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夜已深,樹影幢幢的公園裡傳來突兀的巨響。
「啊!變態!」緊接著是少女的尖叫聲。
「幹!你衝啥洨!」還有年輕男子的咒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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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航剛穿越過來,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依稀記得自己好像有那麼一瞬間置身於某深夜動畫的廣告。在一干人的咆嘯聲中,奕航逐漸回神,他發現周圍的年輕人比自己年紀大一些,體格與打扮比他更具威嚇力。除此之外,他們之中有不少剃了頭的兩側還刺著大片紋身,女生則穿著熱褲抽著菸,周圍縈繞的一股酒味暗示這群人可能剛吃完一攤。接著,奕航又赫然驚覺自己壓垮了某位比自己瘦小的女性,不僅趴在對方身上,右手還牢牢抓住對方的乳房,就像一名後宮動漫中的幸運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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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是故意的!」
奕航連忙跳起來想辯解,但又一個踉蹌跌到另一邊,不偏不倚地壓倒另一名女性。於是乎,在另一名少女的尖叫聲中,又一幅尷尬的場面在這群男女的面前上演,幾位帶頭大哥的怒氣值也肉眼可見地嘩啦啦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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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馬的。」其中一人握拳靠近,氣勢咄咄逼人。
「哈哈,我不小心的啦!」奕航手撐著倒地女性的胸脯爬起,想打哈哈帶過,結果不經意手一揮,恰巧拍在那名怒目圓睜的男性乳頭上。
「靠腰,我的手是有裝磁鐵嗎?」奕航在心中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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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對手露出憤恨的邪笑,奕航知道自己將大難臨頭,於是想用手搓電火球解決問題,卻發現這唯一的大招也放不出來,反而變成公然比劃猥褻動作。
「奇怪,我蛋蛋都沒了,怎麼現在也搓不出來!」
「揍他!」隨著混混們的進攻號角響起,奕航只得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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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一場衝突發生在公園一處較隱蔽的區域,所以沒有其他人發現有聚眾鬥毆……嗎?不,附近的樹洞裡泛出了監視鏡頭的反光,遲早會有「大人」發現,只有他們願不願意介入的問題,願不願意理會這種「小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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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視角切換到不久前的奕航家。此時家裡沒人,但奕航家的庭院裡聚集著可疑的身影—四條狗正聚集在奕航房間外的草坪上,牠們圍繞著一張桌子,竟然在打麻將。突然,原本暗幽幽的環境中蹦出一道白光,像是天罰降臨,瞬間閃瞎四對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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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一陣天旋地轉後,大雯迷迷糊糊地跌了下來,接著她啪啦壓垮了麻將桌,瞬間毀滅了狗們的賭局。
「啊,好痛喔!」大雯撫著屁股。她睜眼環顧四周時,卻發現此地夜闌人靜。依靠路燈散過來的微光,她自己身處於有點眼熟的庭院裡,周圍則圍上白、黃、黑等不同顏色的四隻惡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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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郎君用兩隻後腳站了起來,牠目露凶光,前腳撐著腰並磨著牙,看起來氣憤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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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不是故意的,別咬我啊!」大雯立刻立起來搖手道歉,但黑白郎君並不領情。
「什麼!你要我學狗爬,還要學狗叫!」
看著黑白郎君以肢體動作要求大雯模仿狗的行為,大雯表示極力抗拒,並引發黑白郎君強烈的不滿。牠只是大雯須立刻跪下來爬,不然就咬大雯作為懲罰。
「我是人,不是狗!我才不要做那種狗事!」大雯捍衛著自己身為人類的尊嚴與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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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嗚嗚!黑白郎君不理會大雯的萬物之靈宣言,衝過去扎扎實實地咬了她的屁股,使大雯不禁發出狗般的哀叫,痛得跪下認輸。
「我做,我做就是了!」大雯立刻邊爬邊叫。很快,黑白郎君又下了一個新但大雯並不陌生的指示—做一份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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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現在都幾點了,你要我上哪找肉來煎呢?」
看著夜幕低垂,大雯突發奇想,指出黑白郎君的要求窒礙難行。黑白郎君搔了搔頭,覺得大雯的說法有道理,便點頭表示同意。接著,牠輕吠幾聲要求其他狗先回各自的狗窩,然後呆呆站在原地看大雯下一步有什麼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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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現在是幾月幾號?」
隨著情勢趨於平靜,大雯忽然想到自己好像闖進了不同時空,便問了下奕航家的看門狗。黑白郎君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端出奕航爸爸的備用平板,上面顯示這一天的日期,約莫是幾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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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沒算錯,這時候火柴人還沒出現!我成功了!」
大雯迅速梳理下奕航的說辭與自己的記憶,發現這時候她應處於【我正在看你】這一章節,火柴人還要等到【低級對決與神秘客】才會現身,自己有機會警告奕航。不過,她的一番話語讓黑白郎君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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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擔心火柴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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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黑白郎君開口了。他的口音渾厚有力、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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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們會說話啊!啊,我熊熊想到,火柴人會跟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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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經種種風雨,大雯已經不會被任何光怪陸離的現象嚇退半步,但她依然感到驚訝無比,而且黑白郎君的聲音她莫名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接著,大雯想到火柴人手上應該還有平板,便突然警戒起來,迅速擺頭掃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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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放心,火柴人跟不過來,妳現在只需要面對準備要訓練奕航的那隻火柴人—“你媽”而已,不用管妳那個時空的敵人增殖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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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黑白郎君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牠好像很懂這些什麼鬼邪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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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誰?怎麼知道火柴人,還有時空背景什麼的?」
「騷女!我很早就覺得妳骨骼清奇,被我咬屁股還能活蹦亂跳,是個練武奇才。現在既然妳都穿越來了,我也就沒必要遮遮掩掩啦!」黑白郎君逼近大雯,牠的行為舉止令大雯想起大圖書館的那些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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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妳應該會成為我們的重要合作夥伴,看來我有必要要好好介紹自己。首先,妳我一點也不孤單,都是渺渺星宿中的逆熵奇蹟,茫茫物質海中的一份子。但是,我們分處不同宇宙,這裡對我而言是異鄉中的異鄉,我懷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使命感前來此地。與妳的地球相似,我的宇宙裡有顆汪汪星球,但我們已經發展出跨銀河文明,並加入聯合宇宙組織,接受多重宇宙至高神的恩典,一起攜手維護多重宇宙正常的演化規律。我,還有小夥伴們,隸屬於聯合宇宙特遣隊,正奉命前來監視攪亂時空的火柴人,順便找尋此地的線民,以捍衛此地宇宙的時空連續性。」
黑白郎君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牠的背景令大雯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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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需要消化一下。你是說,你在這邊埋伏了好幾年被人遛,就是為了要執行針對火柴人的任務?」
「不,我沒待這麼久。為了順利埋伏蹲點,這一區的狗全被我們先奪舍了。」
「所以你還算是原本的黑白郎君嗎?那你原本長什麼樣子?」大雯感到苗頭不對。
「不要問,妳會怕。」
聽完這句話,大雯感到背脊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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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對我們怎樣?有人覺得狗站起來很正常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不。我們已經想辦法將跨時空的副作用降到最低,倒是火柴人到哪都想搞同化,留下不少時空錯亂的跡證,所以我們才追查到這。也許妳提到的現象本質就是本地時空有太多創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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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火柴人還知道多少?它們到底有什麼能力和目的?」
「火柴人本來沒什麼能力,就是個半調子的跨宇宙蟑螂,位列聯合宇宙鄙視鏈的底層。但是有一天,它們不知何故成功偷竊了天書,取得與它們思想、能力不匹配的法術,並能窺探到當前自身所處宇宙的故事。為了扭轉它們的地位,並試圖拓展它們的影響力,這些火柴人到處胡作非為,想在後進文明面前扮演神,在任何所到之處培養鷹犬,替它們破壞這世界既有的運作模式,清出能讓火柴人安心當頂級掠食者的生存空間。之後,聯合宇宙組織正式宣告所有火柴人為恐怖份子,我們依據其生理特徵設下跨現實時空殺二維蟲系統,它們也隨之遁入我們探查不到的黑暗角落猥瑣發育,等著挑某處不設防的宇宙大肆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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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聽起來怎麼好像怪怪的……」大雯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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