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部後的第二天,經過一晚上的沉澱,文揚似乎回復正常了。他在line上表示自己已經徹底醒悟,和芷茵一夥人完全切乾淨,並為自己不理智的行徑道歉。聊了一陣子後,儘管文揚一直表示自己沒什麼問題,但大雯總覺得他需要時間真正回復到以前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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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老哥那邊不要出現什麼傻事。」大雯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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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怎麼覺得社會上最近愈來愈多怪人了,很多事件的發展都荒腔走板,連我自己好像也很有問題。」大雯來到床上發懶,抱著阿白陷入沉思。
與此同時,她回味過去兩三個月的經歷,覺得太多事情一旦深究就顯得愈來愈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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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我的精神有問題呢,還是整個世界才是不正常的那一邊呢?」大雯滿腹疑惑,只不過怪誕的情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又要面對新一輪難以置信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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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又是那隻討厭鬼的問題了。奕航發瘋的頻率明顯提升,常趁四下無人時喃喃自語、眼神游移,雙手做出不斷搓揉的動作,好像在搓一顆非常大的空氣湯圓,整個人的樣子就像罹患中二病末期的自閉問題青年。不過,儘管奕航平時為人正常,發瘋前他還會小心翼翼地尋找四下無人的角落,他詭譎的行徑還是被其他同學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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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奈米屌奕航又在空幹了,好屌啊!」吳博威帶著一兩位樂子人躲在轉角後偷笑,但奕航還是察覺他們的存在。出乎他們的意料,奕航並未衝過來追打他們,而是轉過身來向他們比劃,對著他們進行空氣投籃,還一邊振振有詞地唸著沒人能聽懂的話,並伴隨著李小龍般的尖嘯聲,看起來好像「傳武大師」花拳繡腿的表演,樣貌十分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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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他真的起痟了!這種畫面我當然要好好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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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王八蛋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啊?」目睹了奕航的轉變,儘管大雯依舊嘴上嗆辣,但她內心還是有幾分擔心是自己造成對方的精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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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雯這邊發現自己佈下的天羅地網一夕之間全消失,所有「貼紙」和電腦遠端控制都失效了。
「這是怎麼回事?」大雯發現監視畫面全不見了,於是她稍微巡視一下那些貼在公共空間的監視器,發現它們都憑空消失了。
「應該是嘉叔想教訓我,終於決定出手了吧!」大雯思索著。礙於嘉叔的管教,以及無法對奕航造成決勝性的傷害,大雯決定暫時放棄針對奕航的監視計畫,轉而在校園中想辦法製造勝出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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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來到第一次期中考後,隨著各科陸續放榜,大雯教導天青的成效也迎來了第一次驗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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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還是考的不怎麼樣。」期中考後一周的某天下午,天青在家中哀嘆著。
「不錯了啦,再小心一點主科都有機會及格,比上次好了啊!下次再接再厲吧!」大雯一派輕鬆地講著。
「妳都考90分以上,這樣講完全沒有說服力啊!」
「你才『補習』多久,不要總想著一步登天啦!最適合每個人的讀書技巧都不太一樣,你要先摸索出訣竅才能學得好啊!」
「我都照妳說的做了啊,寫筆記、多做題、貼標籤、觀念補強、考試時默念題目一遍,結果還不是零零落落,還是要靠妳所說的硬記死背才能勉強應試。」
「所以你要有點耐心啊,不要拿我當標準,至少你有幾題是『差一點」或『看錯』才答錯的吧?下次的目標就是要先把這種有把握的題目答對吧!」
「好煩喔,為什麼讀書一定要考試啊?我就記不住啊!」
「不然還有什麼方法能鑑別學生的程度呢?你看那些學體育音樂的,不也有術科考試,各類證照也需要專業檢定。別人不知道你對知識、技能的掌握程度有多少,自然只能通過考試啊!看看當今各種想繞過考試的管道,他們真的有比考試有效率+公平嗎?你沒有什麼特殊才藝或背景,現階段還是先認份讀書吧!」
「唉,我就不是讀書的料,妳帶我大概也就頂多如此了。為什麼現代人有義務教育啊!好想直接耍廢放推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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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天青一副自我放棄的模樣,大雯靜靜地想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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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你還記得為什麼我要特別幫你嗎?」大雯語重心長的說著。
「額,我忘記了。」
「你不是一直被欺負嗎?這還沒過去多久吧!」
「啊,對齁。」
「你不想被奕航那種人繼續欺負吧?我不可能幫你幫到天荒地老,如果你能到一個相對文靜的環境的話,你或許能活的比較自在些。」
「可是奕航的成績也很好啊,我到一個大家比較會讀書的地方不就被欺負的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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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想法是,在一個多數人傾向於文明交流的地方,那些愛耍流氓的找不到太多志同道合的夥伴,其他地方也沒優勢,他們就很難興風作浪。書讀的好通常代表這個人聰明,或是願意用功,所以他們比較不會把心思放在奇奇怪怪、有可能留前科的地方上。所以,你到了一個讀書風氣盛或聰明人多的地方,即使成績依舊吊車尾,至少比較不會遇到一群沒事找事的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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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不過,我想我應該進不了妳說的那種學校吧。以我的成績,我八成會去『四大名校』那種地方吧!唉,我的未來好黑暗啊!」
「總而言之,一步一步慢慢來吧。我們的目標不是在校成績,而是一年多後的升學考試。所以,不要考過就忘了,偶爾回去翻翻以前上過的內容。我現在也在整理以前的內容,把它精簡成你我都能看懂的樣子,以後我們就一起加油吧!」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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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課業方向的持續努力,大雯覺得也是時候在人際交流上動手腳了。每當段考完後,全班就會換一次座位,班長等人要在講台上抽出所有人的座位,接著全班就會動起來,在課桌椅的吱吱嘎嘎聲中展開乾坤大挪移。
在那次班會課上,大雯依照自己的戰略構想開始做籤,無視大人們極力宣傳的公開平等、提攜共進、友愛互助的原則,考量人有高矮胖瘦,暗中把8班切成左右兩個半區。大雯不以成績,而是以平時操行的印象分數將同學們分門別類,比較自愛、不隨便打擾人的分在左半區,那些愛搞怪、拉低8班紀律表現的分到右半區。
儘管大雯將自己的好姊妹們和無害人物全扔去左半區,但身為班長,大雯不能只顧著和自己人混,當然不能坐在邊緣地帶,她要直接坐鎮緩衝區大後方,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盡可能掌握8班所有人物的動向,適度干預任何不當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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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這樣啊,但既然導師放生、天下大亂,我也沒好辦法啊!」大雯在心中為自己的行徑辯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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