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lker - 第十六章我的雙手沾滿鮮血(2)

5……50？！雖然聽Stalker說，他遇過最多的數量是40，但就僅此一次而已。在我們逃亡的日子中，當然也遇過wraith，但都不過10隻。所以這次也是我頭一次撞上這樣糟糕的情況。當然相比起劊子手，wraith算不上什麼，但凡人的我，看不見wraith的蹤影，而且加上Julie……我拔出了身後的白劍，像Plague一樣從柱子上移開，於是Julie也緊張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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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raith……？就……就是那些看不見的幽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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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錯，而且不只一隻。麻煩了……」我咬緊著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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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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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聲金屬聲下，Plague把右臂上的銀劍從裝甲中彈出，而他的便裝亦因而在這一剎間變回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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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退後，退到地面的中心那邊。」舉起了手來保護著我們，Plague一邊指示著，一邊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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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隨著他的命令，我面對視界中的空無一物，手足無措地一手護著Julie，一手握著劍不停掃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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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颼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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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風的聲音不停傳出，走著的Plague這時在我的視覺來看，正對著空氣不斷揮舞銀劍，但從他的動作中看得出，他正一邊躲避著從上衝來的wraith，一邊回擊著它們的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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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要是我都能看到wraith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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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us！Julie的正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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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Plague的叫喚拉回了現實，我瞬間反應過來朝Julie的正前方垂直地揮下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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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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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法得知自己有否成功擊中，我聽到的就只有一陣破風聲。然而，完全沒有向我作出確認的Plague只是繼續忙著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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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怕！所有的wraith暫時都從我這方攻來，要是有漏網之魚的話我會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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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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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Plague的身後看著他奮力地戰鬥的模樣，漸漸地他的裝甲淡出，換來的是那套黑色hoodie；灰色的長劍變成了純黑的單手劍；這個背影變成了那個背影。「又是……這樣呢……」我在心裡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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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佈滿鮮血的校服，那傷痕累累的身軀，在黑暗的夜空下站在我身前的他。那天他用脆弱的卡牌和疲憊的身軀一次又一次的擋下鐮刀。在他的身後看著那如盾牌般的背影，我……就只能軟弱無力地被一個明明只是大自己兩歲的男生保護著。為什麼要如此賣命？為什麼要為了我而賭上自己？那時的我心內冒出了千千萬萬個疑問，卻找不到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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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是即使到了今日，我還是搞不懂。是什麼法則？是單純的target-stalker關係就必須如此嗎？我沒法信服，也不願屈服。我們彷彿被賦予了至高無上的地位，僅僅因為人數，因為是大眾，公義的天秤便傾到我們這側，成為了一切的真理，但明明我們跟他們根本無異。一樣的人生、一樣的生活習慣、一樣的感受、一樣的存在……但神，卻對他們判處了酷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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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了手中的劍，因為不憤，因為愧疚。明明我已經拼盡全力追上他們的步伐，學習他們，了解他們的世界……但如今作為凡人的我，卻依舊什麼都做不到……我們就只能一直當被保護的一方嗎？看著Plague揮動銀劍的背影，一股無力感頓時像洶湧的洪水朝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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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點鐘！」突然把我從這片海中撈出來的是Plague的喊叫聲。馬上回過神來我再次揮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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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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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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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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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上方和11點鐘的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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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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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不斷地喊出不同方位，在Plague的指引下我不知道自己成功擋下了多少攻擊，但或許作為target的我也為他作出了幾分貢獻？或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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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了……」這時低聲地輕喃了一聲，Plague回過頭來看向了左方，「它們正從左方衝來，正前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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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就完全被包圍起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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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us聽我說！使出劍式！不管怎麼樣也好，不要離我太遠，只要不斷使出劍式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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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刻質疑過他的決定，我馬上在最安全的距中開始向這片空氣揮動手中的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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颼～～在原地正手持劍，我360度地轉動身體，劃出了一個圓然後再次自轉一圈，劃出另一個圓。那是劍式迴旋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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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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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然後是風旋！接著是垂直倒勾！再下來是第一變化，第二變化，第八……第十……沒錯，就算世界的法則早被奠定，即使我們的身份是不可逆，我還是可以靠自己的雙手扭轉命運。只要我繼續堅持下去，只要我拒絕接受這定理，終有一日我也能改寫這所謂的世界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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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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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覺身體被什麼高速地撞中，一陣疼痛感便從腹部傳到全身。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剎我便已離地，整個人被這從正面而來的東西拉起，一直從這有蓋的地面飛到陰影外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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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us！」看見這個景象，Plague便呼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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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急速地攀升到近一樓的高度，我知道我必需立刻迎擊，不然就只會在更高的位置跌到地面，又或是直接被wraith擊殺。於是馬上提起劍，我狠狠地對著面前的空氣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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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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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到一聲鳴叫，感覺不到一絲實在感，就這樣刺擊後我感覺到的就只有頓時襲來的失重感和離心力，然後一陣風聲便在我耳邊響起，而不足數秒「嗚啊！」疼痛地呻吟了一聲，我便已跌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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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e，快跑去Marcus那邊，這裡的wraith實在太多，我要用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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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Plague的話Julie馬上朝我跑來，而與此同時在地上的我也試著重新站起，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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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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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有否傷到骨頭，但我的右腳腳跟卻感到了一陣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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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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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陰暗之處跑到了夕陽之下，在離Plague約10多米和離我約5米的範圍內Julie便停了下來，回過頭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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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黑色的面罩掩蓋了男生的面容，戴好了防具的Plague在跑到了暗影與陽光的交界時伸出了雙手。頓時，厚重的紫和綠霧隨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一湧而至。即使被毒霧所包圍，但就連想從霧氣的流動中看出wraith的動態也還是沒法做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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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毒氣噴出了約3-5秒後，Plague垂下雙手後便走進了迷霧中。雖然看不清裡面的情況，就只能聽到一兩聲的揮劍聲，但不久後風扇轉動般的聲音傳出，Plague便把毒氣吸走然後收起了頭盔，拖著疲憊的身軀，慢慢地朝我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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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搞定了呢……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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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理暗自呼了口氣，躺在地上的我微微地鬆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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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事了嗎？」帶著一點雀躍的心情，Julie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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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有wraith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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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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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再次臉色一沉並轉過身去，Plague張開了嘴巴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那些wraith還沒有……？Plague馬上朝後方跑去，在看似是只差分毫的距離又或是只差一瞬的時間裡，Plague猛然躍起，伸出雙手像抓住了什麼似的使勁地與空氣搏鬥和掙扎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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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不斷地往左右擺動著身體，他低聲地呻吟著。然而從比試開始後便一直戰鬥著的Plague應該早已消耗了大部分的體力了吧，望著他那吃力的模樣……他真的能對擋得到這隻wraith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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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lie……」吃力地掙扎著，Plague頓時叫喚道：「拿起槍來！瞄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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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只是看見空氣的Julie吃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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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挨不了多久，只管照我說的去做！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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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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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一點！」再一次命令道，在這看來十萬火急的情況下，無計可施的Julie看著Plague的搏鬥就只能乖乖地照他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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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右腰側的槍袋上拔出了槍，在一聲「咔嚓」聲下拉後了滑套後雙手牢牢地握著槍，Julie用顫抖的雙手把玫瑰金色的槍直指向在她看來只有Plague一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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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槍管後的凹位和槍管前的凸位瞄準著我的胸口，雙手握實槍身便按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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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命地嘗試令雙手隱定下來，Julie閉上了一隻眼便瞄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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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大概是想著很多事吧。究竟自己做不做到？面前的wraith到底身處何方？假如失手的話又會如何？這些思緒大概已經在她的腦海裡泛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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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知道自己根本沒有時間猶豫下去，Julie看著Plague那給予肯定的目光後便狠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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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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