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之下，唯我為尊 - 第十九章《秘境將啟》

時光一晃，已過月餘。

原初空間內，靈氣愈加濃郁如霧，後山之上的修行之氣從未停歇。

九境對映塔前，陸青禾與白蘇蘇分立左右，盤膝靜坐，各自沉浸於修煉之中。

一人劍意若雪，鋒芒內斂如崖頂藏鋒；一人槍意如潮，銳氣沖體，仿若破空而出。

靈氣隨呼吸流轉，氣息穩定而凝厚，顯然皆已至關鍵階段。

而在不遠的小院前，丹香正隨風飄散。

陸星澈端坐丹爐之前，眉頭微蹙，凝神控火。丹氣如絲如霧，自爐身縈繞而起。

她一手結印，一手掌火，動作謹慎卻未顯生澀，顯然已有深厚根基。

躺椅之上，周玄雙手枕於腦後，銀髮輕垂，似是閉眼閒歇。

偶爾眼皮輕掀，淡淡開口：

「火候再收一線，太躁了。」

「左側那枚藥材別急著投，要等丹氣沉底後再放。」

語氣懶洋洋的，卻每一句都直指關鍵。

陸星澈輕輕應了一聲，神色未有絲毫怨言，反倒似早已習慣了這種「神來一語」的指點節奏。

而她面前的丹爐中，藥氣漸濃，色澤亦日趨穩定——顯然，那枚煉製中的丹藥，即將成形。

—

原初空間之外，一道劍光自天邊緩緩而來，未及近地，便於山林間停住。

林滄溟停步於結界前，目光凝視那片被靈氣層層包裹的虛空。

那不是普通的護陣，而是一座自成一界的獨立天地，連他也無法強行穿越。

「這傢伙……還真把這裡當自家後山了？」

他微笑搖頭，抬手輕敲虛空，靈氣化作波紋緩緩蕩開。

就在這時，周玄眉頭一挑，指尖輕彈，結界無聲打開一線。

林滄溟立於外界，察覺結界波動微啟，這才含笑掠身而入。劍光破空如燕，靈息繞身不散。

他身形化作一道流光，在原初空間上空輕輕劃過，越過靈湖、林海與山巒，最終於後山落地，靴尖點在石階之上，衣袍翻飛不染塵埃。

「還真是一步一景啊……」他望著這片宛如洞天福地的空間，語帶讚歎。

沿著小徑緩步而行，不多時，前方便已映入一方小院。

木欄青瓦、靈霧繚繞，院中古樹輕搖，獸影掠過山林，寧靜悠遠如夢。

推門而入，林滄溟遠遠便看見熟悉的那張躺椅上，周玄正以他一貫的姿態半倚而坐，一旁紅裙少女專注煉丹。

林滄溟嘴角微揚，邊走邊道：

「還以為你睡著了，差點真喊不動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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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滄溟方踏入院中，目光便略過院外的對映塔，眉頭微挑，神識悄然探出。

——陸青禾，凝丹境大圓滿，氣息圓潤無瑕，分明已臻突破前夕。

——白蘇蘇，凝丹六品，槍意如潮，有著遠超境界的戰意震幅，氣脈穩定，根基深厚。

他視線再轉，又落在丹爐前那紅裙少女身上。

——陸星澈，煉丹堂堂主之弟子，煉丹之火收放自如，丹息不散、藥性沉穩，已然是貨真價實的五品丹師。

林滄溟眼底掠過一絲驚色。

這才月餘，一個逼近元嬰、一個穩步六品，一位丹師品階突破，這進境之速，幾近不合常理。

就在他剛欲再細觀時，那紅裙少女也已察覺異動，連忙止住火候，起身躬身一禮：

「弟子陸星澈，拜見宗主。」

林滄溟微笑頷首，語氣溫和：「不必拘禮。妳在這裡修煉一月有餘，進境甚快，果然不負妳師叔栽培。」

陸星澈輕聲應是，神色恭敬，旋即又回到丹爐旁調息氣息。

—

他心中驚疑未消，倒也不由暗自慶幸——

幸好自己當初果斷，為這場秘境之行事先為周玄的弟子預留了兩個名額。

——這些可都是「妖孽」。

—

他正想開口說話，忽然眉心微動，神識悄然一掃，卻瞬間凝住。

——那白衣銀髮的周玄，靈息如虛若霧，竟渾然無法捕捉。

不僅如此——

屋內靜坐的蝶雪霞，氣息亦如深海無風，空靈莫測，連一絲真元波動都感應不到。

林滄溟眸光微敛，語氣帶著半分試探、半分調侃地開口道：

「說起來……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

周玄懶洋洋地睜開一隻眼，思索了半息，才慢吞吞道：

「境界？我也不知道……反正打得贏就夠了。」

林滄溟噎了口氣，隨即失笑，搖頭感慨：

「就知道問你等於白問。」

—

林滄溟剛一落座，目光掃過四周，忍不住低聲讚歎：

「這空間靈氣之濃……簡直難以置信，而且最怪的是——竟可直接吸納，不需煉化？」

他深吸一口氣，神情微凝，又忍不住道：

「這裡……簡直就是為修煉而生的洞天福地啊！」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向周玄，語氣不經意地一轉：

「唔，要不我把宗門裡幾位資質不錯的弟子也安排過來修煉，這地方既然你打造得這麼好，正好造福大家嘛。」

—

周玄原本半眯著眼，聞言一頓，慢慢轉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懶洋洋地：

「你想吵死我啊？」

—

林滄溟笑了，笑得特別無辜：「哪有，我是為宗門著想。你看，讓大家沾點福氣，咱們宗門整體實力也能提上一層……」

說著，他忽然語氣一變，語重心長道：

「再說了，遙想當年你剛進宗門，我可是——」

周玄兩眼一翻，懶得聽他把那套「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話術再講一遍，直接擺手打斷：

「……這事我會再想想。」

—

林滄溟聳了聳肩，笑意不減，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模樣。

林滄溟被打斷也不惱，反倒笑得更燦爛了，順勢靠椅一坐，語氣悠悠感嘆：

「欸，我說你小子啊，還記得你剛進宗門的時候嗎？整天吊兒郎當、課堂能混就混、試煉能躲就躲，讓我還真以為老宗主收了個白吃白住的小祖宗。」

「那時候哪敢想啊，哪天這你在後山搞出個空間秘界來，還能教出跟妖孽一般的弟子。」

—

周玄偏了偏頭，睜眼瞥他一眼，默了片刻，終究沒開口。

林滄溟挑眉一笑：「怎麼，這回無話可說了？」

「也是。當初你在課堂上睡覺還嫌石凳太硬，現在倒好，建了個自家福地，還配躺椅！」

「我看你那時候根本是裝的，專挑我們這些長輩的軟肋拿捏，現在想想，還真有點被你這小子騙了的感覺。」

—

周玄「啧」了一聲，抬手揉了揉額角，淡淡道：

「好啦，這事我會再想想。」

林滄溟失笑：「你想是不會想的，拖是一定拖的。」

—

林滄溟語罷，正待再說點什麼，忽聽木門「吱呀」一聲輕響。

蝶雪霞自院中走出，身著素裳，眉目清華，步履輕盈卻自帶威儀，氣質若霜中寒蝶，清冷而靜雅。

她站在石階上，朝林滄溟略略頷首，輕聲開口：

「蝶雪霞，見過宗主。」

—

林滄溟微怔了一瞬。

他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片刻，隱隱察覺對方氣機內斂，卻深不可測，竟連他都無法探知分毫，心中不由微驚。

「這位是……？」他轉頭看向周玄。她看了眼一時語塞的周玄，唇角微揚，緩聲道：

「周玄未言，我便來代答——我是他的道侶。」

她嫣然一笑，走至周玄身側，一語既出，氣韻安然，從容自然。

周玄眉梢微挑，原本懶洋洋的眼神罕見地凝了一瞬。

他看了她一眼，唇角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

林滄溟一怔，旋即大笑出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他上下端詳蝶雪霞幾眼，點頭如搗蒜：

「好，好！周玄這小子平日吊兒郎當，看來眼光倒是沒差。」

—

他這語氣，分明就是長輩見了滿意兒媳的模樣，滿面喜色。

周玄視線微斜，看著林滄溟那滿臉歡喜的樣子，沒說話，只伸手揉了揉眉心，似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蝶雪霞輕笑，未置一詞，只在旁替他端正衣襟，一副早已習慣這「夫唱夫隨」的模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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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滄溟話音微頓，望向庭院中繚繞不散的靈霧與丹香，眼中笑意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靜的凝色。

「我這次來，可不只是為了閒聊。」

他語氣一轉，緩聲道：

「半月之後，宗門將啟動一處秘境——來歷不明，忽然現世，氣息古怪。」

說話間，他抬手輕點虛空，一枚玉簡自袖中飛出，懸浮於掌心。畫面徐徐放大，裂痕深處的雷紋與獸痕若隱若現，如有餘威未散。

「據天衍宗觀星台推演，這座秘境約莫數月前悄然浮現於千鎖裂谷深處，具體成形時間不明。只知其氣息斷續飄忽，隱蔽至極。」

「直到前不久一場雷潮撼動空域，引發地脈共鳴，它才短暫顯形。若非天衍宗修士恰巧觀測在場，此異象恐早已再次沉入地脈，不留絲毫痕跡。」

他微微一頓，語氣漸沉：

「據推測……這片秘境極有可能與上古神戰遺痕有關。如今我們尚能搶先布控，已算萬幸。但——」

他眼神一轉，看向周玄，語意凝重：

「這種等級的空間異動……說不定其他宗門也已察覺異常，只是尚未公開動作而已。」

「我們青玄宗雖握有主導權，但真正的競爭……恐怕還在後頭。」

周玄微微挑眉，語氣依舊懶散：「聽起來是件大事。」

林滄溟神色微凝，手指在虛空輕點，玉簡所投出的谷地影像再次浮動，其上赫然出現數道光紋封鎖圖騰。

「經天衍宗確認——此秘境空間本身具有特殊壓制，僅允許元嬰以下修士進入。」

「此類遺跡極少數出現過，往往不只是試煉這麼簡單，而是有『選擇承載者』的傾向。」

林滄溟頓了頓，目光落在遠方正盤膝修煉與煉丹的三人身上，緩緩道：

「你那幾位弟子，不論氣質還是心性……說句誇張些的話，他們就是為這場試煉準備的。」

「所以我這次過來，不只為你講這一遭，也是為了他們。」

「如此消息，若從旁人轉述，哪怕是一字之差，也可能誤了機緣。」

林滄溟語氣雖輕，卻透著幾分誠懇與慎重：

「你若肯開口讓他們來聽，也算是為他們鋪一條清明正路。」

周玄懶洋洋地睜開一隻眼，打了個呵欠，語氣含混：

「聽你這語氣……怎麼搞得像我不點頭，他們就得錯過什麼天命似的。」

隨即抬手一彈，兩縷靈息如羽翎破空而去，直往對映塔與丹爐前掠出。

陣陣靈光流轉之間，原本靜坐中的兩道身影隨即睜眼起身，朝著小院方向快步而來。

不多時，陸青禾與白蘇蘇雙雙步入庭中，整齊行禮：

「弟子陸青禾、白蘇蘇，參見宗主。」

—

林滄溟目光掠過兩人，頷首而笑，語氣稍緩：

「接下來要說的，是關乎你們這一代的重大歷練。好好聽清楚，這場試煉，不只關乎你們自己，還關乎宗門的未來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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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滄溟指尖一彈，掌中玉簡靈光浮動，於空中投出一幅古老谷地影像。

那是一片被斷崖與裂痕撕裂的地勢，雷紋殘痕縱橫如獸爪，仿佛萬獸奔騰而過。幽光從谷底升起，伴隨一絲未散戰意，像是一場未完的廝殺，至今仍回蕩於空間縫隙之中。

「這處秘境，名為——裂影荒界，位於北洲邊境的千鎖裂谷之底。」

他語氣微沉，緩緩道來：

「據天衍宗觀星台觀測，這秘境約莫數月前悄然浮現，氣息斷續飄忽，極為隱蔽。直到近日一場雷潮觸動地脈，引發深層震蕩，它才短暫現世。如今由我青玄宗主導聯合試煉，封印即將解除。」

他手指輕點古圖一角，語氣低緩：

「古籍有載，此地傳聞為上古神獸白虎與其兄殘冥爭鬥之地。二獸鏖戰三日三夜，撕裂空域，地崩山摧。戰痕未褪，久而久之化為『戰意共鳴空域』，漸演為如今的裂影荒界。」

話語落下，蝶雪霞手中茶盞微微一頓，眸中泛起一抹極淡的波紋。

她低聲喃語，語調極輕：

「原來……他最後，是殞落在這裡嗎……」

聲音輕得幾不可聞，僅有周玄耳尖微動，餘者皆未察覺。

蝶雪霞旋即將茶盞放回，面色如常，彷彿那一瞬波瀾從未存在。

林滄溟不察，只續言：

「據天衍宗推算，秘境內極可能蘊藏戰魂承載之力。若能與殘存戰意共鳴，或有機會繼承本戰意，獲得古之傳承。」

「但此秘境內，尚有一道天然的空間封鎖——元嬰以上者，不得入內。」

「此類限制，往往代表某種意志……」

周玄懶懶地睜眼一線，語調平淡：

「選擇什麼？」

林滄溟神色正起：

「——選擇未來的承載者。」

說罷，他手指一勾，五道宗門徽印自虛空中浮現，緩緩旋轉，各自靈光內斂，氣息各異。

「此次除我青玄宗之外，還有五大宗門將一同進入秘境探索。」

「天衍宗，專精星命推演、陣紋構築，此次秘境的開啟封印由其主導。」

「血影殿，潛殺刺修之道，行事陰狠極端，與我宗素有舊怨。」

「玉華宮，主丹術與療癒輔修，然實戰亦不容小覷，精通靈符與控陣。」

「幻離門，幻術與心神干擾見長，行事飄忽莫測，最難捉摸。」

周玄聽完五宗介紹後，略感無趣地伸了個懶腰，銀髮在肩側輕晃，語氣一如既往地懶散：「又是幻離門啊……每次出場都搞得像唱戲。」

蝶雪霞望著空中緩緩旋轉的五宗徽印，眸光落回谷底戰痕，眼底一閃而逝的懷念終究難以完全遮掩。她的神情沒有太多波動，卻像是隔著歲月，望見了某個已消逝的身影。

她的神情沒有太多波動，卻像是隔著歲月，望見了曾經的某個影子。

「最後，是與我宗交好之靈獸宗，主御獸與獸契，門下多奇脈異體，此次派出幾位不容小覷的年輕修士。」

他語氣微頓，特地補充一句：

「其中一人，名叫魏凌塵。」

「靈獸宗宗主之子，天資極佳，卻自幼體質異變，體內潛藏遠古兇魂，傳說為罕見的『渾荒嘯天體』……」

「目前尚未徹底覺醒，但已有多次靈脈逆亂、意志失控的徵兆。宗內原本將其列為潛在危機，此次卻由他主動請命，欲藉秘境傳承穩定體魄、尋求壓制之法。」

此語一出，蝶雪霞指尖又是一頓，這次她未隱去神色，而是緩緩抬眸，望向谷底影像。

「……渾荒嘯天體？」她輕聲重複，語中帶著一絲罕見的凝思。

她目光掠向周玄，眸光如水，神色深邃難明，似有話欲言，又像只是確認。

那一瞬，她心頭微震——那氣息……她認得。

不只是與她在陸青禾、白蘇蘇身上感知的氣脈相似，更是與那一段封存於記憶深處的「本」緊緊相扣。

雖無明言，她卻早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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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沉，天光如墨，原初空間內靈霧緩緩升起。

院中靜默片刻，林滄溟已起身辭別，周玄懶洋洋地一揮手送客，蝶雪霞則微笑送出庭門。

而陸青禾與白蘇蘇聽完秘境詳情後，也各自啟程返回修煉之地。

白蘇蘇回到對映塔前，望著那片尚未開啟的塔門，眼神愈發堅定——她知道，距離再證自身之時，已不遠矣。

陸青禾則靜立於試劍石前，凝視那七道斬痕，指尖微動，劍意如潮，悄然運轉。他已不再是當初那個連登台資格都未有的內門弟子。

兩人心知，這一次，將是他們踏入真正強者之列的契機。

—

北洲邊陲，靈獸宗禁地——鎮靈山。

夜風呼嘯，四根鎮靈巨柱高懸山巔，符紋環轉，鎖鏈纏空，整座山巒宛若化作封印大陣的心脈核心。

巨陣之中，一名少年盤坐於陣心，周身氣息混亂如獸，膚下青筋鼓動，宛如遠古巨獸將醒。

——魏凌塵。

體內有野性嘶吼欲出，神魂與血脈間劇烈交鋒，氣息如烈火般四處衝撞。

「快！再壓一層！」

「渾荒體要暴走了！」

「萬獸封印陣啟動！不能讓他再次失控！」

四位靈獸宗長老分列陣角，手掐印決，靈光齊灌陣心。封靈鎖鏈震動作響，勉強壓下那將爆體而出的狂息。

山谷間，無數靈獸匍匐哀鳴，膽寒不已。

魏凌塵緊閉雙眼，眉心滴落血珠，身體早已接近極限。

但他未倒下。

片刻後，他猛地睜眼，金瞳閃爍猩紅，聲音如來自荒原：

「不管它是什麼……若還有一線希望……」

「我必須……親自進去確認。」

「我不能再等了。」

這話像是對自己說，也像對整個靈獸宗發出一封挑戰。

高空之上，一道身影靜立雲端，靈獸宗宗主——魏無極，靜靜望著下方陣心中那個曾被視為災禍的孩子。

沉默半晌，他低聲道：

「若那裂影荒界……真能讓你與體內兇魂達成平衡……」

「那便去吧。」

夜風獵獵，鎖鏈如龍，碎星點點。

靈獸之子，將為自身命運——搏一次天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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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秘境將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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