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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譚蒐集錄:送葬少女的鎮魂歌》故事背景設定在日本沖繩群島的一座虛構的島嶼「惠島」上。作者結合沖繩原有的「風葬」傳統──將死者屍體至於洞窟之中自然風化,在數年之後由再進行被稱為「洗骨」的撿骨儀式──衍伸出惠島特有的「拔除屋」與「御骨子」、「拔御骨」等等的喪葬傳統。
從小在拔除屋長大的少女「阿薩加」,正是一名協助死者家屬清理遺骨的御骨子。拔除屋裡沒有超過十八歲的少女,阿薩加今年十四歲,距離「渡天河」還有四年;但她親愛的「姐姐」桑寧的情況可就不同了。
十七歲的桑寧即將在明年的春天過後進行渡天河。
阿薩加獨自帶著十歲的「妹妹」阿妲學習拔御骨的儀式。如果做不好,可能受到拔除屋老闆娘的打罵,甚至沒有飯吃。這些少女做著被島上居民視為汙穢不潔的事,本該乾淨白皙的手腳也因為儀式的「詛咒」佈滿了黑青色的斑痕。
據說當斑痕遍佈全身,她們就會變成喪失自我、無差別攻擊人的怪物。即使害怕死亡,少女們為了不傷害到自己的「家人」,也願意勇敢地接受渡天河的命運。
帝國大學的約聘老師「南邊田廣章」,帶著書生兼助手的少年「山內真汐」來到這座島。廣章興致勃勃地靠著關係找到當地的「網元」,想藉對方的人脈與威望,親眼見識這座島的弔祭儀式與青鬼傳說。他自稱是一名想要「見鬼」的怪譚狂熱分子。
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美少年真汐,為了不愧對應允保護好少主的責任,只能整日小心翼翼地緊跟在廣章身側,隨他打聽惠島上關於拔除屋和御骨子的傳聞,甚至不惜一同親眼見證所謂拔御骨的神秘儀式。
在采風的過程中,他們結識了喜歡拔御骨的少女阿薩加,以及她活潑愛哭的妹妹阿妲。成年人與小女孩建立了信任與寶貴的情誼,卻也因此從她們的口中得知了這座島隱藏在拔除屋背後慘忍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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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嚴重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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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體來說,我很喜歡這部作品中別具特殊風情的小島。尤其是作者對於儀式的描述,鉅細靡遺卻不會讓人感到無趣,反而帶著一股神祕、肅穆卻又美麗的感覺。
不過,對於結局的安排我個人就比較沒有那麼喜歡。尤其是在故事中,刻意安排了其中兩個角色的愛情戲,角色之間的互動沒有感到特別來電,反而更像是為了增添結局淒美、虐心之感所準備的配菜。
除此之外,這部作品還讓我額外想到了《名偵探柯南》裡的名篇〈人魚失蹤記〉。這個故事講述在一座小島上,有著與人魚有關的信仰「人魚祭典」,以及一位據說活了一百三十歲、因為食用過人魚肉而長生不死的老婆婆。
然而人魚傳說也好、長生不死也罷,事實卻並非如此。實際上,不過是島袋家族的三代女人為了全島的利益,選擇以「長壽婆」的名號延續相同的命運。獨自背負著秘密的第三代長壽婆最終被仇恨蒙蔽雙眼,利用「人魚祭典」報復了當年殺害自己母親的仇人。
沒想到當兇手的殺人行為被揭穿,並且承認了自己「長壽婆」的偽裝身分時,在場所有的島上居民卻都紛紛表現出了早已知曉這件事情的態度。原來島袋家為了這座島扮演「長壽婆」的事情,早已是島上老一輩居民公開的秘密,只因為種種理由所以沒有當場揭穿女主角,美其名選擇陪她繼續演下去,實際上是讓她受困在名為「傳說」的囹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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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奇譚蒐集錄:送葬少女的鎮魂歌》的故事中,可想而知所謂的「青鬼傳說」或者是發生在御骨子們身上的「詛咒」,也全都不過是有人在背後刻意安排的「劇本」。不知情的少女,默許的大人。作者的寥寥幾筆,反倒成為了讓人印象最深刻的背景。
「心知肚明卻不提半句。他們佯裝不知。」
我覺得故事裡最大的悲劇,不是少女背負殺人之罪最終付出生命的代價。而是一群無力自救的少女,在孤立無援的島嶼受到大人的掌控與利用──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就算有的少女幸運被救下了,卻也無處可去,最終只能繼續留在那座充滿惡意的小島。
多少的少女葬送在這座島與他們的儀式中。可是那些促成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感嘆少女們的死去也只不過是為了自己損失的利益而已,不曾醒悟過自己做錯了什麼。
在奴隸主的眼裡,奴隸就是商品,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即使他們長得別無二致,但我們早已分被化成了長得像人的鬼,長得像人的牲畜。在看完故事之後,一股淡淡的哀傷一直不斷圍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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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這本書在〈作者後記〉寫到,作者從小憧憬恩田陸、小野不由美──這些未獲首獎,但作品仍自決選中脫穎而出,並最終成功出版的作家。《奇譚蒐集錄:送葬少女的鎮魂歌》在參加2017年日本奇幻小說大獎時,同樣並沒有獲得首獎,卻因為受到編輯青睞,甚至破格寫下:「我認為這部作品一定能進入決選。不管是否得獎,我都會讓這部作品出版。」的評語。
這應該算是有點勵志的部分?
最後這位編輯也成為了作者的貴人,簽下這部作品在新潮文庫NEX進行發表,出版全書系列共四部曲。2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xec2xh6XW
在寫這篇心得的時候,特地到了新潮文庫NEX的網站看過,目前已經出版到了第三冊,希望這個系列之後也會在台灣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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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將這本書推薦給喜歡日本傳統民俗儀式的讀者,在plurk上看到很多的討論,有讀者很認真地補充了沖繩地區的喪葬文化與傳統,有興趣的人也可以去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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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奇譚蒐集錄:送葬少女的鎮魂歌
作者:清水朔
出版社:獨步文化
字數: 101,222 字
時數:5 小時 32 分鐘
推薦指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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