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殺手】#坪洲才國陳 - 62

「她在想：『你們這對孿生姐妹想破一宗大案，現在逮捕我不就好了嗎？』」芝芝視線直直地看着我，彷彿能讀通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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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的確是這樣想。」長髮略略點頭。「你正在這樣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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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了，還向我確認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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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陳一星案，對警察界來說根本不痛不癢，就好像⋯⋯怎麼說呢⋯⋯」芝芝望向長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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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念書的時候，總有人拿第一名對吧？你會覺得第一名挺厲害的，但你不會信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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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個人拿不拿第一名，與自己沒有切身關係。」芝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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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長髮——根據她們兩個一來一往、無縫接話的說話方式，現在應該輪到長髮說話——但她卻閉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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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只好問：「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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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孿生姐妹同時反問。好像我問了什麼答案擺在眼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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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瓦解坪洲才國陳，就可以令警察界信服嗎？」我試着問。「瓦解一個對付欠錢不還的組織，以及逮捕一個殺人犯之間，居然是瓦解組織比較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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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試想想，」芝芝稍微彎下身向我靠近，「你逮捕一個殺人犯，你會得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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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想一想，你念書的時候拿下第一名，你會得到什麼？」長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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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狀？或許也會有獎金？」我試着想。念書的時候我沒考過第一名，印象中會有這些獎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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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就是得到兩張紙。也不是說獎狀和獎券沒有價值，但沒有人會因為這兩張紙對你心悅誠服⋯⋯」長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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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那個人拿不拿第一名，與自己沒有切身關係。」芝芝又說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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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她們的比喻用得太多，聽得我焦點模糊。「瓦解坪洲才國陳，對警察界有什麼切身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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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髮說：「我們破了陳一星案，逮捕了你，獎賞就是職級升一級，也就是高級督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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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弟弟輕輕鬆鬆就拿到的那個職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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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一兩天內或許會跟我們說：『恭喜你們破案。』可是長遠來說，我們只不過職級升一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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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不算特別了不起的職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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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白我們，對吧？活到某個年紀，金錢和虛銜已經不那麼重要，現在想做的，是確立自己獨有的價值，讓別人心悅誠服的獨特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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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做不到，或者不敢做，而我們卻做到了，那無可取代的價值。」芝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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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她們就只是想證明自己能力。想別人看到自己能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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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瓦解坪洲才國陳。」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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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界早就看坪洲才國陳不順眼。」芝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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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界早就看坪洲才國陳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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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洲才國陳會稍微教訓一下欠錢不還的人，所謂教訓，是指讓對方跌個狗吃屎之類不算嚴重的傷人——「他們的報復手段或許有點踩界，但他們做的，也不算是什麼嚴重的犯罪吧？看不順眼？」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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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這個殺人犯，在他們眼中應該死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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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正就是不算嚴重的犯罪，即使抓到下手教訓的那個人，也很輕易脫罪。要告他們襲擊也要先證明他們有犯案動機，可是下手的人和受傷的人根本不認識，完完全全的陌生人。所以警察才傷腦筋。」芝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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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真不知道，警察會重視這種程度的小case，會因為破不了這些小小傷人案而傷腦筋呢。」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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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是為了破案，他們是為了自己啊。」芝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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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被坪洲才國陳成員教訓，所以才想下手對付坪洲才國陳。」長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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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幾秒時間，才聽懂她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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