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與鯨魚 - 6-6君度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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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喜歡上這個人，楊瑀澤似乎開始對人們的互動又開始產生好奇，他開始會觀察人的反應，人的表情，嘗試觀察和理解他們的沮喪和痛苦，開始學著溝通與安慰，學著禮貌與學著客套，開始像個比較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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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面對人的進退應對上的進步，在這幾年之中顯而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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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他對於小動物溫柔，但是對飼主毫無同理之心，所以經常被投訴，或是被無法理解的飼主誤會，但是漸漸的，他學會了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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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戀愛中學到的事，這是喜歡上她學習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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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在摸索，但是他好像因為葉凌的關係，更像一個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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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飼主是住在隔壁社區的吳媽媽，她住在附近已經三十年以上了，選了快要下班的時間來看他們，一進門就送上了水果籃給櫃檯的小姐，裡面還有麵包和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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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醫師，謝謝你的照顧，我家哈魯的甲狀腺亢進的問題真的好很多。」吳媽媽握著楊瑀澤的手，非常感謝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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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瑀澤手上還拿著X光片，只好放回桌上，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的被握著手，眼神向櫃檯的陸語薇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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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牠不再過度舔毛我有多欣慰？幸好你有多做檢查，沒有像其他醫生一樣，當作是黴菌還是什麼的皮膚病，要我們做做看血檢，你真的很有耐心！」吳媽媽一邊誇他，還一邊拍打高大的他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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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哦，以前在崇恩的時候我每天都看著的，你還記得，以前的第一隻貓就在這裡看了吧？雖然看起來兇巴巴的，但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個性很善良，只是不太會說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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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吳媽媽……」面對這樣的熱情，楊瑀澤只能勉強笑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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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會笑了哪！真的進步很多耶！」吳媽媽開始如數家珍的說，「這個麵包和蛋糕都我自己做的，要吃哦！語薇小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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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吳媽媽！您慢走！」語薇送對方出去的時候，眼角眉梢都含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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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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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開心，看到楊醫師的進步。」陸語薇就像是自己的姊姊，她溫柔的笑問。「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好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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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好事？」他回答，繼續執起了X光片，在旁邊的報告寫上幾個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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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了？」語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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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揉了揉眼鏡下的眼睛，眉頭不易察覺的微微蹙起，「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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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以為是耶，想說不知道誰有這個福氣，真可惜。」陸語薇皺皺眉頭，「想說你終於開竅了。整天只有妞妞和米米兩個女朋友這怎麼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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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不可以？」他的眼神不自覺帶著溫柔，看著躺臥在玻璃落地窗看著外面夜景的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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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楊醫師這麼溫柔的眼神，有辦法對著人就好了。」語薇搖搖頭。「我媽最近還在叨唸呢，說總沒看過你身邊有女朋友，不知道在我們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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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吧。楊瑀澤沒有回話，獨自整理文件和剛剛看到一半的X光片與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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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下周一的國際學術研討會，已經幫你在網路上辦好了落地簽，飯店也登記了，記得要提早去機場報到。」陸語薇把印好的資料和護照給楊瑀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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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記得要在網站上公告。」楊瑀澤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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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下午已經處理了，你就安心的去，安心的回來，住院的孩子和飼主一切有我。」陸語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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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工作區域掃除完成之後的語薇，又多加檢查了一下工作診間和器具，從水果籃旁邊的塑膠袋中挑了兩個麵包，「好吧，想想還有沒有什麼事情想交代我，沒有就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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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早點回家休息。」楊瑀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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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葉凌呢。」剛好在新聞上看到了葉凌的消息，似乎在今年的演技大賞入圍了最佳女主角，畫面上看到她穿著泳裝戲水的樣子，稍微保守得體的剪裁，不刻意賣弄性感，看起來很美。「她真的很漂亮耶，腿好長又好纖細，眼睛這麼大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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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瑀澤看著，目光一時無法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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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形象一直都很好，清新自然，又很有氣質。」陸語薇說。「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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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好羨慕的，妳也很漂亮。」楊瑀澤說，把電視給關了。「快回家，把水果帶一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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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沒想到楊醫師也會說謊，真看不出來是這樣的人。」語薇嘖了一聲，卻還是很開心的挑著水果。「我要蘋果和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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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楊瑀澤應了一聲，關了手邊的檯燈，然後待語薇走遠之後，他又默默地打開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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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似乎已經是別的新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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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了皺眉頭，只好悻悻然的關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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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人的女人，穿什麼泳裝，整天招蜂引蝶，真是噁心。楊瑀澤脫下眼鏡，松泛了有些疲勞的筋骨，準備開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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