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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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劇烈的爆炸伴隨燃燒彈產生的刺眼強光,將整片樹林照亮的有如白天一般。數道不同大小的不祥身影,在光芒的照射下若隱若現,仿若有著大批人馬氣勢磅礴的踏地吶喊著,地面與空氣均傳來足以響徹雲霄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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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就要發動進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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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餘的士兵聽令,全員轉為自由開火模式。」瀧高舉著手上的單手劍大喊著,他疲憊的側臉在爆炸產生的黃光照射下顯得更加憔悴「這下來襲的數量並不少,對方似乎替我們準備了一場盛大的歡迎派對,給我用上一切的手段進行回擊。人類的存亡全都看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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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要不久就會抵達,就算是要用我們的命來換,也要讓它能夠安全的護送目標離開這裡。如果你們現在還為了被轉化的夥伴們著想,請下手時不要猶豫、就在這裡好好的送他們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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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只見面具男朝我們的方向大吼一聲,震耳欲聾的野獸吼聲彷如回應他的呼喚般,從四面八方響起。剎那間,體型較小、未達兩米的血魔如著魔般,精準地朝營地外圈有人埋伏的衝來,仿若它們早已知曉我們守備的位置;身長達五米以上的大型的血魔則只是靜靜的守在森林外圍,如同被下了圍堵我們的命令似的排排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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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們都會被怪物吃掉嗎?」辛輕輕拽著媽媽的衣角,以顫抖的聲音問道。即使周圍只有著極度微弱的光線,依然能看見他那雙小小的眼睛藏著莫大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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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作為掩體的石塊崩碎的雜音與戰鬥的激烈碰撞聲於營地中此起彼落,偶爾有被打飛的落石擊中我們的躲避洞上方,兇猛的咆哮與聲嘶力竭的吶喊交織,配合那逐漸轉弱黃色的光線,形成一幅有如末日般的絕望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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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害怕喔,媽媽和這些士兵叔叔絕對會保護好你們的,我們一定會活下來!所以不用怕,好嗎?」媽媽溫柔地摸著他的頭,並以堅定、溫暖的語氣安慰著正在瑟瑟發抖的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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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靜靜地待在一旁看著。
即使她總是裝作一副堅強與鎮定的模樣,但我依然能從眼神中看的出來。
媽媽她此時十分焦慮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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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戰鬥,時間的流動彷彿被無限放慢,經過的每一分鐘都宛如度過一小時般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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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在縫隙前方,透過那小小的孔隙觀察著戰場上發生的每個細節。即使有著過往於戰場的記憶,再次見到如此慘烈的場面依然使我由不得的冒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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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就眼睜睜的看著瀧他們為了保護我們而戰死。
我輕輕拍拍臉頰、大大的吸了幾口氣,強制使自己冷靜下來,我要好好觀察眼前的情況,無論如何都得要幫上忙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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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群的攻勢稍為被緩解,由於小型血魔不論在靈敏、速度還是攻擊能力上都較差,因此多數在開戰後的一個小時內就被消滅。但那些駐守於森林周邊的大個子血魔卻與面具男一同,依舊無動於衷的站立於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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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士兵叔叔們的狀況,自從戰鬥開始後到現在已經將近過了兩小時。士兵們從原先以維持陣地為目標的陣型,逐漸轉換到以保護我們四人為中心的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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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場戰鬥中,我方獲勝的條件就是撐到救援直升機抵達好離開這裡;而敵方,那個面具男他的最終目的似乎是剿滅所有妨礙他的人,並將我們一家四口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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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就在於我方能否精準的針對怪物的弱點進行打擊。結合了稍早前瀧曾提到過的資訊可以推測,跟這些只要沒受到致命打擊就會不斷重生怪物們戰鬥,註定會是一場消耗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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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我們得盡量針對它們的弱點,也就是胸口中央的位置打出大面積的損傷,並盡可能減少我方消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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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面對數量可觀的敵人來襲,我們這邊已經又被幹掉四個人了,距離直升機抵達或許還需要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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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眼前的狀況真的非常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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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體格結實的士兵使力,重重的踏了一下地表,原本座落於一旁的一粒巨石便被硬生生彈到空中。下一秒那名士兵朝著一隻人型大小、全身佈滿黑色毛髮、有著一口利牙的血魔揮拳,岩石於瞬間便碎裂、精準化為千根針朝血魔的方向飛去,只見那隻血魔的胸口於瞬間便被扎扎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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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那隻血魔應聲倒地,它的一隻殘臂正好落到離我們躲避處約一公尺遠的位置,其組織正從切口處冒著散發惡臭的不明黑煙,並逐漸縮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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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瀧渾身是血的從外圈退下陣來。
他單手將劍插於地面,另一隻手扶著岩石大口喘息著。雖然說他現在確實渾身是血,但卻能見到一縷黑煙輕輕地飄散在他身邊,也不見身上有著任何明顯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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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現在血魔的數量比起稍早已經少上很多了。你先休息一下,剩的就交給我的班吧。」一名乘著疾風於戰場上四處支援的士兵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巨石旁,在落下這一句話後又風馳電掣的朝外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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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這麼做吧。真是的,一個有夠漫長的夜晚……。」他靠著巨石順勢緩緩蹲下,嘴裡不忘嘀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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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瀧暫時放鬆警戒的剎那,左側身旁的地面突然傳來陣陣微弱震動。下一刻,一顆有著一公尺長吻部的大頭從地底迸出,那張嘴除了配有滿口利牙外,左右兩側還有著像昆蟲口器一般、長滿倒刺的輔助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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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那顆頭破土而出的瞬間,瀧先是一臉震驚、隨後在彈指之間便冷靜下來,以左腿向那隻血魔使出踢擊的同時順勢利用慣性往反方向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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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瀧未能好好控制住力道,導致那頭血魔原本蟄伏於地下的上半身被硬生生向上拉出一公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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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它因無處支撐、重心不穩的朝我們躲避處上方的那塊巨石砸下,“碰”一聲後,原先位於我面前的遮蔽屋頂應聲坍塌、揚起了陣陣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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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危險!」媽媽突然朝我大喊。
此時我才發現那隻血魔的頭部正好對著洞口,待煙塵散去後、它不懷好意的對著我眨了眨眼,像是是發現了尋找已久的目標似的,它急著調轉身體、張開大嘴正向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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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磅!”
伴隨箭矢撕裂天空般的聲響,那隻血魔的頭瞬間應聲爆裂,只剩下殘軀在地上不斷蠕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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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辛達,我手上的箭矢已經沒剩多少隻了,我需要補給!」那名稍早護送我們的弓箭手士兵躲在掩體後大喊道,隨後再次急速拉弓朝新的目標射擊。
「了解!」只見一道迅雷不及掩耳的身影竄過,一袋裝滿滿的箭矢便落於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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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哈哈哈!還敢說謊,這不就被我找到了吧!」忽然間,只見面具男單手扶著面具,發狂似的以接近瘋狂笑聲的音頻大叫道。原先安靜的駐守於森林周邊的大型血魔開始朝我們大聲吼叫,各個躁動不已的原地踱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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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面具男從容地拔出不知何時配戴於腰間的雙刃,他側著身子、將其中一把筆直的指著我們的方向,以令人背脊發涼的聲調平靜地說道。
「遊戲結束了,剩的都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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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那些大型血魔便如遵循指示般,一個勁的朝我們衝來,怪物們踩踏地面的地鳴聲遠比先前的攻擊要來的響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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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特,大的一波要來了!」
「啊,知道了。瀧,那一家四口就交給你了!」那名弓箭手朝在一旁的瀧落下這一句話後,便移動至前方的掩蔽處替正在戰鬥的同伴們進行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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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這邊的戰力已經只剩五個人了啊。」那名拿著平板的通訊兵朝我們靠了過來,臉色慘白的向瀧報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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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瀧,沒時間了。你趕緊帶著他們一家四口先離開這裡吧,血魔群已經發動總攻,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會全軍覆沒、最終被奪去目標的。」此時那位名叫辛達的高速移動士兵也來到我們身邊。
「先離開?那你們怎麼辦?」瀧一臉狐疑的看著他說到。
「不需要擔心,這裡就由剩下的我們幾個全力拖住,應該能替你們爭取到不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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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傻話?我決不接受。」瀧以極度平穩的語氣說道「你們都是很優秀的士兵,我可不能就讓你們這樣葬送在這裡,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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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炸裂般的聲響,一道黑色火花從媽媽身後襲來。下一秒,面具男以如陀螺般高速旋轉的身姿從空中登場,執雙刀朝逕地我們砍來。只見瀧用肉眼無法追蹤的速度抽刀以抵禦來自上方的襲擊,刀刃與刀刃之間瞬間激起無數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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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戰場上,原來你還有閒情逸致可以跟部下聊天啊!」面具男以接近發狂的嘶吼聲咆哮著。
「辛達,帶著他們幾人去其他避難處!」瀧大力彈開面具男並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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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
下一秒,數發火球突然從面具男的右側殺出,使他不得不與我們拉開一定距離。
「呲,礙事。」面具男不悅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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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隊長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另一位稍早前與承吵起來的士兵輕笑了一聲,慢步朝我們的方向走來,手上的拳套飄著一縷燃燒造成的黑煙「我們是宣示過的士兵,願意為了勝利而獻出生命,我相信就算是已經陣亡的那幾人,他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就算是只有你們五個活著回去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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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是啊,要是一直這麼優柔寡斷的還要怎麼打贏他們啊,你只需要跟平常一樣下達命令就行了。」
「基斯,你們……。」瀧緩緩抬起頭,露出了真摯的表情。他沈默了一會,露出了堅定無比的表情,似乎做好心理準備了「那就讓我用上那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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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這麼感人的現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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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空中突然傳來廣播的聲響。
伴隨著嗡嗡嗡的聲音迴盪著,在那一瞬間戰場周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我抬起頭,朝那一片因火光而被略為點亮的夜空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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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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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你們撐了這麼久,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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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直升機降落同時,機身以慢速緩緩旋轉著,安裝於其上的四把機槍正不斷的朝周圍進行全面掃射,瞬間將聽到聲音、轉而朝其進攻的血魔全都打成肉末。我們四個環抱著、瀧擋在裂開的洞口處,其他士兵則各個躲在適當大小的遮蔽處等待空襲結束,“噠噠噠”的聲響不斷持續著直至螺旋槳的聲音完全停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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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地表的騷動完全停止後,我們這才小心翼翼的走出地洞,周圍的景象實在是令人膛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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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塵依舊飄蕩於整個營地中,無數大小不一的土塊散落四處,空氣中瀰漫著燃燒產生的焦味與血腥的鐵味。血魔殘破的肉塊於地面隨處可見,有些肉塊已經徹底壞死,正在散發黑煙、要不了多久便會完全消失,而有些肉塊卻還在悄悄蠕動著,試圖連接上其他比較完整的肉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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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男此時也已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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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真噁心。已經成肉塊了居然還死不了,真是頑強的生命力。」辛達一臉嫌棄的將幾塊正在緩慢爬行的肉塊踩扁,滋的一聲傳來,一縷黑煙緩緩從他腳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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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些都是用非魂力武器打的,對血魔本來就不可能造成致命傷,不過居然能把它們打成這副慘況……。」那位始終拿著一面平板的士兵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尚未死亡的肉塊,還時不時舉起平板拍照記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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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不愧是重型武器,確實威力十分強大。」瀧一面說著,一面將我們帶出躲避洞,只見他的臉上寫滿疲憊,卻又帶著一絲放鬆的神情「不過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雖然存在個體差異,但它們從碎肉復原到能再次站起也只需要十分鐘左右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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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似乎終於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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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說載具部隊出生的人做法還真是一如往常的浮誇啊,就真的完全不怕會打到我們就是了。一言不合就用穿甲彈不斷不斷的掃射……。」媽媽整理著我們三人的儀容,臉上略為嚴肅的小小碎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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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確實也有道理呢。
我默默望向我們殘破不堪的躲避洞。
撇除因為血魔造成的大缺口,巨石早已因穿甲彈胡亂掃射的關係,其內部結構早已支離破碎,彷彿隨時都會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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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做法未免也太危險了吧——。」在經過媽媽的一番整理後,承跑到前方、加入正在朝直升機前進的瀧說到「要是一個沒控制好的話,我、辛、婕、媽媽,還有當下正在避難的大家,全部都會被子彈打成肉醬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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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個時間抱怨,還不如動作俐落點、早些離開這鬼地方吧。」那位帶著拳套的大叔將一根新的雪茄抽出並點燃,以些許不耐煩的口氣說道「今天已經夠累人了,我可並不打算再留下來跟那些噁心的傢伙打第二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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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承低著頭,朝我們的方向撇了一眼後,緩緩的走上直升機的斜坡。不知道是因為疲倦還是愧疚感,承整個晚上都那副死氣沈沈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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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過頭看了看走在後頭依舊心事重重的媽媽。
他們……應該會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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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沒了嗎?」從直升機走出來接應的士兵一臉驚訝的向瀧問道「才過了幾個小時而已,你們只剩下這點人啊?」
「是啊,死傷遠比想像中來的慘重。」瀧以嚴肅的表情說道,眼神裡透著淡淡的哀傷。
「不過,你們都還好好的活著,這才是最重要的事。」那名士兵輕輕嘆了口氣說道「雖然這麼說很不公平,但多虧了他們獻上性命,我們才能順利的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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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要走囉!」
那名弓箭手朝我們招手道。
就在此時,直升機引擎被人重新啟動、螺旋槳攪動氣流的聲音再次出現。其他的士兵們各自搬運著一些殘餘物資、正朝著直升機前進,似乎是隨時準備好要起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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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也走吧,到安全的地方去。」媽媽牽起我們倆的手,從容地朝直升機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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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我們走了幾步後。
一股陰沉的低語於我們身後響起。
「妳們,還覺得自己可以活著離開這個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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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冷汗直冒,悄悄地朝身後撇了一眼。
只見一道黑色火花閃過,面具男突然於我們身後不到一公尺處現身,他揮舞著手上的利刃,筆直的朝我的方向刺來。我不由自主的全身一震,受後作用力影響而朝一旁倒去,整個人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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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媽媽朝我大喊道。
直升機那頭似乎也察覺狀況有異,瀧與那名高速移動的士兵正朝我們的方向趕來,但面具男只離我不到半公尺,他們似乎趕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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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面具男與我的距離越來越近,時間彷彿被無限放緩,在場所有人的動作也如被套上慢鏡頭般,每個動作細節都被清晰地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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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走馬燈嗎?
我反射性地閉上眼並抬手抵擋。
下一秒,某種肉質纖維被切斷時特有的噗哧聲伴隨液體被擠壓的微弱聲響一同傳來,某種溫熱的黏稠液體順著我因防禦而舉起的雙手間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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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張開眼。
只見媽媽面對著我,努力擠出安撫的笑容。
於其腹部,接近脾臟的位子,被一把黑色的刀子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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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不斷透過刀尖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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