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騎士死而無憾 - 冰原之狼！

　　「動物的哀鳴？」今天一早高文就把他昨晚聽到的聲音告訴青年，對方和其他人都想了一下，得到的答案都一樣。

　　「冰原狼，只有一隻的話有可能是孤狼。」

　　「這裡就能看見冰原狼？」

　　「您想去獵嗎？如果是孤狼的話，是比較容易獵到，只希望是年輕的狼，年老的狼連我們這些戰士都不敢動手。」

　　「不，我的目的不是這個，我們還要趕去戰亂區看怎麼回事。」高文雖然一直想要看看冰原狼的樣貌，只是他這次出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打獵，他們目的是要看戰況以及回報，他們刻意選山區的理由也是方面放傳信用的老鷹。

　　高文出發前已經發信給老伯爵說明狀況，他等了兩天便收到回信，老伯爵要他先去看路況以及戰區狀況，並隨時回報。

　　他和那些戰士們總共帶了三隻老鷹輪流送信，每收到一封信他們就會回信送走一隻，同時也會放出另一隻提供路況的老鷹，最後一隻老鷹是緊急時求救用的，牠會送信到學士城，並讓大魔術士出兵去支援並通知阿莉雅。

　　而這天他們收到的回信是老伯爵已經從灰城出發要前來支援，估算已經快到騰族的領地，高文抬頭一看也能看見枯黃的草原，地勢也越來越低。

　　「好，在往前面就能看見戰亂區，到時候下山得小心別被發現。」

　　「明白了。」

　　忽然間，高文聽到風中有一種哀鳴聲，那似乎是幼獸的哀鳴，很像他那晚聽到的聲音。

　　太過接近他們，高文忍不住下馬走到樹林面看，他找不到幼獸的身影卻不斷聽到哀鳴，幾位戰士跟上來也聽到哀鳴，但是他們警界了起來。

　　「可能是惡靈想要欺騙我們的聲音，小心點。」青年小心翼翼的走到高文身旁，說是惡靈的話，高文也不知道怎麼分辨。

　　聲音再度傳出，並迎風而來，鳴叫變成哭泣的音調，高文感覺著迎風面開始變成逆風，哭泣的聲音忽然變成呼喚聲，然而風停止後，呼喚聲又變成了哀鳴。

　　「這惡靈是想引我們去陷阱嗎？」青年害怕地聽著不斷隨風變化的哀聲，幾位戰士也皺起眉頭左顧右看也看不出甚麼。

　　高文明白怎麼回事了，他把狼皮拿下來，然後等逆風吹來時，就讓狼皮被風吹拂。

　　果然那聲音開始變成呼喊的鳴叫，然後漸漸離他們越來越近，而且越靠近他們時聲音也顯得越來越有活力，感覺情緒也變得興奮起來。

　　一會，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隻白毛的巨大幼狼，高興地舉起搖起尾巴跑了過來，卻看到幾位人類站在牠面前，狼原本露出的喜悅表情整個都消失，立刻垂著耳朵和尾巴哀時哀鳴。

　　高文看牠害怕的樣子忍不住將手中的狼毛皮往其舉讓那隻幼狼看著，高文有聽奈亞拉說過冰原狼很聰明能感受到人類的情緒和想法，甚至有些年邁的冰原狼懂人語、會說人話或使用魔法。

　　「我沒惡意。」盡可能友善的表現自己，高文單膝跪在雪地上，然後從腰間的武器都放下來給幼狼看，他不知道這頭幼狼能懂多少，但他想試試看。

　　「你要引誘他？」青年和戰士也跟著高文蹲下來，他們都把武器放下來，讓高文自己去做。

　　「不，我只是要想接觸牠，我從來沒看過狼。」

　　「欸？」

　　「我知道很危險，可是……」

　　可是他真的覺得冰原狼很美，自從看了這毛皮後他就知道自己非得看一次這高貴的生物！

　　幼狼果然開始在聞著空氣中的氣味，視線漸漸放到高文身上，不知道在想甚麼，似乎很疑惑。

　　高文再次推了毛皮讓幼狼知道自己聞到的味道是這個，其實高文不知道自己這舉動會不會讓牠明白自己聞到的氣味只是死皮並不是同伴，然後就讓這幼狼帶著傷跑了。

　　「我要幫你。」自己也沒別的方式表現出更友善的動作，高文又脫下手套將手伸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說的話奏效了，幼狼慢慢地走下來，雖然他們說是幼狼，但越靠近他們越驚訝，名命是幼體的冰原狼，已經是一隻驢子這麼大。

　　幼狼靠近高文嗅著他的手，又碰了碰，似乎在打量著他。

　　「沒事的。」輕輕地跟著白狼說著，高文溫柔地去摸著狼的臉，幼狼似乎聽得懂人語牠一直看著高文。

　　不知為何，高文有種想法，若這世界的強弱是靠真名去驗證的話，那他是否能用自己的名字去試著馴服有智慧的野獸，他想試著說出自己的名字，然後他就靠近狼的臉龐小聲地說著。

　　『我的名字是曉歲。』

　　白狼聽到這名字後，牠便趴在高文面前呈現一種完全信任的樣貌，高文試著去觸碰牠手腳，白狼並沒有反抗。

　　「你……做了甚麼？」青年只看到高文跟狼說話而已，沒想到狼就這麼屈服了。

　　「就跟牠說話。」他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幾兩重，沒想到這樣就能馴服冰原狼，看樣子自己身所擁有的力量可能還要找機會去考究。

　　這隻狼已經屈服的話就不能放著不管，但是也不能帶他去戰亂區。

　　「你先在這附近等我們，若沒有來找你跟著味道來。」

　　高文拿起那白狼皮重新綁回腰上，幼狼看著他的動作後也就點點頭表示他明白，高文這瞬間真的興奮到最高點，但是一定要冷靜下來，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覺得帶著牠說不定會比較好？」青年跟他提議。

　　「上戰場？」

　　「對，冰原狼的速度比馬快也機靈，甚至聰明到能分辨武器，而且看這隻狼應該有被狼群教導過，他可能跟狼群，不過現在牠屈服於您，也不會回去狼群了。」

　　「如果有狼群，牠的狼群應該在附近，但是怎麼看都沒蹤影……」

　　「可能牠的狼群被殲滅，牠才會哀號並獨自遊走。」青年解釋著自己提議的原因，不過真的要讓狼群全滅事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現下他也只能想出這種可能性。

　　「可能嗎？」高文不太敢相信有甚麼生物能殲滅一群冰原狼，就連奈亞拉也說過他狩獵這狼時花了很大的力氣和時間，牠們太過聰明強大，不是隨便就能狩獵的生物，不然他不可能只有一張皮。

　　對，他還得去找奈亞拉，然而他人手真的不足，十個人很難當作戰力，現在多了一匹狼說實在也是件好事。

　　「那……你還是跟來吧，庫夫。」高文立刻替他取了名字，得到新名字的庫夫高興地搖著尾巴在他身旁蹭著，這下讓高文尷尬至極，真不想讓牠上戰場啊。

　　「嗷嗚－」似乎在回答他一般，庫夫忽然奔向懸崖俐落地跳下去，一匹狼居然像個蹬羚一樣在崖壁上跳躍無阻，沒一會牠就在山邊等著他們。

　　「好像在炫耀甚麼？」青年看著那隻狼搖著尾看著他們，那至高氣昂的模樣真像就是個年輕人的得意樣子。

　　「看來不想被小看吧？我們也快點趕路。」

　　然而山區的風向又變化了，他們卻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在茫茫的雪山之中隱隱約約的出現刺鼻的燒焦味。

　　他們趕了一整天路，直到夜晚他們終於看見草原，他們卻看見令人不安的景色，草原上都是燈火和帳篷，那些並不是他們熟悉的軍隊，紅色金邊的帳篷是敵國的特徵，如同他們的自大狂妄。

　　「我們在戰亂區的中央區域對吧。」高文詢問著青年，他聽到馬上用力點頭，很肯定沒有帶錯路。

　　戰亂區非常的大片，他們平時都把戰亂區切分為三塊，最西邊的是奈亞拉負責，最東邊的區塊由阿莉雅負責，而中間區要闖路我國必須翻越山脈，基本很少有機會在這打仗，太沒意義了。

　　可是，根據高文的消息，奈亞拉對付的敵軍是一位叫做泰倫的老將軍，他的家族棋子是紅底被利劍刺穿腦袋的獅頭，說明這人是一個驕傲又自大的，他也是年輕反叛的人之一。

　　這下問題來了，現在出現在這的軍隊旗幟是長槍刺穿獅頭，非常明顯是泰倫的兄弟凱溫。

　　他是來支援自己兄弟的，凱溫不可能支援吉爾，吉爾最厭惡有人打擾他和阿莉雅，甚至可以反過來屠殺支援的軍隊都有可能。

　　高文很快讓最後一隻老鷹飛出去，然後並讓回進給老伯爵告訴他這裡的狀況，然而他們等不到知原來就得出手，高文不能讓凱溫的軍隊有機會支援。

　　「他們可能是繞了一圈偷偷進入戰亂區，但不能帶太多軍隊，這樣目測也有一千多人。」高文和身旁的騰族戰士這麼說，而那頭白狼庫夫也探出腦袋跟著聽，眼神好像也聽出怎麼回事一樣。

　　「我們人這麼少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這話一出後，高文便看著九個人加上一頭狼同時點點頭，這畫面實在是好笑。

　　「……你聽的懂？」

　　庫夫又點點頭，高文猶豫了一下然後又問。

　　「你能把那邊的的軍隊引來到山裡嗎？」

　　庫夫還是點點頭，高文實在難以相信這種事情，他比了出三隻手指頭問。

　　「這是幾根手指。」

　　庫夫小聲的叫了三聲，然後另外九個人驚訝的輕輕拍手。

　　「……好，我相信你，盡可能讓他們驚慌失措，引來一些士兵到這裡，我們分開剷除，不要讓自己受傷也不要死。」高文跟其他人這麼說著，然後大家起身互拍著每個人心口，也拍了庫夫的肩膀，那是騰族開戰前和離別前的儀式，其中的意思是『我族的戰士，我們的信念在此(心口)，我們終點也在此。』

　　他們各自分散，高文和庫夫跑到離軍隊最近的峽口，他躲在草叢後面，然後他看著庫夫像幽靈一般衝進軍營中，庫夫相當聰明踢倒了營火、燈火，讓他們的帳棚都燒起來，甚至牠咬著火把將糧食車給燒了。

　　看著一到白影到處亂竄的人們都以為自己被亡靈襲擊，而發出淒厲的慘叫，只有穿著睡衣拿著雙手劍的凱溫看清楚亡靈的身分。

　　「一群白癡！是冰原狼！別在尖叫了，牠們最喜歡弱者的叫聲！」凱溫舉起雙手劍想劈砍庫夫，當然砍不到敏捷的白狼。

　　「快追！快殺了那頭畜生！」

　　好不容易清醒的士兵們馬上拿著武器去追，然而他們無法在夜晚拿著弓箭去射殺庫夫，他們技術之爛無法在夜晚狩獵。

　　庫夫引來了一百多人進入山林，有一部分因為夜晚視線不佳迷了路掉落在河中、甚至想爬到高處的人都不慎摔落慘死。

　　高文和那些戰士們等待那群人完全進入山中後便開始拉弓射殺，好多人都在慘叫，其中也有是高文下手，他下手的速度之慢，其實就是不敢殺人，或許庫夫也看的出來立刻回到他身旁。

　　然而弓箭是會射完的，高文看見那些戰士都發出信號後，他們一齊從山邊衝下來去清理掉殘黨，高文拿出自己的長劍下去，庫夫替他下手居多，然而高文仍有不得不願對的時候。

　　他見到一個慌亂又憤怒的士兵往他這裡衝來，嘴中還咒罵了一對字眼，當那人舉起刀時卻充滿著縫隙，那瞬間光線微弱而模糊，高文有種錯覺那人就像的第一次襲擊他們的盜賊，被奈雅拉開常剖肚的那個人，然而一下一刻眼前的人似乎是又高又大的鬼影。

　　可是他不動手就是他死，他不想死在這，他想活著！

　　『你，還活著。』想起第一次醒來的時候，是奈亞拉對他說這句話，他是活著的，他是存在的。

　　高文的長劍刺穿了士兵的咽喉，他手往右一揮將劍從咽喉中拉出來，士兵的脖子被劃開了一個大口，鮮血從那噴出來，一些噴灑到高文的臉上。

　　人跪倒在他面前，那顆腦袋已相當離譜的角度歪了一邊，鮮血噴了第二次也就只是緩慢的流出來。

　　在山中的騰族戰士發出了歡呼聲，那是替高文的一次迎擊的歡呼，他們那些人似乎因為高文第一個勝利興奮，也許是被影響了。

　　高文舉起長劍再次迎接下一個又一個的的人，他們將峽口染成血紅色，地上的雪旁邊的河川都是鮮紅和屍體，高文和戰士們看著天空快要亮了，馬上拿手箭矢全部人躲回山中整頓好，主準備下一次的迎擊。

　　等待凱溫出兵的時間，高文無法休息，他身上都是血腥味，無法安心休息感覺全身都在顫抖。

　　「高文先生。」九個戰士中最年長的那一位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膀，用不流利的通用語跟他說。

　　「第一次殺人都會如此。」他輕輕用拳頭敲了一下高文的心口，然後又說。

　　「但我們都是不得已，就像打獵一樣，我們要活下去。」拳頭又敲了一下，然後第三下他停住。

　　「我們要活下去，戰士，你有想見到的人吧？你有想幫助的人吧？」

　　高文皺眉頭他知道自己有目的，他知道這是必須的，因為一開始是他要求的，至少他還有想見的人，還有一堆問題想問那傢伙。

　　手握緊拳頭，然後往年長的戰士胸口也敲了一拳，很堅定地跟他說：『對。』

　　「好孩子。」第三下敲在心口，他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不再顫抖，甚至思緒也更清晰。

　　『活著。』內心是如此的大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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