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空氣裡瀰漫著血腥與焦灼的氣息。
林鐵玄那行人自始至終都不肯透露他們真正的候命位置,只在遠處冷眼旁觀,像是在等著看一場預設好的獵殺。
我們的體力幾乎耗盡,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就在這時,藍血人族的身影悄然浮現。他們的動作快得不可思議,幾乎只是眨眼間,我和純恩、何於、致濃身上都被劃出一道道血痕。鮮血滲出來,空氣中血腥味愈發濃烈,藍血人族的雙眼因此變得更加瘋狂與飢渴。
我們的子彈已經所剩無幾。每一次扣動扳機,都是在和死亡賭博。Energy早已耗盡,無法觸發任何超能力。藍血人族的身影在槍火與火光中閃爍,普通子彈對他們幾乎無效,只能勉強拖慢他們的步伐。
致濃的手在顫抖,何於咬緊牙關,純恩則一邊指揮我們後撤。我的肩膀已經被劃出一道血痕,鮮血順著手臂滴落,疼痛讓我每一個動作都變得遲緩。
就在我們快要撐不住的時候,黑暗中突然閃現出幾道藍白色的光束。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武器——像是某種能量束,帶著刺眼的光芒,精準地擊中藍血人族的要害。隨著這些光束的出現,一群矮壯、全身覆蓋著金屬護甲的異族衝進戰圈。他們的動作雖然不如藍血人族迅捷,但每一步都穩健有力,手中的武器發出低沉的嗡鳴聲。
我下意識舉起槍,但很快發現他們並沒有攻擊我們,反而迅速組成防線,把我們護在身後。那一刻,我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這些陌生的異族,竟然在幫助我們?
「你們……是誰?」我忍不住低聲問道,聲音裡帶著顫抖和警惕。
其中一名異族回頭看了我一眼,護甲下的雙眼閃爍著藍光。他用一種奇怪的腔調說了幾句話,我完全聽不懂,但他隨即將一把奇形的能量劍遞給我,示意我防身。
我愣住了,遲疑地接過那把劍。它比我想像中輕得多,劍身流動著微弱的藍光,握在手裡竟然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謝……謝謝。」我結結巴巴地說,心裡充滿疑惑與不安。
這群異族的戰鬥方式精確而高效,完全不像我們這種疲於奔命的掙扎。他們用藍白色的能量束壓制著藍血人族,將我們牢牢護在中央。藍血人族雖然兇殘,但在這些能量武器的壓制下,終於被逼退幾步。
就在這時,遠處的林鐵玄終於動了。他仰頭一口喝下「Energy」,隨即從腰間拔出制式手槍,向天連開六發。那一刻,他的身形如同閃電,瞬間穿越戰場。這些異族的能量束還未及瞄準,他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閃避過去。能量劍剛剛揮下,他卻已繞到對方身後數米外。而那六發子彈竟化作六道連續閃電,精準劈落在其中一名異族身上。
「目標鎖定,行動完畢。」林鐵玄語氣冷淡,幾乎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這些攻擊,我知道你死不了的。」他單手拎起被閃電轟倒的異族成員,動作乾淨俐落,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浪費。監察員們迅速跟上,協同撤離。整個過程不過數十秒,卻讓我們所有人都無法移開目光。
「難道這就是監察局的實力嗎?」我看得目瞪口呆,傳聞中的強大此刻近在眼前,遠比想像中更加震撼。
這些異族的同伴發出悲憤的吼聲,想要追上去救人,卻被藍血人族死死壓制住。藍血人族像是聞到獵物氣味,動作變得更加兇殘,將異族牢牢困住,根本不給任何反擊的機會。
我和純恩、何於、致濃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卻無能為力。我的心裡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無力感。林鐵玄那行人冷漠的背影、藍血人族的瘋狂、異族的悲鳴,全都在這片荒野裡交織成一場殘酷的夢魘。
純恩低聲說:「我們現在只能保命,別插手。」
我點點頭,強忍著身上的痛楚,帶著隊友慢慢後退。
藍血族人且戰且退的,慢慢這場戰鬥就停了下來。
這些異族亦沒有要追擊或去拯救他們同族的意思,只是圍著我們看著我們的傷勢,好像沒有惡意。
緩一口氣後,我的意識正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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