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月 - 二十三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ugjRQ4Ot

隆冬中，林長空回玄知門，開始閉關。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OYrYRgsK

隆冬終，林長空的記憶徹底恢復，出關後，劍閣主宣布退位，由首徒繼位。不久，文閣主收了一位名為楚小月的女徒，是玄知門極其少見的女少閣主。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a4Dz3WAd

暮歲初三，白世儒與沈瑀含大婚，雲瀲、林長空、柳聽雨、劍無聲、洛飛塵、陳顥楠來賀，白翳風、白玉堂、白寧安、白芷作為親屬出席。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ibKEdqMIM

暮歲初九，柳聽雨與劍無聲定親，劍閣主和醫閣主商議於初春時成婚。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qlrjTawx1

暮歲十五，陰、陽命魂及五行血聚於更始祕境，白寧安攜妹同往，白世儒想要跟，卻發現沈瑀含早已丟下他自己去了，只好獨守空房待妻歸。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obebdgGcp

更始祕境中。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YpIsm7Lr

七人以血繪成五行降月陣，雲瀲、洛飛塵居中位，五行血則按各自代表的方位盤坐，雙手結印，口中唸唸有詞。白寧安、白芷在旁看著。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oZzbFSKpx

湛藍似海的奪目光芒直衝雲霄，陣啟！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fWdvXpU7

陣中幾人頓時感覺到自己體內似有什麼被不斷的抽走，他們面色漸漸蒼白如雪，汗水順著臉的輪廓滑落。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3ZN4nIG2

白芷有些憂心的問：「哥，這樣對身體會不會有傷害？」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HvMnqQI4p

白寧安搖首：「他們不完全是五行神子，故只會力竭虛脫，休養幾日便能恢復如初。」只是那一身五行神力怕是不會再有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0XNrJbqe

時間飛逝，七人頭頂冒煙。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KtiFLDDm

白寧安斜眼瞥了旁邊桌上的棋局，他隨手拈起一子白棋落下，將黑子殺了個片甲不留，贏得最後的勝利。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vfhbIHPS4

光芒終於平息，天地大安。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5YfyeQho

幾人不出白寧安所料，渾身癱軟無力，他們艱難地深吸一口氣，闔眼調息，慢慢恢復自己彷彿被掏空的身體。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0afGNKCx7

結束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JyzzvdlaE

白寧安淺淺一笑，笑意中暗藏深深地不捨，幸好白芷看不懂，他從懷中摸出一封有點厚的信交給她說：「哥哥先走了，這個待會兒等師娘醒了就馬上拿給她。」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ccn4WmEr3

白芷以為白寧安是累了想要回去休息，於是乖巧的點了點頭：「好，芷兒會做到的，哥哥放心回家吧。」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Gfp29i4Nj

白寧安摸了摸她的頭，在眼中打轉的淚水落下之前退出了更始祕境，他望著那邊的方向，輕聲低語：「我的傻妹妹，保重。」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L8xCdf6P9

他獨自一人走在街上，人生過客匆匆擦肩。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bseChJSKo

破爛的小廟中，白寧安走到當初撿到白芷的角落裡坐下，他忽然猛咳幾下，黑血濺出，三個月降至，劇毒已無法再壓制。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s8TS0JnXI

從昨日深夜強撐到現在已是極限了，白寧安喘息著，眉頭因為毒發而痛苦得緊鎖，他用最後的力氣雙手結印，虛弱地唸心訣：「身化天地山川，殘魂護白芷。」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l9UC5wGB

守護咒，身軀消散而亡，靈魂融入被提及之人的心中，往後餘生，對方平安，則待死去時兩人皆可入輪迴，反之，若是對方遭遇重創，則將致命之傷轉移到自己身上，以魂飛魄散為結局換回對方一命。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kvuUtkWRd

眉心一痛，浮現出封印圖案，須臾，白芒散，封印解。不明情況的白芷欲抬手撫摸，卻驚愕發現自己手背上多了一朵小小的霞草圖案，她愣然。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24dqvWHI

白芷正緊張著不知所措，幸虧沈瑀含剛好張眼，她忙跑過去詢問原因，後者見後神情閃過一抹憂傷，她想了想，決定說出實情：「芷兒，你哥哥他……」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gSY6NSO4

「喔對！」白芷瞬間想起還拿在手裡的信，她遞給沈瑀含：「哥哥回去前讓芷兒一定要立馬交給師娘。」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TZLdrOGj9

沈瑀含接過看了看，一滴晶瑩悄然落下。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qNOpEeX6

大概的內容是說希望保密守護咒一事，還有請她替自己傳授白芷歷代五行神子的一些技能和功法，最後是「羽靈鞭」的製造圖，是以後要送給白芷的及笄禮。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O65cY92R

信中還有塞有兩封信，沈瑀含取出白芷的那封給她：「這是寧安留給你的。」而另外一封自然就是要給白世儒的。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CFpJGqfE

白芷展開來看，心猛然一緊。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wimqAsRX

我們不會再見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a5sNozzL1

但哥哥一直都在，陪著你續寫我再也不能繼續的人生篇章。手背上的圖案不用怕，那是哥哥臨去前帶給你的好運祝福，願我的芷兒餘生平安順遂。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oeaMZ4UO

勿尋。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Obx8m3wHx

沈瑀含將失聲痛哭起來的白芷攬到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其餘幾人見狀，內心的沉重蓋過了成功啟陣的喜悅。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4HFIQ5dmD

半個時辰後，白芷稍稍克制住了自己。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9IgjG7qdi

眾人離開。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64CeqX4ta

在白府翹首以盼許久的白世儒見愛妻攜徒歸來，連忙高興地迎了上去，卻發現首徒並未跟著，而沈瑀含和白芷的眼睛都是紅腫的，明顯是哭過，他心下一沉，似察覺到了什麼。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uS6q5a17H

最後一封信到他手上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uRqiNTw7

內容是在說明白芷體內封印，還有不用為自己操辦後事這兩件事。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zzwEzKZGY

白世儒沉默良久，開口說話時聲音沙啞得像是讓濃煙熏過一樣：「今後你便隨為師開始修習靈力。」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PYXTMkOP7

思及當初哥哥帶自己瞧封印時所言，白芷心如刀絞，不禁再次慟哭。過去只屬於他們兄妹的形影不離、美好單純、晚夜柔語……注定成為回憶，都不會再有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XmxbzdVEm

她的哥哥不會回來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xa00m9AnK

永遠不會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HdffYl5CP

被帶回房間後，白芷沒有再出來過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hSAOxzbmi

半天過去，她滴水未進，啜泣聲猶在。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Ef8BG6C6Z

聞訊立馬跟隨師父前來探望的白玉堂很是擔憂，想要進去又不能，只能在門口乾站著，心急如焚。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nwfeZbhfm

「唉，我來吧。」沈瑀含走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8ETyHVZcF

白玉堂一禮，自覺地回去找師父、師伯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AVJWnNIg

沈瑀含以掌抵門，鎖解開了，她入內望去，白芷正縮在白寧安的床上哭，懷裡緊緊抱著一本書。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exeZasTf

「悄悄告訴你，師娘知道很多寧安瞞著沒告訴你的事。」沈瑀含溫柔地看著她問：「想要聽嗎？」現在唯一能轉移白芷注意力的只有跟她哥哥相關的事。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9udu15OrF

白芷果然猛點頭，哭聲漸收。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UwPUlwCyw

沈瑀含微微一笑，娓娓道起記憶中那些五行神子的生平，有轟轟烈烈的，亦有平平凡凡的，唯一不變的是他們注定被世人陷害的委屈與身不由己的無奈。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tcV09Kdp

人心向來複雜，既如雲般千變，又如水般萬化，有時比海還深，還要難捉摸，又有時比小水灘還淺，一見瞭然。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XJCCg5hN

權、錢、名，自古以來迷惑良心，令許多人明知不可違卻仍滋生貪念，進而一意孤行，犯下過錯，害死了不少無辜。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1SZcPKHJg

白芷聽得很認真。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DgqZQoql

沈瑀含講了很多，也講了很久，到一半時她停下，說道：「師娘有些餓了，芷兒和我一同去用膳可好？」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Ku3vmaX2X

白芷點了點頭，抱著書就要下床了。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LUsOB1PG3

沈瑀含問：「怎麼不把書放下呢？」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a6H53rTBx

白芷撫著書的封面道：「這是哥哥留給芷兒的，捨不得放下。」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zNtLW27zr

沈瑀含心頭一動，聯想到了自己收著的那張羽靈鞭，她問：「能否給師娘瞧瞧？」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b9aaGwXJ

白芷依依不捨地呈上。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TLNZ4nCn

《羽靈鞭法》，是白寧安的字跡無誤，翻開來看，裡頭的鞭法皆輕盈靈動，非常適合白芷學習。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sjvtDfp4

每一式的後面都會有一張圖……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CzlZm0ls

抱著女嬰的白寧安。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lfk2k5vo

跟在白寧安身後跑的小女孩。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uIKC6VK6

一起拜師的兄妹。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9uJxnnkWV

一起讀書的兄妹。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foJG25yAo

一起習武的兄妹。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j5SyD9HO

一起玩鬧的兄妹。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sG3dsbjb

及笄時在白芷身後的白寧安。是白寧安推估他們長大後的模樣畫出來的，未來的他們都長得很好。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uVlZgTXc

白寧安背著身穿喜服的白芷準備上轎。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u9QVN5Tq

最後一張是兩隻牽在一起的稚嫩小手，一切彷彿回到最初，兩個感情勝過親兄妹的孩子，他們永遠是彼此最重要的人。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yz9QppFuP

一共九式。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sc39kMYHp

沈瑀含闔上鞭譜，還給白芷。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ATe2i1vc

她不禁想到，曾經有一位五行神子擅長推衍之術，每一次算出的結果都一定靈驗，白寧安是不是早已算得了自己的結局與白芷的未來，所以才留下了這套《羽靈鞭法》？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LuFxclM8

「師娘，芷兒想學。」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SGHqsdhHP

沈瑀含摸了摸她的頭：「好。」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dxWpkynz

她們去用膳了，白世儒有命人一直把飯菜熱著，故入口時帶來的感覺是溫暖的。膳後兩人又和白世儒一起送白翳風、白玉堂回問心門。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KqSvyA59

「今後我陪著你。」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8so4vTI9l

望著成為三個小黑點的背影，白玉堂如蚊音般細微的話輕輕傳出，就像羽毛飄落點地，幾乎無聲，因此除了他之外，誰都不知這六字曾經存在過。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I848hnv1k

回府後，沈瑀含接著講五行神子後一半人物的傳奇，說至天璣為天下蒼生犧牲方罷，她道：「死別無法避免，但只要還有人念著他們，他們就不會真的離開。」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nEAFihD3O

白芷靜靜地垂頭看向自己手背上的霞草。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V6I7XFHp1

哥哥一直都在。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678tLt7H

之後幾日，沈瑀含見白芷逐漸想明白，情緒也慢慢平復，她才與白世儒相商他們輪流教導白芷一事，畢竟是白寧安臨終前所託，不能不依。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IAkHQ6JAQ

於是十多年後，白芷精通多項技藝，又有一鞭羽靈震山河，成為新一代的頂尖高手之一，無人能欺。再後來，白芷與白玉堂喜結連理，神仙眷侶羨煞旁人，又有一雙兒女完全繼承了父母的畢生所學，堪稱天驕。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Vn6xgseG

這樣的未來白芷從未想過，尚在努力階段的她只有一個想法──好好學習，要比從前更加認真，才不會辜負了哥哥對自己的愛護與期望。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DQW4xB0ox

「芷兒來。」白世儒喚道。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tq82ocPJY

白芷聞聲而去。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7oCfTnjj

白世儒將一顆十分不起眼的小石頭遞到她面前：「此乃驗靈石，擠一滴血上去便可測出你的天資。」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HXXfVTGs

白芷咬破手指，血滴石，石轉青。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tQ2tP0Dv3

「木靈。」白世儒道：「和你師娘一樣。」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40TRS3Rm

白芷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難以想像自己日後可以和師娘一樣，任意驅使天地間所有的花草樹木，良久，她抬首，眼神堅定：「請師父賜教！」說罷躬身一拜。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9DNdpaPgC

白世儒問：「有了一身靈力後，你想做什麼？」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oZMHrasG

白芷沉吟：「芷兒沒有什麼抱負理想，只希望他日所若再遇險時，不會有人再為自己犧牲。」白寧安的死或許會是她一輩子無法忘懷的惡夢，但也會是她這一生堅守的初心。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Z09DoNrV

白世儒勾唇，再問：「哪怕日後會比現在更辛苦？」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SjXZIhbU

白芷出言擲地有聲：「亦不悔。」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8yuqmNzrX

「好。」白世儒一拂袖，一個柔和的力量將她扶起：「即日起卯時至午時，你隨為師修習功法，未時至酉時隨你師娘學鞭法，戌時至亥時挑燈讀書，可有異議？」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ihOifJIEx

白芷一禮：「徒兒遵命！」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TvFCLNc4L

白世儒頷首說道：「走吧，為師先帶你去熟悉一些功法心訣的基礎。」他起步，白芷跟於身後。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mLdPRZdl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w0V7ydTfF

===【第二十三章完】===

1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rJlYRwyV

霞草：滿天星的古稱，花語為默默守護，甘願成為對方的配角。

ns216.73.216.197da2

二十三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