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菜上到第五道,這些大老闆們已經喝乾四瓶酒,還不算方才我們兩個無辜卒子喝掉的。
老闆己經微醺,拿出喜帖和紅包交待我到下一攤代他送禮,我拿上西裝外套走出,二妹已經上席面用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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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到對面廳門口張望,新娘正在敬酒,二妹將杯子滿上芭樂汁後遞交他人時望見我,我微揚下巴便離身,她隨後跟出來,細高跟鞋踩在樓梯上階階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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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了不要開車。」她輕聲喚,欲言又止的紅唇,明潤的彈Q嫩頰,和頰旁一路而下曲度美麗的大波浪黑髮,今晚真美,和平日樸素學生感完全不一樣。
這麼精心打扮,難道沈琳沒告訴她,今晚我本來是不會出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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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名沒性的你跟誰說話?我哪來的車開?已經另外幫老闆叫代駕了。」我使性子耍帥的留一句:「回去CALL你,再不接的話,我個大男人也不會再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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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交了紅包代拿喜餅,昏沈的搭捷運返家,藉酒意痛快的想些有男子氣慨的話,到家洗澡刷牙後,估計二妹也返家了。跳上床打開手機打算好好訓她幾句——沒接,打到我睡著都沒人接,這不是關機,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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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醒來一番回想,我果斷拿起手機發去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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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妹我錯了,喝太多亂講話,你別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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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趙就是不如我這樣,我母親大人才會出去使性子獨居的,要說對別人也不一定,和夏一純交往時,我常耍著被愛者的派頭,對二妹我倒不惜面子。
她還是多日不願跟我連絡,訊息倒有看,我留的訊息變得少又短。連著多日都只是「請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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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沈琳提過的那場演講,答應過了加上有她,我是願意去的。
那天倒開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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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琳提議早半小時到場,她和剛下班的二妹來時也不早了,二妹一路躱著我的目光,那彆扭勁,應該把沒心眼的她給彆難受了,
我正酌磨著該如何在二女間自處,沈琳忽然看著尷尬,一個規矩白淨的高瘦男子向她微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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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沈琳那表情,我料這必是五個月先生,我的二女奇緣到此露出一線曙光,沈琳問他:「你怎麼在這裏?」
我立刻上前介紹自已:「你好,敝姓趙,我是她表妹的朋友。」沈琳望了我一眼,二妹則輕打了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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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姓?」我又繼續裝熟,那先生客氣木納的一笑:「我姓張。」「也來聽演講啊,我們這三人上進團應該把他納進來,改成四人團。」我笑著指揮道:「先進去占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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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子要聽工作人員安排,我把二妹拉慢腳步,讓其它人先卡個五六位後,才排進隊伍裏,沈琳回望一眼,仍聽隨安排依序就座,恰好此排將盡,他倆在此排尾,我跟二妹落到下排排頭去,隔得老遠。
我不隱藏我高興,二妹在擔憂,心神不寧的遠眺她表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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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張五月有仇啊,人家跟我一樣,一片痴心才到這裏,你偏要斷他生路,你斷他生路就罷,也要把我推到死胡同,天下人都歸你編排啊?」我沒好氣的悄聲數落她,她估計本來要瞪我一眼,對上我笑望的面,立刻別過轉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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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講——就是演講。
我花一半的時間在斜看左方的二妹及更遠方的那兩人,張五月很專心,專心到好像他是一個人在聽演講,我心中嘆了口氣,
過幾天我要陪母親大人出國,沈琳的一切我得託付給張五月表現,虧他個高人模人樣,看樣子是把自已定位為必須安靜守好,等待沈琳會不會看上他。
愚蠢 ! 就算是梁朝偉那般的,人家也無時不積極用眼說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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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場我只適時小聲耍寶三次,兩次二妹都強癟著嘴在忍,第三次她被迫伏臉在膝上,硬生生吞忍又壓不住的笑聲像在哭一樣,
113.6.14日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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