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終於發生大事，早晨汪政府官員座車內搜出精密的監聽儀器，汪精衛政權向來與日軍交好，擔任該車司機的盛伯父下午就被以抗日分子的罪名關進監牢，一天之內這些事全是暗著來，等到他們接到消息時已經是兩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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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沒有躍上檯面，所有在政府機構工作的人都知情，卻全被下了封口令，而且事情是鬧大了，連居高位的常伯父以及和官員們一向交好的周伯父想搭救也無計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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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于近陵。」一群人聚在茶館內一處角落，周易楓突然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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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伯父平時的工作是日軍高層長官的座車司機，那天是臨時被調去支援其他車子，沒想到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明顯有人惡意構陷。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0QdOo8mv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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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同意。」始終皺著眉頭，不發一語的常德倫附和：「我們以前募捐這麼久都沒出什麼事，直到遇上他問題就接踵而來，于近陵在投日後深得日本人的賞識，未婚妻是日本內閣大臣天海的女兒，加上他本身辦事能力強，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想盡辦法賄賂他，但他不近酒色財氣，有人說他是日本政府的一股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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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日沒多久就被視為日本政府的一份子還深獲重用，這個人的確早有預謀。「不過再怎麼清流也是對他的日本政府，他很有可能對我們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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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是無辜的，他是無辜的……」盛月瑾喃喃自語，互握的雙手手背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一道道凹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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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知道盛伯父是無辜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冷靜，商討對策救盛伯父出來。」麥小鈴覆上月瑾顫抖的雙手，她只能盲目安慰，連他們的父親們都沒門路救援，他們又能有什麼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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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經兩天了，我爸身體不好，他怕冷，他們會不會打他，會不會不給他東西吃，會不會……會不會……」淚水不停落，緊繃的弦已經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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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她就跟父親相依為命生活著，父親一人辛苦將她拉拔長大，送她進大學讀書，他把所有賺來的錢都花在了她身上，卻連為自己增添一條新棉被都不捨，她前幾日還要他休個長假好好在家休息，也被他笑笑婉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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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趁還能動的時候幫妳準備嫁妝啊，然後把妳打扮得漂漂亮亮嫁出門，看哪個好傢伙上輩子燒了好香，這輩子娶到了我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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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慈祥、充滿期待的笑她還記得，現在她只求老天讓他平安無事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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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一切都會沒事，在這之前妳自己要注意身體，別壞了身子。」才兩天時間，她就憔悴得幾乎不成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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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外頭一陣吵雜，幾輛車子呼嘯而過，喇叭聲音叭叭作響，月瑾猛然起身往外奔去，讓一夥人反應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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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銳的剎車聲幾乎刮壞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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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做什麼，不要命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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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看著突然冒出擋路的女子破口大罵，他載的人可是日軍情報作戰長，出了差錯他的腦袋可就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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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是日本政府的車子沒錯！「我求你們放了我爸，他絕對是無辜的，我求你！」多在他們手上一秒，她父親活命的機會就少一分，月瑾跪在地上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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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頭車子停下，見佐藤田下了車，坐在後輛轎車內的于近陵也跟著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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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瑾不要這樣，快起來。」常德倫拉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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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佐藤田皺起眉頭，揚聲以中文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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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車鬧事，只是偶發事件罷了。」于近陵搶去回應，冷眼看著他們。「上車吧，讓其他人處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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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們即將離去，月瑾急忙奔上前。「不！我有話要說──」日軍團團上前將她圍住，她連那人的衣擺邊緣都搆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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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空理會這些人，他跟長官餐敘的時間快來不及了！佐藤田不耐煩揮手：「把她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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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德倫跟周易楓一聽這話立刻跳出來，場面頓時陷入混亂，他們跟日軍拉扯不斷，好不容易拉住月瑾的手，麥小鈴又被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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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救我，小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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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近陵！」情急之下大喊，高亢嗓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佐藤田也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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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站立許久才回身，視線循著聲音來源，與麥小鈴四目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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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幫他們的，就像燕子跟陳爺說的，他是好人，他會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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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近陵臉色鐵青，他能感覺額上青筋正劇烈跳動，幾乎要爆血管，他深呼吸，再深呼吸，想起從前有人跟他說過的一句話：「記住，什麼位置就幹什麼事，就算會天打雷劈，也得硬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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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們四個都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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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味、腐味、鼠臭味充斥地牢各個角落，麥小鈴雙手高舉被禁梏在粗大鐵圈中已經一夜，身上衣裳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皮開肉綻的傷口顯露在外，手心汗水滴落手腕被鐵銹磨出的傷口，侵蝕的痛楚讓她悶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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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逼她承認是抗日組織份子，她不從所以惹來一頓毒打，她沒看到其他人但可以想見他們的處境不會比她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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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門嘎地一聲開啟，她看見一個陌生男子，是昨天的日本人，是他把他們全關進地牢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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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說了我們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逼人屈打成招是你們最會的看家本領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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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我還沒見過誰這樣跟我說話過，妳是第一個。」操著略帶腔調的中文，佐藤田在她眼前站定，眼神富饒興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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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日本投降，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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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什麼？」聽到敏感的字眼，佐藤伸手扣住纖細的頸子，逼她直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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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到時候日本戰敗投降，我看你還能囂張到什麼程度。」一字一句清楚講給他聽，她知道今天不可能活著走出這座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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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她在這個時代竟是如此短命，幸好她不用擔心其他人的安危，因為她知道這不是真的，因為真正的麥小鈴活得可久了，直到下一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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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所處的只是這個時代的平行時空，真正的歷史正在另一時空如實上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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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突然被甩了一掌，力道之猛烈令她咬破舌頭，嘴角滲血，她頭昏眼花來不及平復，箝在脖子上的手逐漸收攏，她的世界慢慢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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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要經過大腦，麥小姐。」鬆開手，冰冷的指尖轉而輕撫過她胸下的傷口，引來她一陣哆嗦，神智瞬間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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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小鈴瞪著他，心中警鈴大響。「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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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上頭兩顆鈕釦已經掉落，衣襟大開，掛在脖子上的金鍊子連同牡丹釦閃閃發亮，佐藤田看了嫌刺眼，扯下就往角落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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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我會立刻讓說這種話的人去見閻王爺，不過妳不會，因為我正好很喜歡妳。」他的臉越探越近，最後幾乎是貼著她的臉頰在說話，游移的手最後撫上方才被他掐得紅腫的頸子，溫柔搓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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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離我遠一點！」奮力扭動身子掙扎，她手腕很痛，血不停在流，但她的心更痛，為什麼她要忍受這種糟蹋，為什麼這個時代這麼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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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他放開她，往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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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小鈴瞪著他，見他往牆邊走去，而那裡吊著放著的，全都是奇形怪狀的鐵製品，她不知道詳細用途，但知道那些全是恐怖的刑具，甚至是做實驗的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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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左挑右選仔細考量，最後挑了支鐵夾，手柄處像剪刀，上頭是兩支鐵片，只要壓合手柄，鐵片就會往兩邊張開，拿在手上一邊把玩一邊朝她走來，眼神猥褻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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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過我們在南京做了些什麼事嗎？」佐藤田扯住她的頭髮，拿著鐵夾在她眼前一開一合。「知道這是做什麼的嗎？這支鐵夾有很多作用，最常用的就是拿來夾胎兒，只要從妳的下面伸進去，往胎兒的頭蓋骨一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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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閉眼不敢看，他就用說的，讓她自行想像畫面。「啵地一聲，再拖出來，很快的，幾乎沒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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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妳沒懷孕，我們還是可以來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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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鐵門突然被開啟，打斷嚇人的恐嚇語，于近陵從黑暗中現身，麥小鈴立刻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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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告過妳不只一次了，別亂講話，妳怎麼還是學不了乖。」雙手背在身後，他走下階梯，在空中與她憤怒的眼神交會。「放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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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來了。」有趣，真的有趣。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佐藤田依言鬆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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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虧我之前還相信過燕子跟陳爺的話，曾經以為你是好人，跟日本人不一樣，沒想到都是假的，你還真是對你的日本政府衷心耿耿，幫著他們來殘害國人……」心跳越來越慢，雙腳也無力支撐了，她幾乎是垂掛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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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近她，伸手環住她後背將她提起，癱軟的她只能順勢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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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涼嗓音響起：「什麼日本政府，什麼殘害？情勢已經不一樣了，這種話不准再說，知不知道？」不在意沒聽見她的回應，于近陵突然想把這支嬌豔玫瑰上的刺一根根親手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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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玩的手法多到讓妳數不清，我們就來看看誰是最後贏家，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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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起，他撕裂她的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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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小鈴氣息孱弱哀求：「不要……我求你，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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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我，剛剛嘴巴不是很利嗎？」見她想要咬舌，他比她更快使力捏住她雙頰。「妳放心，我不會讓妳稱心如意結束生命，我會讓妳好好記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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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橫溢，麥小鈴渾身不斷顫抖，她從沒受過這種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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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于先生你可別玩得太過分。」佐藤田忽然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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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份？他瞥了他手中的刑具一眼。「我的事還需要你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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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不敢管，溫馴的小綿羊吃久了嚐一下蠻橫的野貓也不為過。」他的未婚妻天海清子來頭不小，父親是天皇極為倚重的大臣，但天海清子以夫為天，說話輕聲細語溫柔可人，簡直是日本女性的典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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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麥家這女兒有個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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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別忘了身分，天海老頭要是知道你背地裡胡搞，可是不會善罷干休。」雖說老頭本身也沒多清白，但對唯一的獨生女可是捧在手掌心仔細呵護，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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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情報長，剛剛接到通知，汪先生今晚府上設宴，請情報長與于先生務必出席。」說話的范副官是佐藤田的機要秘書，一臉白靜斯文，就算大聲說話還是掩飾不了嗲聲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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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田掏出錶看了看時間隨即邁步離開，在門口卻又停下，刻意詢問：「時間馬上要到了，于先生不一起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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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退開，衣衫殘破的身子猛然下墜，鐵鍊發出巨大碰撞聲，只剩被高舉禁錮的雙手停在空中，手腕間磨去表皮的肌膚再次與鐵圈奮力磨擦，她痛，卻幾近昏厥發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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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軟禁起來，送飯給她吃跟按時間巡視，不准讓她尋死。」他面寒如冰，眸沉似星，盯著僅剩半條命的破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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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看顧地牢的小兵遵從，命令了幾人立刻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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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他目光盯著佐藤田。「我的司機病了，今天在家休息，方便搭你的便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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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不方便的，于先生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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