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谷綠蔭如蓋，山風拂過樹梢，帶起一陣陣輕柔的葉聲。晨曦微露，草廬前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袁塵手持衣兜，滿滿一袋鮮紅透亮的樹果，神情間滿是欣喜。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1ohcTtF5D
唐湘竹見狀，微微一怔，淡然笑道：「此間糧食還算足夠，小友何故又採來這些？」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Zktqym90
袁塵雙目炯炯，語氣中帶著一絲難掩的激動，道：「今日已有所得，功法可望更進一層！晚輩將家傳武學與天狼圖融於九天劍歌訣，發覺天地萬法，終歸道一，萬法雖異，卻殊途同歸。既有所得，當酬天地萬物！故而採摘素果，以奠天地。」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jaqrxavHL
唐湘竹聽他言語中透著一股莫名的澄澈通透，心中暗道：「此子天賦異稟，果然非同小可，居然真能將天狼圖與九天劍歌相合！若真能悟出一條全新武道之路，那他日成就，怕是無人能及！」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bIMFlNDS0
卻見袁塵神情恍惚，似已沉浸於內心領悟，口中緩緩誦道：
「氣納九天，凝形無相。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kq0F9rxpm
劍行無痕，隨意而往。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FwyHWPdg
天地萬法，皆歸一念。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9vPVwXSK5
心無所執，萬象皆空。
陰陽相濟，剛柔互化。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lkuN5rbbs
存乎一念，萬法皆生。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OuIKNf9C8
氣運天地，不滯不竭。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dNJUDgXq7
劍意無形，動靜隨心。
虛實變幻，生死一瞬。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M5G0MGOD
身融萬物，萬物歸元。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HHbbDZv5
不為所役，不拘所限。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c0NYlyDhh
萬道歸一，唯心是劍。」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T4Nbv50q
他聲音低沉而穩定，帶著一種不可言喻的韻律，宛如與天地同奏一曲。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6pBaMd4f0
唐湘竹靜靜聆聽，心頭震動，良久無言。他自負劍道修為，亦曾踏入絕頂高手之境，然而此刻聽袁塵所悟，卻隱隱覺得，這年輕人已在某種層面上超越了尋常武道，踏入了一片前所未至的境界。
半晌，他方才仰首輕輕吐出一字：「好！」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aIFbL99iN
他目光深邃，帶著幾分感慨，道：「你天資卓絕，老夫自愧不如矣！世間武道百花齊放，各門各派皆想壓過他人一頭，卻無人悟得，若能集百家之長，無論武學如何變幻莫測，終究已了然於心。」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e6Vl8J6e
說罷，他望向袁塵，語氣一轉，露出一絲淡淡笑意：「你去吧，別擔心我，雖雙足已廢，找些東西充飢還是可以的。」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tRffqxLtr
袁塵深深望了他一眼，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感激與敬意，當即俯身跪地，向唐湘竹恭恭敬敬磕了幾個響頭，沉聲道：「晚輩這幾日潛心悟道，難以分心，前輩請多保重。」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xvana7Y3
唐湘竹輕輕笑了一笑，未再多言，只是點頭示意。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1hg4lj074
袁塵整了整衣衫，步履堅定地走向幽谷深處，尋至潭邊一處平坦的青石之上，盤膝而坐。他閉目調息，調勻內息，漸漸地，耳邊的蟲鳴鳥叫聲亦化作無聲，天地彷彿寂然不動。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w69UuJDZj
他心入寂境，不知日月變幻。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tII9Jdrqh
直至第五日，他的劍意已然超脫舊有框架，進入更為玄妙的境界，心隨意轉，念動劍行。這一夜，他感受到自己的身心已經完全融入天地之間，似乎整個人都與這片天地共鳴起來。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qmEc6JY0Y
第六日，潭水微動，石葉輕搖，他的內勁流轉已達到一種渾然天成的境界，不滯不竭，猶如溪流匯入江海，不受拘束，不為所限。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7tlZ0Ywl
第七日，清晨微光灑落，袁塵緩緩睜開雙目，目光澄澈如洗。他長長吐出一口氣，感覺胸中一片通透，內力自然而然地流轉全身，無有半點滯澀，仿佛天地間一切武學皆已通曉於心，不須拘泥於固定招式，一念即劍，劍即道，道即無道。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3KvVMeL4
他緩緩起身，輕輕一指刺出，無風無形，卻見前方潭水激盪，劍氣無痕而至，蕩起一圈圈漣漪，似有萬千劍意隱藏其中。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Mwv2plvi
「萬道歸一，唯心是劍……」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eKWT9CzK
袁塵心中低語，驀地轉身，目光沉靜，邁步朝草廬方向走去。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yeB59exJ
七日悟道，風過無痕，潭水依舊清澈，然袁塵心境已非昔日可比。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ytocw2MA
當他回到草廬時，只見唐湘竹端坐其中，雙目微闔，似是沉思。清晨的微風輕輕拂過，帶動屋簷掛著的幾縷枯草微微擺動。聽見腳步聲，唐湘竹緩緩睜眼，目光落在袁塵身上，不由微微一笑。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PId2Btl6
「好，好啊！」他連說兩聲「好」，語氣中竟帶著幾分欣慰與讚許。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QYfsObr5
他本來對袁塵此番閉關悟道雖有期待，卻也隱藏一絲擔憂，畢竟九天劍歌訣乃當世絕學，而天狼圖又非中原正統內功，若無高絕悟性與深厚基礎，貿然融匯，非但難有寸進，反而可能走火入魔。但此刻再看袁塵，步履沉穩，舉手投足間竟透著一種渾然天成的氣度，顯然已非僅僅是內力增進這麼簡單，而是心境與劍道都達到了一種嶄新的境界。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bETlp3Ed
「前輩。」袁塵上前一揖，語氣沉穩卻不失謙遜，「晚輩這七日來，細思武學之道，若有所得，願與前輩參詳一二。」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1i1yzFXg
唐湘竹見他神色坦然，心中更添幾分讚許，笑道：「好，武道無涯，正當切磋共進。」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KIzkwL7DI
二人對坐於草廬前，清風徐來，樹葉沙沙作響。袁塵當即將自己這幾日的悟道細細道來並一一演示，從內力運行，到劍意融會，再到萬法歸一之理，字字清晰，條理分明，顯然已將所得完全融入自身，不僅僅是領悟，而是已然化作一部分，血肉相融，渾然天成。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5YpehDLlR
唐湘竹靜靜聆聽，時而頷首，時而沉思，偶爾出言點撥，二人論劍問道，漸漸沉入其中，甚至忘卻時光流轉。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ZpXimy7v
「你所言『萬道歸一，唯心是劍』，此中真義，老夫自愧未能悟透。」唐湘竹沉吟道，「但有一點，你可曾思及——天地萬物皆可為劍，然劍道之極，當不僅僅是萬物歸劍，而是劍歸於無。」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HAbxOEHQ
袁塵聞言一震，陷入沉思。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1gA2anY51
唐湘竹微微一笑，隨意拾起一根枯枝，隨手一揮，枝梢劃破長空，竟帶起一縷隱隱劍氣！袁塵眼神一凜，他自負劍意修為已然登峰造極，但此刻看唐湘竹隨手一擊，竟無半點煙火氣，彷彿天地萬物本就該如此流轉，沒有招式，沒有刻意，卻偏偏蘊藏著至高無上的劍理。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nFUJExsB
「前輩此劍……」袁塵低聲道，眼中閃爍思索之色。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mDjagjcy
唐湘竹輕輕一笑，將枯枝拋向一旁，道：「我這殘命之軀，已無心於武道爭鋒，但這些時日以來，閒來無事，倒也對劍有些不同的感悟。你之劍，如旭日初升，光耀萬丈，奪人心神；而老夫之劍，如夜月靜懸，無形無跡，卻無所不在。二者雖異，然殊途同歸。」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V2FsrCiJr
袁塵默然，隨即恍然大悟，重重點頭：「前輩所言極是！劍之一道，並非爭強好勝，亦非拘泥於形。昔日我苦思如何融合諸般武學，卻不曾想，真正的劍道，不在於如何學得更多，而在於如何去其形跡，化繁為簡，歸於無為！」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8OpCi1a3N
唐湘竹聞言，朗聲一笑：「悟了便好，悟了便好！」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1O3bjVjn
二人相視一笑，皆是心境通透，各有所得。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g6xcmsten
草廬之外，陽光斜斜灑落，風過樹梢，落葉飄然，彷彿天地間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共鳴著這場深邃的論道。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6Nee4FOx2
自此，幽谷深鎖，世事滄桑，而二人竟已於此間潛修三載——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FhiGBNZxB
——————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SvFj7zTy
幽谷之中，日月輪轉，雲煙蒼茫，世間種種，仿如夢幻泡影。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YqplkfIWi
袁塵久居谷底，早已習慣這與世隔絕的靜寂。這日清晨，他捕得幾尾白魚，升火烹煮，炙香漫溢，火光映著他削瘦的面容。他將一尾熟透的白魚撕下魚肉，正欲入口——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9aKPQGCg
忽然——
轟隆隆——！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VmiSIATWQ
大地驟震，如雷貫耳，整個山谷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來，蒼穹震顫，山嶺崩鳴！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i5b0Pj0u
袁塵臉色一變，脫口驚呼：「不好，地龍翻身了！」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HIoUTol3
他話音未落，身形已被震得踉蹌跌倒，差點栽入篝火之中。尚未爬起，便見遠方山壁龜裂，碎石如雨，夾雜著飛沙走石，轟然之聲震耳欲聾，草廬搖搖欲墜，在天搖地動之中——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U6AREFG1
砰然一聲巨響，瞬間被山石吞沒！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LrO6vpOE6
「前輩！」袁塵心頭驟寒，聲嘶力竭地狂奔而去，滿眼塵煙，視線模糊，天地翻覆，他卻如瘋如癲地撲向那堆碎石。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q68xFqOid
他手肘擦破，鮮血淋漓，雙掌早已磨爛，仍不肯停下——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yESH1mTnZ
「前輩，你在哪？前輩！」他的聲音，在谷中回蕩，卻如沉入萬丈幽潭，無人應答。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WGc2d9Dsk
他瘋狂地扒開碎石，指甲已然翻卷，石塊卻如山般堆疊，根本無法撼動。他終於力竭而跪，喉頭發出一聲低吼，眼神空洞，如被萬鈞之痛壓頂。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LED2mGW3
就在這時——
一聲微不可聞的咳嗽聲，從石堆深處傳來。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qq4Kp8iFP
袁塵如雷轟頂般猛地抬頭，眼中燃起死灰復燃的火光。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wXipBzjj1
「前輩！你……你還活著！」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QExvS0b7
石堆下傳來斷斷續續的低語，如風中殘燭：「天命……天命使然……小友……若得生還……代我……向凌霄洞……我那徒兒……報訊……」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V8u56iAr
「不！你不能死！我來救你！」袁塵雙眼通紅，狂撼巨石，指節破裂，十指不住流血。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7BQsWzsPu
唐湘竹聲音愈發微弱：「……無需徒勞……九天劍歌……得你傳承……老夫……已無罣礙……」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gY00DH5jS
話未說完，便再無聲息。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Hsw1bVC5H
天地間，忽然萬籟俱寂。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fbgcwqhsE
袁塵呆呆跪在原地，雙拳緊握，牙關咬得咯咯作響。良久，他慢慢伏地叩首，聲音如山風嘶鳴般低沉堅定：
「前輩大恩，袁塵銘心刻骨。九天劍歌不滅，邪魔終當伏誅，願來日還江湖以清明！」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tQM2PNtRu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8i6yt71o
谷中風起，草木低鳴，仿佛在為一代宗師送行。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IerXeGoEk
——————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7CjAvtOC8
此後數日，袁塵心如死灰，若行屍走肉般在谷中徘徊。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mDpOGh8L9
一日清晨，他信步踱至崩落之處，忽見亂石縫間，露出一道新裂的縫隙，幽深莫測。他呆立片刻，隨即苦笑一聲：「或許……此便是天意。」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5zauDhuj
他深吸一口氣，縱身而入。
裂縫之中，漆黑如墨，狹窄陰冷，石壁如刀刃貼身。他背貼岩壁，緩緩前行，腳下滑石如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他不知走了多久，忽見前方一抹微光透入。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LNc5diMi
他雙目一亮，咬牙前行，越行越快，終於，腳下石路一空，身子驟然一斜，撲倒而出！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H54c1v7o3
他滾出洞口，仰躺在滿地青草上，大口喘息。頭頂雲蒸霞蔚，清風拂面，山鳥啼鳴，陽光燦爛耀眼。他怔怔望天，忽然熱淚盈眶。
他活著走出了幽谷。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nKVJw0CI
他慢慢站起，回首凝望那道裂縫，眼神久久不捨。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DexwqPxXu
良久，他虔敬跪地，朝幽谷方向叩首三拜，聲音哽咽卻堅定：「前輩，袁塵來日必以九天劍歌蕩盡天下邪祟，以報前輩之恩。」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7L8TcmUh
語罷，他緩緩起身，踏入茫茫江湖。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XcQbKdO0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XgXOa9BNd
⸻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taSmAc6R
袁塵一路步行，沿途餓了便摘野果充饑，偶爾捕獵野兔與獐子充飢。他衣衫破爛幾不蔽體，髮鬚凌亂，宛如逃難之人，適逢天下大亂，流民四散，這等狼狽模樣倒也不顯突兀。終於在數月後抵達一座市鎮；四處打聽下才知此處為隴州。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aiuqRJ5dv
他輕倚破敗門柱歇息，聽著四周豪客談論天下局勢，才知這數年間，江湖已然大亂——
煉獄宗勢力橫掃武林，十之六七的門派已落入其掌中，趁著天下大亂，勾結各地軍閥，燒殺擄掠，血流成河。當今武林，唯有西陲與北方凌霄洞尚得安寧。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WaL8mCFCr
「聽聞煉獄宗圍攻凌霄洞，只數人生還遞出消息！還是凌霄洞刻意為之。」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jDK3fVqI
「正是。凌霄洞忽然現世便有此威勢。洞主與長老出手，須臾之間便滅了煉獄宗新培養的五堂八衛，這件事傳遍江湖，如今煉獄宗對凌霄洞也是又恨又忌！」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gC16arLti
「天台寺與點蒼派聯手，倒也能保住一隅之地。」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YcZR6zSR
「天山逍遙劍派的青陽如今主持大局，加之紫陽神出鬼沒，不時偷襲煉獄宗，短時間內，怕也奈何不了他們！」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2uVfYOiMB
袁塵聞言，心中驚懼交織，煉獄宗竟已囊括江湖，天下恐怕再無安寧之日！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7cGW02sQ
他心頭一沉：「不知道靈妹如何⋯。」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ebmD9zGbM
風雨欲來，江湖已亂，他必須趕回天山，與師門共商對策，這場劫難……他不能置身事外！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8BliJmHI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靜靜流淌在城外的荒野間。袁塵縮身於暗影中，屏息凝神，遠遠望向一戶獵人屋舍，確定屋主入睡後，悄然掠入。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eltcXLnj8
屋內佈置簡樸，掛在牆上的弓箭與獵刀無不顯示主人身份。他四下尋找，終於在一隻木箱裡翻出一套舊衣衫，儘管布料粗糙、洗得發白，仍比他此刻身上殘破的衣物強上數倍。他迅速換上，又輕手輕腳地離去，腳步輕盈，猶如夜間遊蕩的孤魂。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kfPlGqjZ7
谷內三年，恍如隔世。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YZw9sKIy
袁塵沿著湖畔緩步行走，藉著月光清朗，忽見一旁湖水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一張滄桑而陌生的臉。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L2Uz0JeP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eAAjSgoiO
他不禁微微一怔，旋即失笑。湖中倒映的自己，鬚髮凌亂，原本英俊俊朗的面容，此刻竟似粗魯大漢，早已不復當年少俠風姿。他心中暗忖：「此等模樣倒也無妨，至少行走江湖時，不必擔心被煉獄宗認出來。」
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yKjRRbUbH
遂自在地轉身，朝著隴右道方向前行。
ns216.73.216.238da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