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算中】萬聖鬼島節 - 無對白故事創作挑戰 - 黑夜中的漫遊者

黑夜中的漫遊者

Oct 2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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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ins Read 1,561 Words

啪噠！噠——幾聲清脆的響聲從地上傳來。

鈕扣像剛爆開的爆谷⋯彈飛到彼岸那麼遠。

滿地的「栗子」無序地散亂在地面的紅磚塊上。

角落躺着兩三具腐爛已久的屍體像糞便一樣，沒有一處看得見人的模樣，俗話說「媽都不認得」，就這樣堆在巷子裏⋯⋯

格外鮮紅的月色反射出紅光掠得整個城市恍似佈滿了紅地氈⋯⋯

紅玉兩眼發著赤紅的光，心臟激烈跳動。第一次感覺到如此歡欣，終於明白何謂「嗜血」。

怦怦！怦怦！怦怦！

⋯⋯

咯咯咯！咯咯咯！

從我的耳邊傳來一陣噪音——一個瘋子在彈舌，他的雙眼斜向一處⋯⋯

此時，我在寂寥的巷子裏一呼一吸地吐著煙霧。

噪音讓我極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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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算是瘋得可以了，能夠因應節日說出不同的瘋話來。什麼「國慶午餐」、「國慶早餐」的話⋯⋯

咯咯咯咯咯！啪啪！

一連串「瘋言」過後，他不忘拍自己雙頰一下。

多抽幾口以後我便掉頭就走，真的待不下去了⋯⋯

臨走之際，搞不清是錯覺還是什麼⋯我看見他眼角兩處流出血淚，畫出了兩條鮮紅的血線⋯⋯

我雞皮疙瘩一下子全冒起來了！震驚之餘⋯眨了一下眼。視線再次清晰時，他便沒有了血淚⋯⋯他繼續如常發瘋。

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凡事都像有關連似的，那天回家發了場高燒直到第二天還沒有好起來多少。

我回到辦公室，軟弱無力地擊打住鍵盤。

自然⋯辦公室的閑談與笑聲製造出遠勝貝斯的噪音把我籠罩——徒增我的不適。

我開始冒出冷汗，嘴唇發紫。

只是⋯這種不適我從未遇過，我會把它形容作「被監視的不適感」。從昨天晚上我就一直感覺到被奇怪的視線死死盯着。但這種視線不是鬼祟的，而是帶有極強的壓迫感。

它讓我周圍凝着冷空氣；它讓我無法呼吸、眼睛看不清。

或許今天該請假，可惜我沒有這樣做⋯⋯

現在只覺得身上那套全黑的襯衫外套和鞋褲越來越沉重，幾乎要將我扯得陷進地底⋯⋯

我死死地撐過了整段的工作時段⋯後來真的撐不了，老闆判斷我現在的狀態什麼工作都幹不了於是就讓我提早下班了。

那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卻隨時間增長，壓得我五臟六腑彷彿要破膛而出。

到底發生什麼事？

已經搞不清是大腦問我，還是我問大腦。

從前再不適⋯至少腦細胞有序工作著。此刻彷彿人類最強大的器官都要死去，意識跟著它的朋友一個又一個地離我而去。

所以路也看不清晰了，合理也不合理了⋯⋯

再次睜開眼已是凌晨四點，我看見我的愛貓躺在了我家的地上⋯⋯

一攤血池。

極大的視覺衝擊，刺激得我腦震盪：回憶起牠的死是我造成的。

我已經變成了一種非人的生物。

我撕心裂肺般狂叫著，叫聲中參雜著悔恨。

悔恨化成幾滴淚，可上天不給我時間悼念牠。

碰——！

花白的磚牆當場碎成粉狀——我家一處的磚牆破開，衝擊力讓厚厚的磚塊砸在另一邊的牆上⋯⋯

然後，跟磚牆一樣白的女人出現在牆後，嚴格來講這算擅闖民居和恐怖襲擊。

她一縷秀髮白得能發光、肌膚雪一樣白、長睫毛，穿著淺灰的衛衣、墨綠色的工裝褲，白色鞋子。她深邃的瞳孔讓我清晰地意識到——方圓一百里沒一不能成為她的獵物。

我的直覺成為了事實，還清楚意識到一直以來的壓迫感是她給我的⋯自我成為了別的生物兩三秒不到，我的感官已經拔擢到地球上所有生物也到達不到的層級。

但是這個女人⋯隨手就舉起了有她半身大小的磚牆⋯鋼筋握在她掌心上，我知道這對她而言像紙一樣輕。

啪啦！嘩啦！

生物的本能讓我破窗跳出三十八層樓高的公寓⋯⋯

這下無疑只有砸成稀巴爛的結局。

為什麼我那麼怕她？我也不清楚⋯⋯

碰！轟隆！

浮空一陣子後，我竟毫髮無損地著地了！著地聲不比雷聲響，可也差不了多少。

著地以後，我無暇顧及周圍的景況；也無暇驚異自己的新獲得的超能力；更無暇替愛貓的死傷心。

因為這個女人橫著在公寓的外牆上直奔到地面，兩三道功夫便輕盈地著地了。

兩人飛馳於寂寥的夜⋯⋯

捲起狂風。

我的速度已經超越了時速160公里，喘着大氣。

但這對她而言就像玩遊戲——她還留有餘力，至於多少我不清楚。

她似乎只是想捕捉我，而不是殺我。

可是當時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繼續拼命地奔⋯直至再想跑也跑不動為止⋯⋯

⋯⋯

幸運的是我沒有死去，不過被囚禁起來了。

囚禁我的這個白髮女人叫作貝娜，活了上千年之久。

其實我小時候，就見過她。每當接近凌晨時分，我在我的街區漫遊時，偶爾就碰見過她好幾次，只是看見的總是她的背影。

傳說的吸血鬼總是靠吸血傳染別人⋯原來發生性關係也一樣。

貝娜已經殺了紅玉——我常光顧的妓女。

因為她已經成為了屍鬼。

如果貝娜能夠趕上時間，清除我體內潛伏的狂性。

我就可以活下來；相反她便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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