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月 -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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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段時間的打聽和飛行，雲瀲、洛飛塵與蕭璃雪三人總算是在入夜時到了辭蓮村，不得不說，此處當真是偏僻，竟然在山林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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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林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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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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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知門的三位師兄弟相互招呼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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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林長空注意到了雲瀲旁邊跟著的人，於是問：「這兩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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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門少主洛飛塵。」洛飛塵自己回答了，他道：「久仰玄知門大師兄威名。」這人當然不會承認剛在來的路上他才問雲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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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也懶得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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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微微欠身：「小女子蕭氏，閨名璃雪，是與洛少主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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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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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雲瀲向他和洛飛塵道：「有件事情我們先處理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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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讚同：「對！先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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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不知是何事，但林長空還是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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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有勞林師弟照看一下蕭姑娘了。」雲瀲道：「事關重大，此事瀲以為還是愈少人知曉愈好。」這是對林長空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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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道：「隨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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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兩人進了一間還算乾淨的屋子裡，隨後一個結界罩住了這，足可見施法者的謹慎與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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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了。」林長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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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看向洛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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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掏出黃龍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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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龍玉佩化作一道光撞入林長空額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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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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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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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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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張眼：「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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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已然猜知對方想問什麼，遂主動道：「陰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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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跟著說：「陽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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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又問：「如今還差幾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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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水、火三位五行血。」雲瀲拿出白虎玉佩：「有勞師兄了。」土生金，下一個要尋的便是金行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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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注入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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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商會」牌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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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正在談生意的年輕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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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收，沉吟一會兒，林長空道：「我奉命在此調查滅村一事，眼下實在難以脫開身，金行血便先交由你了，我會盡量快去找你們會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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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五行降月陣的話題暫時到此，雲瀲望了望窗外辭蓮村現在的模樣，神色有些凝重：「此地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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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將目前所知都大概說了一遍，隨後攤掌，一塊刻有「飛葉宗」三字的玉製葉狀身分牌時，雲瀲和洛飛塵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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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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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第一個反應都是有人要栽贓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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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太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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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問：「少主可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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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思忖片刻後道：「這個村落被處理得可說是滴水不漏，若是栽贓……兇手只故意留下一塊玉牌實在讓人難以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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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問：「你覺得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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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雲瀲道：「寧可多查，也不能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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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空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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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一嘆：「可真是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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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雲未語，卻也深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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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了，他們回到林英和蕭璃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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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程吧。」林長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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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幾經樹回天人交戰，蕭璃雪終於還是決定開口了，她道：「注意飛葉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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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洛飛塵挑眉：「你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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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深吸一口氣保持冷靜，然後問：「一個宗門的正邪從不由世人說的算，敢問是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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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斂去了笑意，面上難得有幾分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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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繼續道：「我只能說，當日追殺我們家的人包含飛葉宗，你們永遠無法想像那位葉宗主有多麼狠毒、絕情。」但她可是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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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英眸光一閃：「看來姑娘知道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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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苦澀一笑，搖了搖頭說：「再多的我已不便相告，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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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我等也不會強迫。」林長空道：「此事在下定會盡力，還亡者一個公道，若姑娘改變心意，隨時可與少主說。」玄知門人自然會有各種傳遞消息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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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頷首：「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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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道：「那我們便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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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道：「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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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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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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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色深如墨，今日的月依然極美，雲淡、星稀、風輕，御劍飛翔於浩瀚天地間，青絲與衣袂飄揚，很是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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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早了，不若咱們找家客棧投宿，順道打探消息？」洛飛塵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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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有此意。」雲瀲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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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麼決定了！」洛飛塵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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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個時辰後，某家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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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洛飛塵各自付了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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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看向蕭璃雪：「姑娘您還沒付錢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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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可憐巴巴地看向洛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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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裝瞎沒瞧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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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無奈，只好說道：「掌櫃，方才那房錢其實是替我付的，是這位公子沒付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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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吃驚：「你還要臉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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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表情委屈極了，看得掌櫃忍不住站出來說話：「公子啊，人家一個小姑娘您就別計較了吧！女孩子呀都是用來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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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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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還是老實付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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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藉機詢問：「請問掌櫃您可曾聽過陳家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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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聞言失笑：「幾位是從外地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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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揚眉：「如何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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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商會可是辭蓮、臨南等相連六地的第一商家，生意做得又廣又大，說是我們這些地方繁榮的原因不為過。」掌櫃補充：「不過據說老東家已然退居幕後，現今真正的掌權者是少東家陳顥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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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陳顥楠？聽掌櫃這語氣……那位少東家似乎是有特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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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是的，這位少東家啊十分了不起，聽聞他自幼便通經商一道，時常在側為父出主意，減少了不少彎路，而少年時更是拜入了臨南數一數二的門派龍策山，學藝數年，實力竟僅此於掌門與其弟，若非要回家接手家業……嘖嘖嘖，他的名字必定揚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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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顥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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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記下了，他額外又再多付了一錠碎銀：「多謝掌櫃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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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頓時笑意更深：「少俠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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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預感，這位陳少東家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洛飛塵笑著和雲瀲道：「還真是令人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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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雲瀲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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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三人各回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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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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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後有一處靜謐之地正一人練劍，劍勢如乘風呼嘯不止，使青竹隨之搖曳。雲瀲左手掐劍訣輕放於劍身之上，兩指滑過之處有靈力流轉，給人一種蘊含無窮力量的錯覺，他靜靜地注視著，彷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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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水行靈氣聚集於身側滾滾流動，猶如長江浩浩湯湯，如同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永恆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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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間雲瀲猛地一斬，似海洶湧的劍氣朝前暴衝，餘威強得驚人，但目之所及卻無任何一竹損毀，因為這一劍傷的是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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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啊！」洛飛塵在一旁不知看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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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未能出全力。」雲瀲方才所練的正是《絕世劍譜》第一式，但由於會造成的動靜極大，因此需有保留。他看向對方：「你練的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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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召出烈焰劍道：「一試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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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回道：「此地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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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略一沉吟：「確實……欸對了！我知道一個適合的地方，快跟來！」說罷，人就匆匆御劍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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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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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行幾息，兩道不同劍光同時落地，放眼望去，星垂平野闊，四下空無一人，儼然就是個修習《絕世劍譜》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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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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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首先出擊，劍上之焰亮如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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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劍撩擋下攻擊，隨即轉守為攻，以刺擊面，劍勢看似飄逸卻十分兇猛，如同飛瀑直下三千尺，銀河落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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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嘻笑一聲迅速閃過，緊接著屈指一彈，無數火光從四面八方夾擊去，就像是一道道流星劃過，他用的是問心門中的指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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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普通，卻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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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避不及唯有硬剛，雲瀲忽地轉腕，水靈纏劍，順勢使出了個雲劍，絢麗的淡藍光衝出，與火光相觸爆開，濃煙升空，細草折腰。他們汗毛未失一根，竟是不分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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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洛飛塵興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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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再戰，劍氣縱橫，殘影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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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間，雲瀲抓住對方細微的破綻，就一劍狠狠地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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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矯健如鷹，避過後回以一斬，火紅的烈焰如飛虹掣電迅急而出，但所過之不見燒痕，顯然是用上了《絕世劍譜》第一式──無形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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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穩穩地向前踩了一步，強大的水行靈力湧現，瘋狂的注入長劍之中，他盯著愈來愈近的攻擊奮力一擲，劍如化水龍直撲而去！此乃《絕世劍譜》第二式──劍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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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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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劍相擊，鳴聲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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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傲然一笑，隨即一個迅雷般的迴身，手順勢向外一甩，烈焰纏臂似劍橫掃，無數星星之火暴衝，所過之處炸響不斷如燎原。一鼓作氣，毫無停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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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招雖已非《絕世劍譜》，但雲瀲仍小心應對，只見他猛然將斂心劍插進地面，雙手迅速結印：「以劍為盾！」一瞬間，充滿劍氣的靈力罩住了他，成功擋下了所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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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落回地面，想要繼續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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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就先這樣吧。」雲瀲收劍，而後接著道：「我們討論《絕世劍譜》的最終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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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懂。」洛飛塵直接坦蕩地承認了，他長嘆道：「離魂歸……這第三式即便是繼承了所有五行神子的記憶也還是練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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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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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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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蹙眉：「看來只能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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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緣總會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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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等著吧。」洛飛塵斂起思緒，偶然斜眼看見場中一片焦黑的草地，他默了默，厚著臉皮轉頭向雲瀲道：「有勞雲少主恢復一下此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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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能滅萬物，亦可滋潤修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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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瀲應了聲，一手上提，周遭的水行靈氣各自凝聚游走，不出片刻便將場地完美復原了，包含遺留不散的劍氣也順道抹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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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當真是收穫良多！」洛飛塵伸了伸懶腰道：「走吧！回客棧睡大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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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雲瀲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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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至房外，洛飛塵在對面便見一道倩影倚門，她眉宇間有一種難以明說的不散哀愁，但其中卻也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他覺得自己大概是醉了，竟然會覺得對方很美，心更是不受控制的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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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呀！」出神不知多久後，洛飛塵被已然靠近自己的輕柔聲音喚回神，他故作無方才走神之事，語氣十分自然的問：「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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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微笑道：「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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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愣了下道：「不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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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璃雪搖了搖頭說道：「有人等是一件美好的事，希望少主會被璃雪感動到，繼而對我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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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飛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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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沒有後面那兩段的話，也許真會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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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將至，燭火一盞一盞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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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有夢，有人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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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雲瀲、洛飛塵、蕭璃雪便向臨南而去了，期間無人留意到蕭璃雪收到了一張紙條，內容──繼續任務，見機行事。她悄然毀去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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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舟，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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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一定帶你離開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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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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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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