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魯伊之門1：獸魂》（Gate of Druid I：Soul of Beast） - 第二章：夢虛族人（2）客家守門人

第二章：夢虛族人

（2）客家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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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虛族人沾染在行山竹上的氣息，就像梅紫色的古老而莊嚴，但又隱約帶著藤紫的柔和輕快。

也許是承載著母子行山時的愉快記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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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即將來臨，這天的日落晚了，零站在夕光照耀的密林裡。

這不是前兩次她跟夏洛特走過的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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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僅僅憑著手掌上沾染到的竹枝氣味，在貼近西貢結界的範圍，尋找夢虛族人可能到達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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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途同歸，她從另外一個方向，走進了結界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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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可以聞到的氣息愈來愈薄弱了，單靠氣味，她只能推斷黃淑芳來過這裡而已。畢竟，黃淑芳過世已久，不像夏洛特，追蹤一個活人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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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黃淑芳是意外離世，到底有沒有下一任守門人，還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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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想了一想，坐在密林裡，盤著腿打坐起來。

她依巫族之法開始入念，鍛練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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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幸運的話，她可以試著再推敲出，韓晉庭母親深入結界的路線，循著尋找，說不定就是封印點的正確位置。

這只是建基於，零認為守門人必定造訪過封印點的邏輯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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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力如輕薄的紗線依附、擴散到四周的樹林、泥地上。

屬於逝世之人的藤紫氣味，如微弱星光，疏落地浮動於這片密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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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淑芳…」零吐出對方的名字，增強意念。「夢虛族的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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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零的念力如射出的箭般奔馳時，那融於了天地間的不速之客氣味，並無逃過零靈敏的嗅覺，零氣得猛拍林地，跳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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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好給我出來了！」零微慍，用日語警告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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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都怪她的出現，沒能讓零的念力持久下去，不然，她差點就能找著黃淑芳深入密林的正確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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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修行，對比真正的戰巫，還差得遠。」

內田星野從淡藍色的光團遁出，她從樹影下走出，仍是那一副黑色裝束，卻沒再戴著口罩和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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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用幻巫力將自己隱身於山林中嗎？

零是頭一次看到戰巫將巫力如此應用。

說起來，她真正認識的戰巫也只有海亞倫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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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我還是發現了你。」零嘴上不饒人。「你跟著我幹嘛？我不是海亞倫，我才不想進你那個光知流派呢。」

「你知道一般的巫族，要考進我們門下，要花多少時間嗎？」內田不言苛笑，嚴肅得過份。「海他投考到第三次才成功。不過可惜，當了弟子才三年，他就因為在公共場所醉酒鬧事，被門主下達棄逐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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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果然不是好東西。

零無奈地同情著海亞倫的遭遇。

「你跟著我想幹嘛？」

「沒甚麼。」內田輕飄飄地回答，「只是好奇你跟那個德魯伊，到底在找些甚麼。」

「你不是拒絕了夏洛特的委托了嗎？」

「我對她不感興趣。我想知道，為甚麼海亞倫堅持要教導你劍技。」

「喲，你是在對我感興趣？你剛才說我修行不夠，不入你們的法眼。」

「海亞倫說假以時日，他覺得你能擊敗我。」內田點頭，「我很好奇，他說的會不會成真。提前考察及了解對手，是於比拼中致勝的關鍵。」

「嘿，你將我當成對手？」零失笑，「真是恕我失禮。」

「不，你還沒有那個資格。」

內田看看天色，又看看她。

「城之內零，我會有耐心地等待。至於你，該學學『面壁九年』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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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田這傢伙，是在吐槽自己嗎？

零不高興地承認，她的耐性確是有極限。誰讓她是雙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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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噴噴的甜醬油及肉香，讓零食指大動。

零毫無感激地吃著海亞倫所煮的壽喜燒鍋，這傢伙給她帶來不少麻煩，這些回報，只當是亞倫歸還的利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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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沒花太大力氣，就從亞倫口中撬出他如此殷勤的真相。這大叔忘了交水費，才會跑來零的公寓做飯，兼借水洗澡。

如果不是看在劍道上的師生情誼，零真想將他一腿踢飛到日本海。

雖然，真打上來的話，零只有被亞倫痛宰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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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鍋噴發出的蒸氣，將桌子對面的夏洛特表情罩得模糊。

「這兩晚入夢，你還有發現嗎？」

零試著收起口氣中的得意，若無其事地問。

「沒有，難道你有嗎？」

夏洛特瞪了零一眼，默默吃著亞倫熱情挾到碗中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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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至少這德魯伊小鬼頭會用筷子了。

零嘴上說著不關心，但還是給夏洛特裝了一大碗的白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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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五的德魯伊，既然漲不上肌肉含量，至少不能營養不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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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吃完飯後，零掏出手機，遞給夏洛特。

夏洛特接過，不明所以，又看看零。

「這是誰？」

「黃—淑—芳。」零用粵語唸出名字，又將粵音拼音寫在紙上，給夏洛特看。「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黃…？」夏洛特看看相中的尋常香港婦人臉孔。「你意思是，她就是那個守門人。」

「她是不是守門人，還有待確認，不過據我聰明的推測，已經十拿九穩。」零將她的調查結果一五一十說出，包括黃淑芳已經逝世的事實。

「在橡樹之海裡，德魯伊都能找到同類的幽靈，不是嗎？像你說的門托大師，那要找到黃淑芳，應該不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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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橡樹之海是甚麼地方，是打電話按個鍵，就能找到想要見的人？」夏洛特一副零是鄉巴佬的眼神看著她。

「裡面不是這樣運作的。」

「德魯伊大師，那我求你說說。」零好整以暇攤在梳化上問。

「…其實你知不知道，不是每個德魯伊都可以在橡樹之海裡接觸亡魂。」

「不知道，但我現在知道了。」零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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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知道！」剛洗完碗，雙手還戴著粉色橡膠手套的亞倫，從廚房裡探出身子搭話。「陰影之語（Whisper of Dead）！有些德魯伊可接觸夢境裡亡靈！他們是這樣稱呼這能力的！」

「你又會知道？！」零可疑地問。

「我也有在旅途中認識的德魯伊好嘛。」亞倫脫下濕漉漉的手套，摸著下巴回想。「有一兩個身材真的很不錯。」

「喂！別說兒童不宜的話！」零裝勢要伸腳絆倒他，亞倫自然大腳一邁避開了。零又問，「夏洛特，既然你能跟門托大師的幽靈接觸，那要找黃淑芳，應該還是有可能的吧？難道你沒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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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將法是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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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給的回答，是氣鼓鼓地關上睡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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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入睡時間到了。」零揚著眉，得意地看著關緊的睡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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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壁九年²：日本的成語，出處來自於佛教經典。比喻長期、耐心地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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