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約而同地,我們眾人都站起然後走近了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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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我朋友怎樣了?」首先焦急地追問的是Artis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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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黃先生的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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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先生?Plague是姓黃的嗎?不,這應該只是瞎寫出來的名字吧。Artisan應該不會將Plague真正的名字報上吧。把這些無謂的思緒甩開,我便立刻隨著應該是想著同樣的事的大家一起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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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生的情況暫時已經穩定下來,手術亦很成功所以大家可以放心。」聽到醫生這句話,我們都同一時間解脫般呼出了一口氣。讓我們稍為放鬆了一下,這時醫生又繼續將病情解釋下去,「被子彈擊中了頸部傷及頸動脈是種非常嚴重並隨時會喪命的情況,但黃先生今次的情況可算是奇蹟了,因為子彈沒有直接擊中血管只是在它的側面開出破洞,同時沒有貫穿頸部而堵住了傷口,減慢血液流失,加上送院的時間快,傷者才可以成功脫離危險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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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實在是太好了。」Julie像要哭出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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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她,醫生亦擠出了一個笑容,「現時傷者還在麻醉藥的影響下睡著,待他醒來之後我們便會將他送到病房,而黃生接下來亦需要留院觀察至少一個星期,但暫時並沒大礙,所以你們也先各自回家休息吧,待他醒來我們便會第一時間通知你們。」伸出了手來,醫生便拍了拍我的肩膊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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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感謝你的幫助。」馬上鞠了個躬,我向他道謝了,於是Marcus他們眾人也同樣地向醫生表示了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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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醫生便轉過了身來從我們眼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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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當醫生的身影消失了後,擺出了一整天憂愁的模樣的Marcus終於露出了笑容。「太好了呢T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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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總算雨過天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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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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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聲響吸引了,我們回過了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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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這,這實在是太好了……嗚嗚……」雙腳像失去了氣力一樣往後坐到了椅子上,Julie不斷用雙手抹著從眼眶中溢出的淚水低泣著。於是Prophet馬上坐到好身旁再次抱著她的肩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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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沒事了,都說了Plague是個頑強的人吧。別哭了啦,傻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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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把頭栽到了Prophet的胸口上,她還是不停哭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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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雖然大家的中裡都帶著淚光,空氣中亦迴盪著Julie的哭聲,但看著這個景象,從我心中湧出的卻沒有一絲的哀愁而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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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ague這傢伙真是命硬呢。頓時,那天與他初見的晚上的事便從我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我苦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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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突然以雀躍的語氣打破了這片空氣,Artisan拍了拍她的手,「既然Plague君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大家不如先來我的店裡休息吧?我猜你們應該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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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怎麼好意思……」尷尬地伸出指食抓著臉頰的是Mar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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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麼不好意思喔~為了我的Marcus小弟弟就算是以身相許我也在所不惜喔~~」Artisan再次跑到了他身旁雙手握著他的肩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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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又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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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既然如此,那麼我們便在你的店裡暫住幾天吧。你怎麼想,T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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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雙眼一直忌諱地看著Marcus,我想著Prophet的提問,「看來除此以外也沒有別的選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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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這麼決定吧,那今晚……」突然從餘光中瞥到一張海報,回憶疾如雷電般擊進我的腦海使我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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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o怎麼了?」Marcus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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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到口袋中,把那從公寓中拾來的「重要線索」展示到眾人眼前。對,這就是那時看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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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我這突然的舉動,眾人都困惑地看著這銀色水滴形狀的吊咀,除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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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個是!」Marcus吃驚地指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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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跟他都記起相同的東西,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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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麼?這是什麼意思?可以解釋一下嗎?」Prophet不解地徵求我們的解釋,而在她身旁的Julie與Artisan亦眉頭深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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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口氣,在腦內略為整理了一下思緒才解釋說:「這個吊咀是我從剛才的男人家裡拾來的,是他臨終前向我給出的線索……雖然硬是覺得在哪見過它,但我卻一直記不起來。不過現在見到那個後,我終於記起了……」我示意眾人看向牆上的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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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警惕,小心扒手」那張貼在公告板上的海報,配上了一名穿著全黑裝扮的卡通插畫,以鮮紅色大字警示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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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大家都打量完它,Marcus便揭曉了這難題的謎底。「這個吊咀,就是我在追逐那個扒手時搶過來的同款吊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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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吃了一驚的就只有Prophet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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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喔,剛加入的Julie和Artisan都沒聽說過這段故事。因此她倆依舊不解地凝視著Proph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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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嘛,那是我們剛到這裡的事。我們碰上了一宗搶劫案,然後Marcus追了上去,最後遇到劊子手,還被誤以為是連環殺手……」Prophet很自然的解釋說,但……「不!這些之後再慢慢交代吧!那現在這個同款吊咀又怎麼了?有什麼新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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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了搖頭,按下了吊嘴上的按鈕……啪!在清脆的聲響下,吊咀打開,展露了內藏的一個女人的照片。「裡面就只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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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兒自然地湊近,察看女人的容貌。一把秀麗的長髮在右肩上垂下,圓滾滾的雙眼流露出某種歷練,但同時滲透出她的慈祥。臉上若隱若現的皺紋是年月的痕跡,然而那含蓄的笑容卻彷彿把青春冰封凝結了。幸福與甜蜜是這張相片的染劑。被她的氣場影響,一股暖流從我心底湧出,雙眼不自覺地移到了埋頭的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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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啊?」Marcus用一把無辜的聲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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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isan側起頭來,「你們沒有遇過她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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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phet搖頭附和,「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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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三人異口同聲地低哼,陷入了沈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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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帶著哭腫了的紅眼睛的Julie在平復好心情後,用她沙啞的聲線說:「你們不是說是同款嗎?那另一個吊咀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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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是什麼驚人的發言,但她的話卻一言驚醒夢中人。於是我和Marcus面面相覷。「對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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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裡?」我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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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rcus想了想,驚醒了,然後又面露難色。「我……好像……在倉庫裡弄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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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此消息,我亦隨他面有難色。「這可不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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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Prophet插話說:「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加上警察當日的搜證,吊咀很大機會已經被撿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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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呢……」我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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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再一次籠罩著我們,沮喪是因為荒漠裡的路牌指向了掘頭路。這難得的線索還是引領不了我們嗎?難道他的死終究沒有任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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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機會即是還有機會吧!」Marcus打斷了我的死循環。再一次,如照進黑暗深淵中的光一樣。「竟然你說這是他拼死給出的線索,那我們也得拼死回應他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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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Marcus說的沒錯。我凝視著吊咀,彷彿看見到男人死前的瞳孔。明明是我拜托他的,而他也拼盡全力託付給我的……我握緊了吊咀,然後把它塞回了口袋。「回去吧,去倉庫把它找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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