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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剛開學的時候，我有一天趁晚飯問夜瑤說。那時候我已經知道瑋廷透過自己公司的資料庫，知道了我是複製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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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甚麼？」夜瑤裝作若無其事一樣繼續吃飯。那天我在麵店的地下室裏和李老爺對峙的事他當然沒有跟任何人說。在我和他以外，就只有希爾德和瑋廷知道我還記得炸毀大樓的事。在其他人眼裏，我只是因為意外而失去了記憶的普通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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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夫人的複製人的事。」我也裝作無事的一邊吃飯一邊對她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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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夜瑤差點噎著了。「曉夢你記得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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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瑤眼珠一轉，死死的盯著瑋廷，讓她快點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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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知道了，她是H 市生物科技的員工。我的狀況她比你和我還要清楚。」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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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你根本沒有失憶對吧？」夜瑤說。雖然她不是絕頂聰明，但這種腦筋她還是轉得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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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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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因為知道了，才不能殺我？」我問道。「要不是因為這顆心，我早就死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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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不是有這顆心，你也根本不會出現。雖然我不是很甘心這樣說，但你的生存和死亡，都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夜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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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我這顆心沒了，也沒有死，你會不會動手殺我？」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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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心沒了.......」夜瑤想說人沒了心就會死。但又想了一下，又望向了瑋廷，除了傳統的換心手術，H 市生物科技或許還有一大堆奇怪的療法等著在不怕死的人身上做實驗，徐曉夢可是很肯冒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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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明白，反正是複製，怎麼不多複製幾個她？」夜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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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試過了，曉.....李夫人身上有個基因缺陷，所有複製品都失敗了，只有曉夢以不明的原因成功。我和你可以複製一百個自己，但李夫人只有曉夢一個。」瑋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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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李夫人就這麼獨一無二？」夜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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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獨一無二，上次聽說這種基因已經越來越多，每一千萬人之中便會有一個.....」瑋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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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萬......整個H 市才一千萬人！」夜瑤怒道，她從來沒有想過徐曉夢這麼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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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未答我的問題，如果我真的沒死，你會怎麼做？」我又問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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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叫你賣身給我，只有讓我完全控制你，我才有不殺掉你的理由。」夜瑤說。我們當天在她家寫下的玩笑契約當然沒有兌現，我十八歲之後也沒有賣給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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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李元若說我是用他的錢造出來的，本來就屬於他。」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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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去問他要，就當是我和子坤的結婚禮物。」夜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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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會接受的.......」我說。以死相逼只會對李老爺或者迪克有用，夜瑤恨不得我去死，而且現在在討論我沒有了心臟之後的事，李老爺也沒有保住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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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輪到你不接受......不過他也未必會給，反正我會問就是了。」夜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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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有問題......」瑋廷舉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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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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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要殺死曉夢了，怎麼還可以一起吃飯？還是吃曉夢煮的飯？你就不怕.......」瑋廷問夜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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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不是一定要殺她，我只是要得到她。說不定我拿到手之後還是要她幫我煮飯呢？到時我不一樣吃？怕甚麼？」夜瑤說。「她要是現在敢動我，她也一定是要死的。徐曉夢是個想要活下來的人，一定不會這樣做。而且她也虧大了，畢竟如果我做她的主人的話，我會很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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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信你！」我向夜瑤做了個鬼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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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還未見過殺人和被殺的人相處得這麼和睦過，你們還是早點洗澡睡覺吧！別再想這些事了。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有甚麼原因要這樣，但和你們住了下來一陣子，也覺得你們很珍惜對方，根本就不會捨得的，不是嗎？」瑋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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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不會吧，也不是說我會去殺夜瑤，但如果她死了的話我不會覺得可惜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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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晚上鑽進她被單時可不是那麼說的哦！」瑋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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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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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還在哪裡見過其他殺人和被殺的人？」夜瑤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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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不想說，也不能說，大家還是吃飯吧！」瑋廷低著頭吃飯，不再搭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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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明白，你又不用交學費，又不用交房租，為甚麼還要來這裡？」陳日正問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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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我正在好姐妹跳完了一身鋼管舞，只披著一條絲巾走到台下。一口就是一杯烈酒，好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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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學很無聊.....要說是興趣的話，我發現這麼多年來我除了服侍男人之外，真的甚麼都不會。」我說著，調整了一下乳頭環上的裝飾。所謂淑女，自然不可以背社會秩序而行、或放盪不羈。所以我平時上學一定要把身上的環脫下，然後做妓女的時候才再戴上，結果卻老是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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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應該再去找些別的興趣，上次在拉斯維加斯的時候不是說你用槍挺在行的嗎？」陳日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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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有練，但那只是為了防身，我又不是要做士兵，不用把全部空閒時間都放進去。」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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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以後又不是要做妓女，怎麼又把全部的空閒時間都放在這裡......」陳日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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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們的專長，我也不缺錢，不也開了這個地方嗎？」凱婷從陳日正的身後閃出，坐了下來。她穿著一襲前面盡是銀閃流蘇，後面卻大裸玉背的夜場短裙，配上長鏈形狀的耳環，充滿著未來科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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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而且我也投資了一份，現在算是在幫自己賺錢。」我說。之前凱婷讓我入股好姐妹，我終於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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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實可以去開個餐廳.....」陳日正不厭其煩的想我別做用身體賺錢的勾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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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也有餐廳，而且我們還打算擴充。」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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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擴充？這次我不會再投資了呀，而且凱婷你的書都讀完了吧？就別再花時間在這小生意上了，以你的學歷股東們會贊成你加入我們公司做技術顧問的。」陳日正等了好幾年，就是為了等凱婷終於把博士讀完，股東們才會同意一個二十不到的女孩做日正集團的技術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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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投資的是曉夢，而且我也會逐點把生意交給她，讓她自己營運。」凱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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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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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勤區那幢倒下的大樓那塊地，已經被阿爾扎克買下了。李老爺將會把大樓重建，我讓他把其中一層全層給了我，地契已經在我手上了。」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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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阿爾扎克從來都不碰地產項目......而且為甚麼要給你一層？」陳日正即使再聰明，這時頭上都冒出了一堆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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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這樣看扁我嘛！」我摸著陳日正的衣襟說，又是義大利的羊毛西裝。「凱婷不是讓你把這裡買下了嗎？我為甚麼不可以讓李老爺把那塊地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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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日正應該還不知道大樓裏的事，為了不讓人在裏面找到外國傭兵的屍體和裝備，還有曾經的核子反應堆，李老爺當然要先把整塊地都買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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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看扁你，但你不值那個錢是事實。凱婷，要是她把你的......事業弄倒閉了怎麼辦？她還要讀書，哪有那麼多時間打理生意。」陳日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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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不是說要她不做這種勾當嗎？而且哪有事業能保證一定可以繼續下去？難道開個妓院能開100 年？」凱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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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你也是老闆，怎麼可能這樣說？我們這間店，至少要開三百年！」我大笑著，孩子氣的跟陳日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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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那我祝你....生意好呀！」陳日正唅了一口酒，嘆著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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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等那大樓建好，曉夢都得畢業了吧，到時她會有時間的。」凱婷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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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她就得正經找份工作了吧，怎麼可能還做這種事.....」陳日正說到一半，我們已經沒有搭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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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夢，今天的客人有幾個年輕點的特別帥氣，別錯過了！」凱婷說著。我馬上跑到更衣室隨便穿了點衣服便去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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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爺出手可是越來越闊綽了。」陳日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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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妒忌了？」凱婷打趣的說。但她知道陳日正不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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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有用，我又不是女人。」陳日正也笑著回應了。陳日正想著就算是將死之人，也不用把整個世界送給她吧？她要是真的死了，那些錢都會到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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