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編織者 - 間章四人心語 ②

依照調整的角度，羅萊順勢隨風飄到了「亞莉亞」的後方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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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一個月前跟楓共同踏進的入口為南方地區的話，那這裡就是所謂的北方地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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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還不錯，至少他沒誤判風的流向掉入河面，要不然絕對會被第一街道的居民當成一天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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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街道的命名方式，比較隨意點似乎就是越往裡邊的就是越靠前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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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整個「亞莉亞」也就存在三個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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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是誰，又是出自於什麽靈感而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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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有大部分迷失者的滯留以外，「亞莉亞」本身也充滿各種謎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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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奇怪，第一天來的時候，我居然沒注意到這個『大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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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那座浮遊島明明就在「城堡」的正上方，羅萊卻沒第一時間察覺到它的存在。反倒是在這裡悠閒度過了將近兩週的時間，機緣巧合之下才在觀察天空的期間，發現懸浮空中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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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這裡之前都被雲層覆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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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聽過的聲音自堤岸的方向傳來。餘光之下，在河邊上搖曳的船角不意間引起羅萊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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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望去，站在尖舟上面的是羅萊剛決定駐留「亞莉亞」時，經由小白的介紹而結識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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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克羅，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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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啊羅萊，又去觀察植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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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次也許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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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什麽，上次說的浮遊島的全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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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只可惜這台相機沒辦法馬上就確認成品，還需要拿去『工坊』洗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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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真是遺憾……啊，我正好有事要去找小白商量，如果你打算回『工坊』的話，要不順便搭個便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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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的「本職」正是腳下這個被稱作「貢多拉」的威尼斯尖舟的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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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亞莉亞的河面比例跟陸上的街道相比起來，會顯得有些小面積。但礙於街道彼此的位置都有著一段說得上可觀的距離，因此陸與陸之間的連接橋，實際上比想象中的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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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從外側步行到內側或是反之，無論結果如何，想必都會消耗不少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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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身為流體的水不像固體那樣只擁有特定的形狀。對於能化為任何形態的它來說，能繞過這些連接橋，任意穿梭在各個街道是與生俱來的特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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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利性來說，或許水比陸地還要方便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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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車輛不被廣泛使用的緣故，水上交通工具就間接變成了大家為數不多的代步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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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貢多拉就是那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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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勞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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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聞克羅帶來的好意，想到不用特意走回去的羅萊，自然是立即從堤岸跳到貢多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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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在這方面還真是顯得乾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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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做人就是把能接受的東西通通都接受到完！（包括吃的）』——這是燈裡的人生準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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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指吃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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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就不要計較太多，Let's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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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那麽就出發吧，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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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克羅給出的一聲口令，深入河底的船槳慢慢劃開水流，將倚靠一旁的船體帶離了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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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剛開始為了要給貢多拉提速而晃動了剎那。但在那之後，它就像是在平面行駛一般，即使遇到碰撞固體而回返的浪花，也能將那股衝擊相互抵消，不帶絲毫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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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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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不禁感嘆「本職」的人所持有的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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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要控制好貢多拉就已經是一道難題了。而在這前提下還需要確保乘客的「安穩」，兩邊的兼顧良好讓羅萊對這位時不時找小白哭訴的大男人有所改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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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男人也因為羅萊難得的表情變化而揚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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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不可思議啊……看上去都像是透明似的，就連海苔都能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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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能有辦法讓這條常年被廣泛使用的水路顯得一塵不染這件事，視線落在清澈無比的河面底下，遍佈各地的苔蘚植物身上的羅萊，也只得隨口說出這個沒經由大腦思考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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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沒人私自破壞，每個人才能為這唯一的住所盡上自己的綿薄之力，所以這個城鎮才會顯得如此美好……噗，這位客人，請問您這副模樣是經歷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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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白的羽毛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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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需要長時間觀察水面的「路況」，免得不小心與其他貢多拉相撞的克羅，有那麽一瞬間把目光移回了羅萊身上。此時偶然被那掉落在夜色頭髮上的數根羽毛，所形成的反差給意外戳中笑點，他忍不住放聲大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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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到的話就幫我取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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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抱歉啊這位客人，因為您的臨場發揮為我們船夫的一天帶來了充足的歡樂，我又由衷希望這時光能持續長久，才不忍心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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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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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克羅毫不收斂的笑聲，羅萊便打算把怨氣撒在羽毛掉落的原因身上，開始循著掉落的方向抬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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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間，萬里無雲的蒼穹底下，一群白色的身影以飛快的速度掠過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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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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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這群鳥綱被賦予的名字。它們正成對地由上朝下貼近水面飛行；精準的把控促使它們在身體還沒碰到水之前就已調整好翅膀的角度，於沒人通過的水平線上劃出一道水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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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生下來就是這個世界的居民，它們不被任何事物所束縛，有的會主動靠近他人，有的則會在寬闊的天空相互嬉鬧。而此次的「旅程」宛若僅僅是鐘意這個城鎮的氛圍，它們的族群都各自停留在靠河不遠的房屋的頂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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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它們也有沒有『記憶的碎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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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無憂無慮展開的那雙羽翅，羅萊吐出了微微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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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者」既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亦是世界的「迷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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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允許一開始就持有完整的記憶，只能憑著零散的斷片尋回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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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動物也能開口說話，迷失者是否能在交流中得知更多關於這裡的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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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它們也是迷失者，那麽當它們睜開雙眼，所見到的不是自己曾經棲息過的地方時，那個時候，又會有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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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在沒有海的地方尋求著庇護，你們是不是更適合現在的環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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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盯住盤旋著的海鷗，少年的神情顯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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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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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多拉的船夫曾經見過這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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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當在水上接待客人的他巧遇陸地的這名少年時，克羅會對其打上招呼，但得到的只有如同石頭般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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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於這個狀態的羅萊，經常會抱著雙腿看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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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若杜絕了身邊的一切聲音，他並沒有把焦點放在視野內的任意建築物，反倒更像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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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說過早的外出造就了他的睡眠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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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望著能自由飛翔的小傢夥們，這個舉動間接成為了他回想自己空缺部分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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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與世界脫節似的，他時不時會懷揣著某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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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從何而來，又從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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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最近的情況由於緊密的行程而有所好轉了。不過偶爾會有那麽個幾天，就像現在這樣，不讓自己想得太多，身體在幫他做出調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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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樣的他，船夫刻意放慢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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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禁感慨著，至少自己還記得部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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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如果把這一切都當做異世界穿越的一環，起碼還不會因此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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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年不一樣，他找不到能讓自己抓住不放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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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真是辛苦啊……羅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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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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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次又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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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海鷗注視自己的雙眼，羅萊這才想起克羅曾經一時興起跟他提及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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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等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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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回過神的他，匆忙地翻找了自己的肩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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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找到了……給，這是你上次拜託我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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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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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隨即交到克羅手中的是一張照片的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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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個方格相紙裡，他們能見到一個巨大的圓形城鎮周圍佈滿了綠色。藍色的河水則和寬闊的房頂在圓圈內相互排列。而它的中心點，有一座城堡和圍繞著它的城鎮屹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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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礙於雲層的遮蓋和風的阻力使得整體看上去十分模糊，但大致上的輪廓還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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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莉亞』的全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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毋庸置疑，這是某一天的羅萊從浮遊島降落下來時所拍攝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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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你還記得啊，真是太感謝了，我一直都蠻好奇從天空看下來的『亞莉亞』是長什麽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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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貢多拉呈現一個無人駕駛的狀態。明明是從事海方面工作的克羅，卻偏偏是個對蒼空異常癡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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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今天會想拍下浮遊島，除了部分自己長久踏出那裡，想稍微看看它全貌的心情以外，也有克羅想持有一張它的照片的小小願望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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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隨波逐流的貢多拉，羅萊不禁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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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這真的能收下嗎？我記得委託一張照片都需要不菲的價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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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平常都蒙受你照顧了，我現在還白坐克羅你的貢多拉呢。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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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只是個「見習」罷了。他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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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克羅所說，如果想把某一張照片做成自己店面，或是個人的象征物，確實能向『記憶的工坊』的編織者們委託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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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根據拍攝的難度，照片的標價也會隨之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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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羅萊這種從上空拍攝下來，也許稍不留神就會因此丟去性命的委託，至少在『工坊』裡是被標記為最高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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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礙於羅萊只是一名剛入行的編織者。在各方面經驗都還不足夠的情況下，他只能借朋友的名義將照片送出，私底下則不能收取其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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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真是謝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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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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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興致高漲的克羅將照片貼近自己，似乎想要找尋當前他們所在位置的樣子，羅萊不禁拋出一個曾經被提及過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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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亞莉亞』似乎很像某個地方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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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也注意到了？上次會想問你也是因為我覺得這個環圈有種莫名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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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上週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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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巧遇剛從浮游島歸來的羅萊，克羅在向他提出「委任」的同時，也間接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說給了這個初來乍到的小夥子，想看他對此有什麼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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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顯然對於人生地不熟的羅萊而言，克羅的問題自然得不到什麼像樣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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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隨著羅萊利用閒暇之餘的「探索」，此時的他也有了跟克羅等同的思維跟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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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羅也知道那個傳說的話，是不是就代表我們至少來自同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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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羅萊時不時會去尋找「為什麽這個世界會有迷失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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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憑空出現的也好，他也想盡可能靠近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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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那裡或許就有這個世界的秘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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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你知道『貢多拉』和『威尼斯』的感覺來看，我想應該不會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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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萊第一次見到身為威尼斯人的克羅和搭檔的尖舟時，就已經保有了水之都的相關知識。從這點不難判斷，至少他們在某個世界的某處，通過學習或是見識，從而了解到「威尼斯」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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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驗證各自的答案，他們以對話作為引子，將零散的碎片拼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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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道出了，從回憶的盲區——被歸類為知識的記憶裡檢索出來的另一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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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特蘭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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