道，口水啾唔的聲音不斷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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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也感覺到羡予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也漸強，若是平常，就連「不適」都稱不上的力道，在此刻漸漸施加，卻莫名的令人心中一陣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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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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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被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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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安有些吃不消，有種自己正在被捕食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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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吻就吻了近十分鐘，親到思安喘不過氣，頭髮亂糟糟，小臉紅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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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鬆開她時，唇瓣間牽連著兩人的唾液，腦內一片混亂的思安又被羡予親了一口，看她的模樣，別人不知道，還以為是剛做愛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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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羡予看暫時呆掉的思安，很想就這樣壓上去，正面做愛邊接著汲取呼吸的濕吻一定很爽。

　　他稍微整理思安的頭髮，拿張濕紙巾給她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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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緩一緩，等等陪妳上去我才走。」

　　不過想歸想，說好只接吻，當然要說話算話。但看這副模樣的思安，決定先護送她回家自己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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