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天師祖地獲得關於冰蓮的部分線索,氣氛依然凝重。潛入總部的行動雖揭露了裂界炮的部分秘密,卻也讓柳如煙的狀態因與邊界的未知聯繫而惡化。正當眾人整理思緒,準備消化從祖地得到的信息時,趙靈兒隨身攜帶的那枚古老玉佩突然發出溫和卻急促的光芒。
趙靈兒拿起玉佩,閉目感應片刻,臉色變得凝重:「是守護者的召喚。」
「守護者?」林煥然和柳如煙都有些驚訝。
「是的,」趙靈兒睜開眼,「祂傳來的訊息很模糊,但非常緊急——邊界出現了劇烈波動,情況危急,需要我們立刻前往協助穩定。祂說,這可能與陳志遠的殘餘勢力有關,也可能是我們必須經歷的考驗。」
蘇媚的聲音從畫中傳來,帶著一絲不安:「邊界……我感覺到一種熟悉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王鵬皺眉:「情況有變。看來天師祖地之行必須推遲,我們得先去邊界。」
林煥然看著柳如煙蒼白的臉色和痛苦的神情,又想到守護者的緊急召喚,毅然道:「守護者曾指引我們,穩定邊界也是為了兩界安危,我們責無旁貸。出發,去邊界!」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klYXFmxNW
根據從祖地獲得的古地圖和守護者模糊的指引,他們知道必須前往「迷霧峽谷」——兩界重疊之處,冰蓮最初碎裂之地。張青山之前的告誡猶在耳邊:「邊界之地,規則與外界不同,現實與幻象難以分辨,務必守住本心。」
四人再次踏上征途,這次的目的地是更為兇險的邊界核心。
清晨的光線尚未完全穿透山間的霧氣,山風呼嘯,四人已沿著一條罕有人跡的古道向峽谷深處行進。趙靈兒手持特殊的羅盤,羅盤的指針不再指向固定方位,而是根據邊界的能量流不斷偏轉。
「記住祖父的話,」趙靈兒提醒道,「不要相信眼睛,相信心。定心錢或許能幫上忙。」
隨著他們深入峽谷,周圍的景象漸漸變得詭異。樹木的形狀開始扭曲,有些向上生長,有些卻倒掛著;天空的顏色從灰藍轉為淡紫,雲彩以不自然的速度流動;甚至連空氣都變得黏稠,呼吸時彷彿能感受到它在肺部流動的質感。
「這就是邊界的影響,」趙靈兒低聲解釋,「我們正在接近兩界交會處。」
林煥然突然停下腳步,指向前方:「那是什麼?」
不遠處,一片霧氣中隱約可見一座古老的亭子,風格與他們剛離開的天師祖地極為相似。更奇怪的是,亭中似乎有一個身影正在揮手示意。
「別過去,」趙靈兒立刻警告,「那是幻象。邊界開始試探我們了。」
王鵬拔出隨身的短刀:「有什麼方法能分辨真假?」
「定心錢,」柳如煙想起來,取出張青山給的銅錢,「祖師說它能辨別真偽。」
四人同時掏出銅錢。果然,當他們將銅錢對著那座亭子時,銅錢表面的符文微微發光,亭子的影像立刻如煙霧般消散。
「這只是開始,」趙靈兒神情凝重,「前方的考驗會更嚴峻。我們必須保持警惕。」
隨著深入,異象越發頻繁。時間的流速變得混亂——有時一片樹葉從枝頭飄落,竟要數分鐘之久;有時周圍的光影卻在瞬間從黃昏變為黎明。空間也開始扭曲,遠處的山峰忽近忽遠,小徑時而寬闊時而窄至只容一人通過。
林煥然感到胸前的紫色光點越發灼熱,幾乎要透過衣物釋放光芒。柳如煙也捂住了心口,顯然感受到了來自蘇媚的強烈情緒波動。
「我們快到了,」趙靈兒看著羅盤,「羅盤開始瘋狂旋轉,這是接近邊界核心的徵兆。」
就在這時,變故驟生。
一道耀眼的紫光從天而降,將四人分隔開來。林煥然只覺眼前一片眩光,待視線恢復,發現自己已身處一個陌生的空間——一間空蕩蕩的畫室,牆上掛滿空白的畫框。
「柳如煙?趙靈兒?」他喊道,卻無人回應。
畫室中突然浮現一面鏡子。林煥然走近一看,鏡中的自己蒼老憔悴,雙眼無神,手中握著畫筆卻無法在畫布上留下任何痕跡。
「這就是你的未來,」一個陰冷的聲音在畫室中迴盪,「靈感枯竭,才華盡失,成為一具行屍走肉。你連保護她們的能力都沒有,憑什麼妄想改變命運?」
林煥然的心猛地一沉,這正是他內心最深的恐懼——失去創造的能力,成為一個空殼。他茫然望著鏡中的自己,幾乎要相信這就是注定的結局。
就在他意志即將沉淪的瞬間,掌心的定心錢突然傳來一陣冰涼,如同針刺般喚醒了他的一絲理智:「幻象...這是幻象!」林煥然猛然醒悟,「我的靈感不在於外物,而在於內心的感受和連結。即使失去一切,只要心中的愛與信念尚存,我就能創造!」
他堅定地望向鏡子:「我不接受這個未來。」
鏡中影像頓時破碎,畫室的牆壁也如潮水般褪去。林煥然發現自己站在一片虛無之中,前方卻有一條由紫光構成的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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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趙靈兒身處祖先祠堂,周圍環繞著無數責難的聲音。
「背叛者!」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2m5pSFX8p
「家族的恥辱!」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215jQdhom
「因你的選擇,天師一脈將斷絕!」
祠堂中,歷代祖先的牌位前燭火熄滅,只有張誠的牌位前火焰還在跳動,卻也隨時可能熄滅。趙靈兒看到未來的影像——天師祖地荒廢,清微觀淪為廢墟,趙家的道法失傳,人妖兩界失衡導致災難頻發。
「這都是因為你選擇站在妖物一邊,」祖父張青山的幻影出現在她面前,「你背叛了自己的血脈!」
趙靈兒跪倒在地,淚流滿面:「我只是想找到更好的道路...一條不必互相殘殺的道路...」
幻影無情地審判:「天真!妖終究是妖,人終究是人。你的軟弱將毀掉千年基業!」
趙靈兒的手無意識地握緊了定心錢,銅錢的溫度傳入掌心。那溫熱感驅散了些許寒意,讓她在絕望中抓住了一線清明。她猛然抬頭,目光堅定:
「不,這不是真相。真正的天師之道不應是盲目排斥,而是尋求平衡。張誠祖師封印蘇媚而非殺她,正是明白這一點。我沒有背叛家族,我是在踐行真正的天師使命!」
祠堂的幻象崩塌,趙靈兒的面前同樣出現了一條紫光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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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煙則身處無邊黑暗中,感受著自我意識被一點點剝離的恐懼。她看到自己的記憶、情感、思想如同泡沫般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蘇媚的一切。
「這就是靈魂共享的終點,」一個酷似她自己的聲音說道,「你終將消失,成為她的容器,一個沒有自我的傀儡。」
黑暗中浮現無數張面孔——林煥然、趙靈兒,甚至王鵬,他們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憐憫,卻又隱含著對蘇媚的期待。
「他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聲音繼續道,「他們要的是她,蘇媚,完整的蘇媚。你只是一個工具,一旦使命完成,就會被遺忘。」
柳如煙感到一陣窒息,彷彿靈魂正被一點點擠壓到角落。就在她幾乎要放棄抵抗的瞬間,掌心的定心錢突然發燙,灼熱感讓她混沌的意識產生了一絲裂痕。
「不!」她大聲反駁,「我是柳如煙,我有自己的靈魂,自己的情感,自己的選擇!靈魂共享不是吞噬,而是共生。蘇媚也從未想要奪取我的一切!」
她握緊定心錢:「我不會消失,我會與她共同成長,各自完整!」
黑暗如同玻璃般破碎,紫光小徑在她眼前延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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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鵬的幻境最為直接——他看到自己回到獵皮者組織,卻發現改革已失敗,激進派重掌大權。他被視為叛徒,遭受酷刑。更可怕的是,林煥然、柳如煙和趙靈兒也被捕獲,在他面前一一處決。
「這就是背叛的代價,」劊子手舉起染血的刀,「你本可以選擇正確的一方。」
王鵬悲痛欲絕,但定心錢上微弱的光芒讓他模糊的視線聚焦了一瞬,認清了真相:「不,真正的正義不在於盲從,而在於遵從本心。即使全世界與我為敵,我也不會放棄正確的信念!」
幻境破碎,他也找到了自己的紫光小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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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條紫光小徑最終匯聚在一起,將四人帶到了一個奇特的空間——這裡像是一個巨大的洞穴,卻又像是繁星點點的宇宙。地面是透明的水晶,反射著頭頂無數漂浮的光點。空間中央,有一朵巨大的冰蓮雕像,晶瑩剔透,散發著柔和的紫光。
「我們...成功了?」林煥然喘息著問道,環顧四周。
畫軸中的蘇媚變得異常活躍,一道紫光從畫中射出,投射出她半透明的身影。雖然無法實體化,但至少能以這種形式現身。
「這是邊界核心,」蘇媚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在空間中迴盪,「我能感覺到...這裡就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你們來了,」一個空靈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歷經考驗,心性不改,難能可貴。」
從冰蓮雕像後方,緩緩走出一個身影。那是一個無法描述性別、年齡的存在——時而如老者,時而如少年;時而如男性,時而如女性;有時甚至呈現非人的形態。唯一不變的是那雙眼睛,深邃如星空,蘊含著無盡的智慧與哀傷。
「守護者...」趙靈兒驚歎道,立刻行禮,「晚輩趙靈兒,拜見前輩。」
守護者的目光掃過四人(包括王鵬和蘇媚的投影),最後停留在林煥然、蘇媚和趙靈兒身上。「有趣,」守護者平靜地說,「冰蓮的氣息比上次更加清晰了。」祂的目光似乎穿透了林煥然的衣物,看到了那枚新獲得的、尚暗淡的碎片。
守護者抬手一揮,林煥然胸前的光點、趙靈兒懷中的祖傳碎片、畫中蘇媚體內的碎片,以及林煥然剛剛從陳志遠處獲得的兩枚沉寂碎片,共五枚冰蓮碎片的虛影同時浮現,在空中緩緩旋轉,形成一個不穩定的能量場。
「五枚碎片...」守護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凝重,「平衡的砝碼正在聚集,但裂痕也在擴大。你們的到來並非偶然,是冰蓮的意志引導你們,也是危機的預兆。」
「我們要做什麼?」林煥然問道。
「穩固邊界是其一,」守護者說,「更重要的是,理解你們的使命。但在此之前,你們需要更深層次的連結。」守護者看向四人,「準備好再次面對彼此的內心了嗎?這一次的交互,將觸及更古老的記憶與禁忌。」
守護者並未給他們太多猶豫的時間,祂抬手引導著五枚碎片的能量,開始引發更深層次的共鳴... 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4GZVJnH4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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