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落雪—你想看見的，是什麼樣的世界呢？ - 第一部-34 「這點代價」

　　「歆寒，真的非常對不起……」這次優娜終於有機會可以充分表示歉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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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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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不是妳的錯，可我們卻擅自替妳做出了這種決定，還害你浪費了這麼多力氣在封印上，結果到頭來全給別人撿了便宜，而且玲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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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這樣呢，優娜！」雪歆寒輕輕地敲了一下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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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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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沒能完成這次的任務真的很可惜，但就算再怎麼可惜，也不可能和兩位哥哥相提並論啊！就算不特別跟我說也沒關係啦，這點我還是能理解的。」雪歆寒口中的自然就是被西格爾抓住的那兩位侍從了。「就像玲姐姐對我來說一樣，對你們來說，他們也一定是無比重要的存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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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啊，我反而還覺得……只付出了這點代價就能讓這件事情落幕，已經算得上是很好的結果了喔。」雪歆寒平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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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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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夕相處的至親之人差點逝去，對妳來說只不過是「這點」代價而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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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瞬間，優娜甚至有了面前的小女孩並不在乎自己隨從死活的錯覺，但她又想到了那道幾乎要把所有情感剝奪了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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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比任何人都在乎的吧……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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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娜不明白為何雪歆寒可以如此心平氣和地看待整件事情，但從白髮女孩毫無怨懟的回應來看，她總算是真切地感受到即便是在人人競爭的學院裡，也幾乎沒人與她不對付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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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也與她強勁的實力有關，但肯定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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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妳，歆寒。」優娜不敢直視她的雙眼，但還是勉強從嘴裡吐出了一句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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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順帶加上了一個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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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誒？我沒事的呦。」被抱住的雪歆寒輕拍著優娜的背，一時間還分不清到底誰是年紀大的那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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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和諧的兩人，雖然在臉上看不出來，但奧斯卡的心中反而有些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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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點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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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對妳來說，完不完成任務都是無所謂的吧？真正的珠玉不會因為一道污點而蒙塵，有著這樣的天賦，就算沒有學院的幫助，妳所能到達的終點也遠在我所看不見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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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為這樣子，妳才能一直保持這麼輕鬆自在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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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我不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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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不免因此而嫉妒，但奧斯卡可不會因為這種可笑的原因去憎恨這位討人喜歡的小女孩。聰明的他也明白相比其他人，進入學院中的自己已經擁有了無盡的可能性，根本沒必要妄自菲薄。畢竟每個人各有各的際遇，他所能做到的，也只有管好自己手上的那副撲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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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出牌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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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那個格林哥哥去哪了呢？我剛才好像沒『看』到他在那邊的樣子。」雪歆寒不經意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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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寒妹妹，妳怎麼只問了『格林』呢？不是還有老貓也不在嗎？」奧斯卡敏銳地回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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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因為我在解除封印的時候，還是會一直想到那道『易容術』啊！想說如果格林哥哥在這裡的話，等等就可以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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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一直在想這件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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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和優娜面面相覷，因為他們突然想到「格林」其實就是導致玲重傷的罪魁禍首，如果直接告訴雪歆寒真相，到時候的場面一定十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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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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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寒妹妹，我覺得這件事情還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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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你們兩個不會真的覺得這件事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吧？」聽得這突然出現的一聲，雪歆寒的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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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令人異想不到的是，西格爾居然在此時插了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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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輩？」奧斯卡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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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把那位『格林』的真實身分說出來又何妨？差點殺了那女騎士的終究是我的人，再怎麼樣都算不到那個小鬼的頭上吧。你說的對嗎，奧斯卡？」西格爾一臉不嫌事大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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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對這位老者並不待見，但雪歆寒還是順應了他的話好奇地看向了奧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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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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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究竟有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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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奧斯卡確實想多了，西格爾此時還真沒什麼目的，硬要說的話，也就只是對於有前途的後輩釋出了點天然的親近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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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雖然還沒拿到手，但那間藏寶室基本上已經是自己的囊中物，更何況在『誤會』解除的當下，自己也已經派遣手下在這片區域全面搜索，相信在這等陣仗下那個亞倫就算插翅也難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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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阿佛里修斯的行蹤依舊成謎，但西格爾相信：只要「如實」稟報，然後把責任推給神秘莫測的學院，總部那邊應該不會刁難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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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玩笑……對方是就連組織都不敢招惹的龐然大物，他一個小小的「輝階魔法師」又能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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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格爾的拱火下，奧斯卡也很難隨便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所以他終究還是勉強地把雪歆寒錯失的那部分給大致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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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奧斯卡，你的意思是說，那個亞倫哥哥就是佛洛家族的最後一位成員了嗎？」雪歆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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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沒有遺漏的話，是的。」不出意外的話，還可能是歷史上的最後一位。奧斯卡在心中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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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啊……」的確如西格爾所料，在瞭解到事情的真相後，雪歆寒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情緒，僅僅是看上去有點難過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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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沒把他抓住，你們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吧，一定要這樣子趕盡殺絕嗎？」面對她這一問，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的西格爾把頭一偏，一副假裝沒聽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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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看來，這個小天才什麼都好，就是有些太在乎其他人的死活了，就這點來說甚至比那位雙馬尾少女更加嚴重。不過按照她的年紀來看，倒也能夠理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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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斯卡……」雪歆寒本來就不指望西格爾會因此改變，於是她把目光轉向了在場唯一能給他回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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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寒妹妹，雖然我能理解妳的心情。但如今還是要以提姆他們的安全為最優先考慮才對。」奧斯卡委婉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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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況，我們甚至連他人在何方都無從得知，就算要幫也不知道從何起手。不過既然他有能耐不被這些人抓住，可能……他自己也有什麼手段可以度過這次的危機也說不定。」坦白講，奧斯卡這話得說得自己都有點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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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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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奧斯卡並不在意亞倫最後會如何，但看到雪歆寒如此模樣，他還是額外說道：「如果妳真的那麼在意，那麼我們過幾天之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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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此雪歆寒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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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的沒錯，的確現在沒有什麼是比他們更重要的。謝謝你安慰我，奧斯卡。」說完，她重新看向了西格爾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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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老爺爺。說好的事情，你應該不至於反悔吧？」雪歆寒沉聲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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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既然你們已經釋出了這麼大的善意，那我又怎麼好意思騙你們這群小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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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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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西格爾和奧斯卡已經慢步離去，正想緊隨其後的優娜卻發現雪歆寒還愣在原地，似乎正思索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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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寒，還在想剛剛那件事情嗎？」優娜關心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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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啊，沒有……就是感覺……好像有點累了。」雪歆寒這漫不經心的回應讓優娜有些心疼，忍不住牽起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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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啊，現在才看起來像個小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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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撐一下就好，等到把凱文他們接回來，我們就可以離開了喔。」優娜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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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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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走之前，雪歆寒似乎有意無意地瞟向了某片漆黑，而優娜並沒有發現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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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她也沒有要告訴任何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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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經和我們沒有關係了，但歆寒妳會不會好奇那個藏寶室裡到底有什麼寶物呢？」優娜突然好奇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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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優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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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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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那不是一間『藏寶室』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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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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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34 「這點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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