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屬於妳的色彩 - 二十二

「我們一段時間後......一起出去來一段時間比較長的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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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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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少女充滿疑惑的表情，不難看出她的疑問為何，莉亞繼續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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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其實......我之後打算換工作，在那之前應該會有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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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換工作？難道說，姊姊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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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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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趕緊阻止少女胡思亂想的話，看她那緊張的語調，不知道她把自己想像的多麼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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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我沒有被人怎麼樣。只是......我總覺得再這樣一直下去不是辦法，正好一段時間前，業務上有往來的公司那邊說有可以過去的機會，就想著乾脆就這樣換個環境吧......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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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安靜的聽著，也不知道她聽懂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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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開啟的話語開關已經無法停下，即便有著將工作內容妥當處理的自信在，這樣的抉擇對資歷尚淺的她依然會是個左右一生的重大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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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的深思熟慮只能全部由她自己下定決心，這非常的讓她不安，少女即便對此不理解，只要能聽她傾訴，也已經足夠給予她非常多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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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還沒有正式和公司提離職，不過......我應該是確定會離開了，既然現在公司內部是這個樣子，到一個新的地方重新開始也好。所以我想，在那之後我應該會有無所事事的一段時間，趁這個時候我們一起去遠一點的地方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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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深吸一口氣，等待著少女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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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不是才剛開始工作沒多久嗎，這麼快就換了一個環境，會不會給人不好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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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妳怎麼偏偏提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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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設想過少女的各種回答，仍舊完全沒想到說出來的話是如此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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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擔心姊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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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緊的，應該吧。但是我覺得能有個新的開始，這是個機會，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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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那我等著姊姊有空的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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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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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姊姊先問我的嗎，怎麼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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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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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心的笑了，說也奇怪，只是說給少女聽並不能改變未來工作的任何事，莉亞卻覺得心中不安已經消失了大半。她把早餐桌上的牛奶一飲而盡，腦中已經開始盤算著適合兩人一起旅行的場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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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今天妳想要去哪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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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姊姊之前假日都在帶著我到處跑對吧，偶爾就這樣悠悠哉哉的待在家......也不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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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要出門的話我打算再睡一下......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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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睡醒吃完東西又去睡覺，小心會變胖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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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來幫我想想該做什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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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過少女的手，悄悄將少女拉到自己身旁邊，感受著傳來的溫度。異樣觸感依然僅止於手指先端，對比身體的平行線來看，應該暫時還沒有太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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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像現在這樣就好，她想著。對莉亞來說，她最害怕的是少女失去了堅持下去的動力，不論是她主動放棄......或是已經無事可做而不得不坐以待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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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靠著自己不只抗衡住了消失，還逐漸讓身體恢復成完全體......應該沒辦法期待這種事的發生，那麼能維持住現在這樣，她認為就已經很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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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來一個有點早的午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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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說吃完飯就睡會胖的不就是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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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關係，反而是姊姊未來還有很久，不好好注意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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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模仿少女曾對她做過的動作，用手指按住了對方的嘴，不讓少女再繼續說下去，那怕只是假設或推測，她都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事發生。堅定且強烈的眼神傳達了多少訊息過去她無從知曉，但少女或多或少明白了她的意思，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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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露出了苦笑般的複雜表情，點了點頭後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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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說吃完早餐要回去再睡一下的人是她，躺在身旁的少女已經發出規律且輕柔的呼吸聲時，她方才的睡意卻已經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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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吵醒少女，莉亞安靜的起身，從她的包包內拿出已經幾乎填寫完成的離職申請書，獨自默默注視著。她刻意的一直等到周末前夕才告知人事部門這件事，就是不想讓無謂的流言到處亂傳，然而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任何迷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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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決定絕對不是無謀也不是逃避，而是新的開始，她可是有好好的確認下一份工作如何接軌才下這樣的決定。當然在不知道這件事的前輩們眼裡，自己大概只會得到缺乏抗壓力的年輕人以及與其相關的大量負面評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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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們會很開心討厭的人消失？她用力的搖了搖頭，隨便她們，自己人都要走了還依依不捨的惦記過去讓自己不愉快的記憶做什麼。莉亞深吸了一口氣，在離職申請書最後未完成的空欄上，用力簽下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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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星期一上班時把這份申請書交出去就結束了，接下來就等公司手續完成，她才到職沒多久應該不至於有太多繁瑣事項。不過在手續完成之前其他人還是會得知自己即將離開公司的事情吧？尤其是大前輩又和人事部的人很熟，即便她什麼都不說，流言蜚語應該還是會很快傳遍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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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與其去思考這些會讓自己心煩的事，還不如想想之後要和少女一起去哪裡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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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姊姊覺得這樣做比較好的話，就這樣做吧，畢竟我也幫不上姊姊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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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突然傳來的聲音讓莉亞嚇了一跳，在她反應過來前，她感受到少女靠在了她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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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什麼時候醒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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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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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就全部都看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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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沒有回答，而是越過她的肩膀，視線繼續盯著申請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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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都是站在姊姊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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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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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才好，最後只能擠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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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察覺到了，她遠遠比自己所想像的還要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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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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