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生日是一年中最令人期待的日子。家人會特意準備蛋糕和禮物,有時還會邀請朋友一起來慶祝。那種被祝福和被重視的感覺,是非常開心和難忘的。每一個生日,代表自己又長大了一歲,覺得未來充滿可能。
但隨着年紀慢慢增長,對生日的感覺開始改變。現在見到身邊的親戚朋友過生日,我內心已沒有戥他高興的感覺。反而我覺得,當親戚舉辦六十、七十,甚至八十、九十大壽的酒席時,心裏會有一些矛盾與感觸。
舉辦大壽,當然是一種祝福,也是讓一家人團聚的好機會。親戚朋友久未見面,可以藉此聚一聚,吃飯聊天,場面熱鬧又溫馨,這是值得珍惜的事。但有時我也會想,那位被祝壽的老人家,內心是否真的感到開心?還是其實也有另一種感受?
對老人家來說,能夠活到這個年紀,是一種福氣。他們可能感到幸運,可以走到這一步,與子孫一同慶賀。但在歡聚的同時,或許也會想:自己還有沒有下一個大壽?身體是否還撐得住?人生到了某個階段,總會開始面對這些現實的問題。那種複雜和無奈的心情,未必能說出口,但可能一直藏在心裏。又有多少人,真的可以放得開生死?
又有時看到朋友慶祝生日,喝到醉醺醺、舉止失控,甚至爛醉如泥。滿桌酒樽空瓶,第二天醒來什麼都記不起。我會想,這樣的生日到底有什麼意義呢!
反而我現在更喜歡看小朋友的生日會。他們的笑容很真誠,會很認真地吹蠟燭、許願,眼神裏充滿期待。他們不擔心年齡,不想太多,只是單純地開心過一天。這種簡單的快樂,更容易打動我。
隨着年紀增長,我已不太想為自己搞生日派對,也不再需要蛋糕或禮物。生日對我來說,是一個屬於自己的安靜時刻。讓我回顧過去一年發生的事,也讓自己停一停,休息一下,整理一下心情。
現在的我,不再期待熱鬧的生日慶祝,只希望自己能平安度日,身邊重要的人健康就足夠。與其說「生日快樂」,我更希望聽到一句「願你平安,願你心裏輕鬆一點」。因為我知道,真正重要的,不是場面有多熱鬧,而是能否放開生命的枷鎖,參透生死,這才是真正的「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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