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開頭，我的結尾 - 《吹笛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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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熱愛，熱愛著轟烈的感情。

　　就像火焰一樣火紅，他們生活在一處大城之中，城牆高築看來固若金湯。

　　城內盡是用著滿滿磚頭築成的房屋，有的更高達了兩層、甚至三層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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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集的叫賣就和城名如出一轍，同樣的熱烈，充斥了一股滿滿的熱情。

　　這道熱情就像火焰延燒著一樣，或是像瘟疫一樣讓人們互相感染。

　　他們的高聲，充滿了整條市街，除了熱情，也在汗水中夾雜著笑容。

　　這裡是──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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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的笑靨不加修飾地，總是能讓圍繞在周遭的男性趨之若騖。

　　她們手提著竹籃在市街中採購，常人口中的黃臉婆，她們好像樂在其中。

　　這些黃臉婆們的臉不但不黃，而且還白裡透紅，恰似洋溢著青春年華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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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國的國民們不論面對任何人，都能以最大的熱情接待。

　　就像這批旅人，他們從城門長驅直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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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前頭的是個吹笛手，吹著奇形怪狀的壺狀木笛帶領著這批旅人。

　　後頭不斷響著扣隆扣隆的馬車，被一匹美麗無比的白馬所拉動。

　　沿著周圍跟隨的旅人，看來他們是一個團隊。

　　這些人全追隨著笛聲而行，好像這首輕快的曲子有股魔力一樣。

　　人們的笑聲戛然停止，全在聽見了這曲優美的曲子之後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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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究竟是從何而來的呢？』

　　人們起了這個疑問，便開始像一群好奇的小孩一樣驅前。

　　圍在這批旅人周圍的人們開始討論起他們究竟是從何而來，為了什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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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喲，朋友們！我們是從天空彼端來到的旅人喲！」

　　「我們帶來了慾望，和快樂──」

　　「渴望它們的人加入我們，將付出與之等值的自由作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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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快的曲調再起，縱使沒有人要加入他們，卻依然熱情如火地靠在周圍。

　　吹著笛的領隊身穿五彩長袍，就像遊行一樣帶隊，沒人知道他們要何去何從。

　　要用一個詞來解釋的話，紅國的人們或許並不是熱情，而是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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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加入──我們是五彩吹笛手喲！──」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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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下的海灘，被釘上了一道長長的黑影，好似惡魔的身影一樣歪曲。

　　海水數度襲上沙子，像個害怕的孩子一樣，一次也沒有碰到領隊腳邊。

　　輕窕而節奏鮮明的曲子，彷彿能夠誘惑人心一樣地長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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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明的紅色長髮就像美麗火焰，與女孩聞聲舞動起來的身影息息相關。

　　好像它就是女孩的舞伴似，如影隨形，即使跳向天空平行的另一邊。

　　女孩的歌聲伴著笛聲一同揚起，就與海聲相佐。

　　尤似擦出火苗，抑或徘徊在夢與現實之間的氣息，以海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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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女孩圍繞著彩色長袍吹笛手的周圍時，笛聲顯得微甜，大概是與歌聲相佐。

　　用來烘托出氣息的香味，從與女孩形影不離的紅之林中傳出，吹笛手沈醉了。

　　愉悅的時間，就在合聲的契機之中折疊了起，直到他們四目交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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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憐的小姐喲，我們是從天空彼端遠道而來的遊行隊伍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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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笛手伸出了手，就像海的搖晃一樣，女孩的心顫動了。

　　高歌起的聲調美極了，引來了海風吹起，輕輕地撥動了她的紅之林。

　　輕輕躍起，享受沙子深入腳趾縫隙時，接著轉個圈，好似把快樂凝聚起來。

　　吹笛手再度揚聲，吹起的笛音彷彿魔音，勾了身、心，又勾了魂，勾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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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彩長袍呀！就像高掛在天上的夕陽一樣遙遠呀──遙遠的愛！」

　　『哎唷──美麗小姐喲，縱使失去自由也渴望愛嗎？』

　　「能夠勾魂的笛音哪，能讓那笛音為我而生呀？」

　　『能為小姐而曲，何樂而不為呢？』

　　「啊──這真是我的美麗之日喲，就請快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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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天，好像假扮的天空，沒有海聲、沒有笛音。

　　紅之娘緊握著，那只從海灘上撿拾的，名為寂寞。

　　照入陽台的月光，好像照出了紅之娘的寂寞，更是將空無一物的手握得扎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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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濕了一身的我，元兇就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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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撫紅之林指責著月亮的不是，紅之娘濕了一身。

　　月光就像無情海水一樣，淋濕了紅之娘整身，在她身上倒滿了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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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完全素顏的月光下若立誓了，是不是就能夠將真誠坦白呢？」

　　『彷彿風之旋律的歌聲啊，這又是多麼勾引人的身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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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寂寞為鄰的紅娘，將孤獨的紅色視線移向下方。

　　那是多麼兩極的色彩，那是青國的男人呀──

　　他所呻吟出的歌聲，都好像歷經了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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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微微一彎，這回帶來的是快樂。

　　微微一彎的腰收回，這回帶來了青色、又青澀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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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您是……」

　　『啊──請用您那美麗之心原諒卑微的我，我是鄰國不起眼的男人呀！』

　　「我知道的，我知道……多麼美麗的眼睛呀，您就是來自青國的王子吧！」

　　『是的，如此美麗的聲音啊，彷彿擁有魔力似的不斷吸引著我，即使愚昧，也想來此一探究竟！』

　　「好棒呀……但我們的距離如此相近，卻也是最遙遠的距離呀……」

　　『我可以馬上前去！』

　　「不行的……死神覬覦著我的生命呀，在聽過了那曲魅惑人心的笛音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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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國王子的屈膝，彷彿立體的笑臉，瞬間彎起了俊俏的口。

　　他高舉著劍，在今夜立誓，殊不知月的變化無常，盈虧圓缺。

　　過了今夜，就是他們與人生的結局談判交涉吧！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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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了喲，我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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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下的紅娘，尤似紅花一樣美豔。

　　在無人知曉的草原上，單手依附在猶如能登天的白色建築上行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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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幸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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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鐘聲由建築頂端傳起，嚇到了草，嚇到了風，它們開始焦躁。

　　前晚愉快的時間，短暫得彷彿眨眼，紅娘小心翼翼著將它折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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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好，要收好。

　　紅娘幸福地叮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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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蜻蜓翅膀一般地思念，間隔有如它不斷拍動著那般緊密。

　　如蜻蜓翅膀一般地小心翼翼，深怕一不小心，思念就被死神聽見了。

　　紅娘害怕，也好幸福，心有如天上浮動的雲，那般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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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他……才能成為我的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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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信物的外套，還印著青色，好似留著青國王子的氣息。

　　滿佈金色彩霞，彩霞夾雜著紅色身影，教堂的美侖美奐，好似正在恭迎著誰。

　　風的秘密，在傳進教堂、撥動了紅之林時，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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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沒辦法，我今生只有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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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彷彿火焰的紅，佈滿了整條走道，卻好像少了什麼。

　　如果添上了一道青色，紅或許便不再那麼刺眼。

　　有如天賦特權地，鐘聲又再一次驚嚇到了紅娘，垂下的紅之林裡，泛起了淚光。

　　愛消弭了紅娘的空間與時間，就在聽見了五彩吹笛手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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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揪緊的青色外套，讓紅娘誤以為青國王子就在身邊。

　　或許是氣息帶給了紅娘希望，而能持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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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紅色的火焰，在夜空下遊走，就像旅團一樣遊行。

　　看見了一片火葉，就看見了一片燎原火。

　　不管人們怎麼了，總之快逃、快逃，卻無處可逃。

　　青色的旗子被燒紅了，被燒燙的鐘塔搖搖欲墜，就連十字架也不堪火舌。

　　他見了生死的彈指之間，短暫卻無盡，無盡又無止盡。

　　手中劍還背著誓言，即使它沾滿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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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娘啊──還愛我的話，就給我力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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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舉起，鮮血滑了下來，銀光登時乍現，在火燎原中顯得獨樹一格。

　　戰爭混亂，同時也莊嚴，對青國王子而言，莊嚴的是誓言。

　　即使身前刀傷，身後負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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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血染紅的眼睛，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青色，與青澀了。

　　好像月亮也被砍了一刀，成了血淋淋的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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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指著月亮起誓，或許誓言也會和它一樣有盈虧圓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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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紅色的口紅，在滿是星星的夜晚中妝點了起來。

　　窗口邊的紅娘，紅色洋裝襲上整身，將自己妝點得好似紅色薔薇那般帶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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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青色的外套啊，已經成了紅色的喲！」

　　「這樣一來，你就能來到紅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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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睡眠的紅娘，卻好像成了先知。

　　放下了塗料，被渲染得鮮艷深紅的外套顯得吸睛。

　　即使只有一瞬間，那眼底的光燦即是永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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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帶來了它的秘密，在幻霧般的夜晚裡與紅娘相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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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風的密會，只有短暫的眨眼間。

　　那份短暫，就好像是鮮活不朽的冰冷，紅娘抓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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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海沙也無所謂，因為夜空上的星星，也是沙子吧！」

　　「那麼總有一天……我也能成為它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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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緊了。

　　抓緊了漸漸泛黑的外套，與空氣接觸的紅，漸漸地變黑了。

　　原來那是名為『血』的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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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與月亮一樣盈虧圓缺的誓言當作永恆並且相信著，最後也會變成黑色吧！」

　　「將還沒來到的未來當作命中注定，誠實的風兒，最後也會吐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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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地遷徙一般的聲響，在風兒輕撫之下竄動起來。

　　與紅娘不對盤的綠，在月下依舊活力十足地哈著腰。

　　它們活在彼此之間，仔細端詳著紅娘的猙獰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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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變成了星星之後，就會永遠不滅吧？」

　　「我的王子啊，您若是變成了星星，那我也能和您一樣閃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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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圍的小草彷彿長出了紅玫瑰，在將外套拋了出去以後。

　　隕落，星星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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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永恆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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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眼淚一樣，滑落，從天空。

　　睜大的紅色雙眼中，紅娘的淚珠就像流星一樣閃耀。

　　好像渴望風兒攜帶著紅娘的希望，將它傳達給青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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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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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如隕落的星星，使者是這麼說的。

　　直到使者走進馬車裡，匆匆離去之後，又有流星落下。

　　閃著光芒落下的流星，名為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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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永恆的星星會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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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空氣親密接觸之下，周圍的玫瑰花瞬間變黑。

　　天空就像黑洞，不斷抽走外套的紅、玫瑰的紅。

　　最後只剩紅娘，揪著外套的紅娘，與小草為伍的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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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在試著體會青國王子的氣息。

　　但為什麼從外套上感受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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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紅色的味道，掩蓋了王子的氣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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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逐。

　　追逐著流星，好像流星帶來了音訊地。

　　趨之若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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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紅國的人不是熱情，而是好奇。

　　好奇這次落下的流星，會是什麼。

　　是無人知曉的星星，是不能說的秘密。

　　風的大嘴巴，卻帶給了紅娘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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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逐。

　　追著著流星，好像流星就是青國王子。

　　彷彿就要燃燒殆盡地在天邊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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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是幻象，也要把它裝進杯子裡。

　　加一點水，加一點海水。

　　然後喝進肚子裡，永遠地合而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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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躲在青國王子的懷裡，接著幸福地在一起。

　　在海邊搔首弄姿，誘惑王子。

　　伴隨著五彩吹笛手輕快的笛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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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導著紅娘的不是希望，而是與慾望及快樂等值的自由。

　　失去自由，自以為捉到了光，卻忘了眼前的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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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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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思念沒有停下的一天，愛情的悲嘆就永遠不會停息。

　　在該濃郁的地方，就像是紅國的斷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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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娘伸出的手，悲哀而孤寂地，目標是眼前自以為是王子的隕星。

　　它劃下了一道光痕，就在紅娘的手前，彷彿畫出了一記斷掌。

　　銀河美麗地為紅娘的最後一刻妝點，它名為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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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指著月亮起誓，它是變化無常的，每個月都有盈虧圓缺；你要是指著它起誓，也許你的愛情也會像它一樣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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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如玫瑰花瓣散開一樣，在黑暗一處綻放光彩。

　　吹笛手吹著輕快的笛音，緩緩地接近跌落谷底而死的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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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潔的愛，熱烈的情，隨手調理個幾下，就能變得理想化了，付出了自由的所得還滿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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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似一抹幽魂，紅娘的軀體化成了紅色光粉，緩而有序地飄入了木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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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們的命運，就像吹笛手演奏著被譜寫在紙張上的音符，與此同時，我們將會翻開新的一頁，停住的筆溢出墨水滲透紙張，滲透了一層又一層，但當我們再次動筆時總有一天會翻到完全空白的一頁，至此，全新的一段旅途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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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笛手拉起了黑色帽沿，彷彿欲蓋彌彰似的離了去。

　　僅剩的，只有遺落在原處的泛黑外套，以及漸漸泛黑的一地玫瑰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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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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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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