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vilege - 終章　我

　　漆黑的聖劍，粗糙的喘氣聲，把索雅拉回現實。

　　一滴汗珠滴落，劍也隨之突刺過來。

　　魔杖發出爆裂聲，製造衝擊波幫助索雅拉開距離，然而劍氣還是將手臂劃破。

　　加上這一劍，索雅已經被擊中了十二次，全身上下都沾滿了腥紅的血。

　　刺痛感陣陣襲來，但索雅沒有一絲退縮的意思。

　　｢沒用的。」

　　｢我寧願死於你的劍下，也不要當個懦夫。」

　　｢既然如此，我就盡快結束你的痛苦。」

　　只見對方準備舉起聖劍，索雅立馬發動漩渦射擊魔法，然而那個舉劍的動作竟是假動作，對方隨之用劍將魔法彈開。

　　索雅再次發射，然而對方仍舊把她的攻擊彈上天空，他緩緩地朝索雅走近。

　　只見對方冷笑道：｢我看夠妳的掙扎了。」

　　他一劍刺向索雅，然而在劍尖碰觸到索雅前，聖劍就化成灰消散在空中。

　　｢甚麼？」

　　緊接著是對手，再來是圍觀的群眾，所有人都化成空無的塵埃。

　　索雅用颶風掃蕩一圈，整個廣場就只剩下父王和自己。

　　當索雅卸下警戒，露出笑容時，她也察覺到了悄無聲息的父王。

　　｢父王？」

　　索雅施展起了治療魔法，然而父王的腹腔早已糊成一團。

　　父王吐出一口血，虛弱地說道：｢索雅，妳感覺到了嗎？」

　　｢不行！你不能就這樣離開我！」

　　｢不是這個，還有更重要的事。我感覺到許多生命逝去了，不對，應該說，這個國家，九成的生命都失去了蹤跡。」

　　｢你是說那些化成灰的人嗎？它突然就發生了……。」

　　｢索雅，妳要帶領剩下的人民，建立一個更好的國家。一個沒有奴隸，沒有貴族，沒有痛苦的國家。那樣的未來，我沒有達到……。」

　　｢嗯！我答應父王你！所以，拜託你撐下去啊！」

　　｢這樣，就夠好了。」

　　淚珠滴落，索雅再也沒有聽見過父王的聲音。

　　她只得看著那些倖存下來的人們，過來幫父王搶救，索雅看著他們，內心的一塊因而死去。

　　但同時間，手中的鳳凰木又是如此灼熱。

　　她的心，在同時間也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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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沐醒了過來，華的眼淚因此滴落在他的臉上。

　　｢太好了！」

　　以沐此時全身都纏滿了繃帶，身上還有刺痛感。

　　此時的他，正平躺在學校的操場上，一朵雲飄過去，伴著身旁的啜泣和嚎哭。

　　此時，一個臉上也纏滿繃帶的女孩走了過來。

　　｢醒了嗎？」

　　這個聲調，是程香的聲音。

　　｢對不起，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控制住那個怪物。」

　　｢沒事的，我是自願踏進火焰範圍的。」

　　此時，華突然｢嗚」地一聲，緊接著以沐就看到天空一陣陰霾飄過。

　　香露出恐懼的表情：｢其他人呢？」

　　以沐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好多同學，化成灰飄走了。跟電影演的一樣……。」

　　以沐第一反應不是震撼，而是好奇，好奇是誰做的。

　　在這個世界上，擁有這種超格能力的人……？

　　｢是蕭艾修幹的喔。」

　　末人突然出現在以沐眼前，他模糊的身影飄在空中，邪魅地笑著。

　　｢他還真是溫柔呢，原諒了你這優柔寡斷的傢伙。」

　　｢甚麼意思？」

　　｢你不需要理解末人的思維，也不需要艾修做了甚麼。好好度過你的餘生吧，世界不會這麼早毀滅的。」

　　語畢，白雲又出現在眼前。

　　以沐眼睛瞟向那兩人，她們的臉上又充滿了恐懼。

　　｢華，香……不……不要害怕。」

　　｢嗯？」

　　｢我不喜歡，你們現在的表情。笑一個吧，至少，我們都沒消失。」

　　華似乎理解以沐的意思了，或許是因為華也曾跟以沐說過類似的話。香則一臉錯愕，然而，當她看見以沐勉強擠出的笑容時，她的眉毛也稍微舒展開來了。

　　｢以沐，未來會發生甚麼事？」

　　｢不知道，但……我還沒放棄。」

　　華又露出了笑容，在塵埃與蒼藍的襯托下，顯得如此熟悉又稀缺。

　　｢你終於願意，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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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微風，還是會吹動大陸。

　　手上的花圈，還散發著香氣。

　　｢師傅，我來幫妳戴吧。」

　　子龍一手接過花圈，為梅林戴上。

　　梅林淺淺地笑道：｢在百花之中簇擁而死，真是太美麗了。」

　　｢師傅高興就好。」

　　｢哈哈，我的確想念那些已經回歸自然的老傢伙了。」

　　｢他們在滅世時就近乎都回去了吧？」

　　｢的確，艾修也看不管他們，或者說，他最討厭的就是那些老傢伙放蕩不羈的價值觀。」

　　子龍看著笑得合不攏嘴的梅林，也很是高興。她最喜愛的場景，總算融進了她人生的最後一幕。

　　這時，遠處走來一個模糊的身影，一頭金髮的她戴著一頂草帽，身穿純白洋裙，緩慢地靠近。

　　一陣春風吹起洋裙，畫面因此定格，她的微笑如此成熟而美麗，像一幅淡雅的水彩畫。

　　梅林高興地起身接客：｢愛莉潔，歡迎妳的到來！」

　　｢午安，梅林，子龍。」

　　梅林衝向前抱住愛莉潔，臉蛋在她身上揉搓，軟嫩地說道：｢還是一樣香呢。」

　　愛莉潔摸了摸梅林的頭，向子龍問道：｢還有其他客人嗎？」

　　｢沒有。」

　　｢那葬禮甚麼時候開始？」

　　｢看師傅心情。」

　　梅林插話回道：｢現在就可以喔。」

　　梅林的身體開始發光，從愛莉潔的身上飛向天空。

　　｢不要想念我喔！」

　　愛莉潔笑著回道：｢當然，我向花海許下誓言。」

　　｢師傅的教誨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不死族閉嘴啦！」

　　在歡聲笑語，春日沐和之下，梅林化成了藍天畫布上的閃光點。

　　看著梅林，子龍不禁想起十幾年前，艾修也是這樣安靜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妳還會想哭嗎？這種充滿快活氣息的離去。」

　　｢會。但我現在生活中也有其他重心了。那些被艾修選中的人們，我也很在意他們。」

　　｢人還真是善變呢。」

　　｢如果不改變的話，我早就自刎於這兒了。」

　　影子裡的愛莉潔，還是這麼沉重。

　　但或許就是因為這層沉重，她才能看起來如此自由、快樂。

　　｢話說，艾修到底是以甚麼為基準選人，我和師父之前去探訪妳們時，也不乏有獸人和先前的貴族呀。」

　　｢艾修很討厭階級制度，也很討厭人與人之間龐大的交涉鴻溝，因此，我想他應該是選擇那些可以跨越鴻溝的人吧。那些有能力諒解原罪的生物，不管他們先前的身分為何，在我們的新共和國中，所有人都值得尊重。」

　　｢可是人類不是社會性動物嗎？」

　　｢所以說，我們新共和國的人民都是靈魂伴侶呀。只要在認知上達到一致，就不會有社會階級的問題了。」

　　｢真是有趣呀。」

　　不知道，這是否合梅林的意思呢？

　　春風輕輕地挽起愛莉潔的纖手，那一暗一亮的色素沉澱，漸漸地把太陽拉上了它不曾到達的高度。

　　愛莉潔活在新世界，梅林活在舊世界，而子龍則活在世界之中。

　　而那個早已脫離束縛，前往宇宙與時空深處的末人艾修，正在構築世界。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6D3HIyP3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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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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