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查思雅」三個字,查慎臉色變也沒有變,看聶舟的目光還帶上明顯的不屑:「殿下不會以為,能從我口中套到我女兒的所在地?」
聶舟喝了一口茶,不在意道:「怎會,我想跟公爵談的,是查思雅本人。」
查慎哼了一聲,道:「我不認為我們有甚麼好談的,殿下是Omega,就不要妄想着高攀我女兒了。」
「我在柯里福嘴裡聽到一件往事。」話題毫無預警忽然一轉,可聶舟還是那副樣子,似是不覺得有甚麼離題:「若拉夫人居然被你們兩個害成那樣。」
「我和她的事,不煩你費心。」
「那我們說回查思雅吧,昨天我聽艾莉莎說,你女兒居然和維克有秘密聯繫,諒她不敢自作主張這樣做,想必是赫伯特授意吧?」
「沒想到十二軍艦除了伊西多准將也有人不安份,也是時候清理一下。」
「查思雅好好的當門神就夠,為甚麼要在這時候冒頭,不,該是說,為甚麼赫伯特要她在這時候冒頭——然後我就想到了。」二人的對話有如雞同鴨講,然而聶舟並不介意,逕自他的話題:「之前查公爵不是找我合作的嗎,那真的只是在預防新的弗倫奇成為王位繼承人、還是說,另有目的?」
「以查公爵現在的勢力,甚至能自由出入皇宮,要弄死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嬰兒易如反掌,這樣的你,真的需要跟一個明顯不會誠心合作的手聯手?」
「不,你不需要,你只想讓王座滿座,好待其他人坐不上去,林恩不能出現在赫伯特面前,因此你能找上的,只有我——我說得沒錯吧,查公爵?」
「這只是你的推論。」查慎冷冷道,拒絕評論聶舟對或錯。
「那我就繼續推論下去了。」聶舟再喝了一口茶,又道:「貴族出身的Omega不會嫁給Beta,然而維克掌管兩支軍艦,查思雅跟他交好,變相就獲得兩團的支持,拿着這樣的支持,她就多了讓人無法忽略的威望,自自然然的,就會開始有軍人、甚至是權貴的討好服從。」
「赫伯特為何要這樣捧查思雅,呀,對了,聽說他是親自教育過對方,堂堂一個帝王能毫不留情炸死自己的兒女,居然會耐着性子指導一個公爵之女,這事有點不合邏輯對吧?」
「陛下指點思雅,和他出手擺平作亂的兒女,兩者並沒有予盾。」查慎這下不止語氣冷,臉色也冷起來:「如果殿下還繼續說無聊事,恕在下不能奉陪。」
「赫伯特不在皇宮,你想知道他為甚麼氣得出走只能靠我,我說甚麼無聊事你也要壓着性子聽。」聶舟又喝了一口茶,頓了頓才繼續開口:「所以我有一個推論,當年若拉夫人遭遇不測,是你和赫伯特共同下的手,即便後來她懷孕,誰又能保證她懷的肯定是你的?」
「荒唐!你這是汙衊我妻子!」
「赫伯特授心教導、故意讓她接觸馬陵的秘密,現在又替她拉支持,他和你關係鐡,也不會鐡到要幫你女兒鋪路吧?」聶舟看着臉色變得死白的查慎:「不對,不是你女兒,她是赫伯特的女兒,早早就被藏到查家的思雅·弗倫奇。」
「她是我女兒!」查慎大吼一聲,可身體的反應卻早已出賣了他,額頭在温涼的氣候下冒出冷汗,一雙手死死握成拳,根根青筋凸起,表達和話句完全相反的意思。
「你想保下這個女兒,想讓她姓查而不是姓弗倫奇,不得不踢我上去繼承赫伯特那張發臭的椅子。」聶舟掃了查慎一眼,冷笑道:「若拉夫人的死對你打擊並不是外界想像的那麼大,真正讓你頹喪的原因,是你發現,赫伯特已經打算認回流失在外的思雅·弗倫奇。」
「……事情不是你說的那樣。」查慎瞪着聶舟,強行出牙縫邊擠出幾隻拒絕的瞎話。
「那你猜一猜,赫伯特會不會叫查思雅出來應戰?」聶舟側起頭,一口白牙笑得極為無辜:「即便是隨意朝芬羅艦射上幾枝炮彈,想必事後也會被赫伯特誇大成致勝的軍功吧——前題是如果他還能活着回來的話。」
「甚麼應戰,你做了甚麼?」查慎猛地從沙發彈起,然而他坐得太急,一下子腦沖血讓他站不住腳,不得已只能重新坐下來。
「我甚麼也沒做。」聶舟吃吃地笑起來:「我只是跟赫伯特說了一句——『聽說你抱着艾文女裝肖畫像睡了一晚』,然後他就氣跑了,也許他是想去追殺艾莉莎?念念不忘的女人變成了偽娘,怎樣也會惱羞成怒吧?」
「那幅畫……」
「那幅畫是艾文喲,這是艾莉莎昨晚親口告訴我的,我剛才看了一下,艾文換上女裝和西亞還是一模一樣。」聶舟臉上的笑意愈說愈深:「香水也是,是艾文用下來的——你們完全上當了。」
查慎愈聽愈心驚,赫伯特有多重視西亞他一直看在眼內,被艾莉莎這麼一耍,還成功拐走了洛易寧,他家陛下不氣瘋才怪。
他很清楚,若是赫伯特氣得任情緒主宰自己,那下面的人不死過血流成河,大帝是不會恢復冷靜的,記憶之中,對方也只是氣上過兩、三次,但死的人已經足已繞主星一圈,只是事情被強壓下去才沒甚麼人知曉。
「陛下不會饒過你們,不論是你還是艾莎莉,你們都會被自己的小聰明害死。」查慎擱下這麼一句又重新站起來,赫伯特現在開機甲出去,肯定是去殺人……至於殺誰,按他的記憶,芬羅女王艦好像還沒離開亞克蘭?
芬羅艦在亞克蘭出事,兩個國家肯定開戰,他是時候提前去準備一切,而不是坐在這裡跟聶舟廢話。
「公爵,不、不好了!有事發……」
他正要轉身離開,下屬忽然急急衝進來,臉色發白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接到消息就立馬以最快速度衝來。
「甚麼事?」查慎瞄了一眼笑得陰險的聶舟,馬上意識到下屬帶來的「事情」和對方有關,便直接道:「不用理他,說出來。」
「查公爵——十二軍團叛、叛變了,不是一、兩個軍人叛變,是整團叛變!」下屬快速道:「他們現在把整艘艦開到馬陵黑沙領域,還說手上有維克少將有人質,警告我們不要亂來!」
「哈哈哈哈哈哈——」
聶舟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弄不走維克,那維克就留下來不要走了,典型的伊西多式思路,他一聽就知對方即使身體被困着,一顆心也不甘被困硬是要搞事。
聽到聶舟一笑,查慎冷冷掃了對方一眼,警告道:「不過是小丑的最後掙扎,區區伊西多准將怎能煽動軍人忠於陛下的心……」
「你沒聽到是整條艦叛變嗎?」聶舟大聲打斷了查慎的話,因着這尊大神在和禁足命令,現在這裡沒半個侍衛在宮殿裡頭,他也不怕被其他人聽見:「區區一個伊西多怎會有號動起這多人跟他一塊瘋,除非一開始他們的心就已經不在赫伯特那裡了!」
查慎雙眼一瞇,聶舟說的不無可能,但怎會這麼剛好有一艦人……
「多謝你們呀。」聶舟嘲弄道:「這麼多年來養飽了我們鳩的所有全員。」
「甚麼——」
「你閉嘴。」查慎嫌下屬的驚叫太吵,一個瞪眼示意對方閉嘴,然後才對聶舟道:「你是說真的?鳩的真面目就是十二軍團?」
「就趁着這刻我認真答你。」聶舟側起頭,回了對方一個陰涼的惡笑:「是,十二軍團近二分一的軍人都是鳩。」
聶舟沒有騙查慎,當年赫伯特只炸了一隻艦,在另一隻上頭全部活下來,人數之多怎會使得鳩只有區區伊西多幾個,然而他們有人、卻沒有力量,再三商議後,他們便推動了一個近乎是異想天開的計劃。
參軍——然後再慢慢聚集回馬陵的邊疆軍團上。
若不是軍人,私下搜集一艦數量的兵器機甲,無論計劃得有天衣無縫,總有風聲漏出來,但是軍人,事情一下子就合理得多,最重要的事,不用花自己半點錢。
九·沒錢·鳥就是窮得這麼理直氣壯。
被捉來實驗的他們來各自亞克蘭不同地區,只要裝作不認識,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特別聯繫,由是如此,用上足足二十年的時間,十二軍團便在悄然無聲之間,被鳩挖空取代。
沒參軍的祖迪等人在外面行事,暗地裡,十二軍團在背後毀屍滅跡。
鳩是聶舟這邊其中一隻象,而十二軍團,則是另一隻。
象不會過河,他們便是在馬陵守着最重要的將——不知被捉到哪兒去當犠牲品、聶舟的媽媽。
她、才是一切的頂端。
至於為甚麼不是洛易寧的哥哥當,咳,畢竟聶舟在鳩的話語權有點大,所以將就由他媽媽當,至於他就……當將身邊的士好了。
聶舟相信,這麼多年來兩位被配在一塊,即便救出來,他們也應該會成為一對,而Alpha護着Omega,天經地義。2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ryJzPhx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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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舟:用赫伯特的錢來打赫伯特,爽!
現在知道為甚麼聶舟能把A書弄上軍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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