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世之下，唯我為尊 - 第十一章《塔內初戰》

九境對映塔・第一層，異空間戰場生成中——

當陸青禾踏入那片由鏡光構成的塔門，空間瞬息錯位，天地景象驟變。

光與氣機翻卷，虛空彷彿被重新開鑿，他的身形落地時，腳下是一片靜默的灰石廣場，無邊無際，仿佛永無盡頭。

上空無光，四周無牆，整個空間被一層緩緩流動的靈氣幕籠罩，將天地與外界完全隔絕。

這裡，便是屬於挑戰者與對映者的封閉戰場。

—

腦海中，塔內提示聲如同印在空氣中：

【挑戰者：陸青禾（凝丹一品）】

【修行體系：近身劍修／劍意二階・劍勢】

【第一層生成規則：單人對映，敵方一人，境界等同。】

【對映者生成中……】

—

塔外，原初空間西側的台地上，一面三丈高的鏡面靈紋浮現在九境對映塔前，鏡中微光流轉，映出塔內實況。

小院內，周玄懶懶地斜靠在藤椅上，一手支頤，神識早已潛入鏡面中，靜靜觀戰。

「來看看……昨天那一敗，能讓他領悟多少。」

他喃喃道，語氣依舊懶散，眼神卻異常清明。

—

塔內霧氣一震，灰影浮現。

霧氣間，一道灰影緩緩走出，身形、劍勢、步伐皆與他如出一轍，仿佛從他靈魂中走出的鏡像。

四目交接的瞬間，陸青禾眼底不見慌亂，只有深沉與寧靜。

他右手緩緩握上了承刃的劍柄，劍勢未動，氣海中卻已有劍意凝聚，彷彿風暴之前，萬象沉寂。

昨日之敗，讓他看清了自己尚有多少不足。

—

沈煜那一劍，刺穿的不只是勝負，而是他魂底那段從未癒合的陰影——

那道家族被滅的血仇，那場大火中的孤影，至今仍在他夜半夢回時燃燒不息。

他不能再輸。

這不只是為了替人爭一個出入空間的資格。

而是因為他清楚——若不能在這裡勝過自己，他將永遠無法戰勝命運中真正的敵人。

「我必須變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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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外，小院中。

蝶雪霞正倚著靈藤整理藥材，指尖翻拈靈花、落針修枝，神情閒雅如畫。

—

陸星澈蹲在一旁，安靜地替她將一籃曬乾的靈葉一片片鋪上石架晾曬，手法細膩有致。

她沒說話，卻時不時以神識觸及遠處鏡面，靜靜觀察著塔內對戰的節奏與氣息變化。

那畫面裡，陸青禾的劍氣一次比一次沉，每一劍都咬得死緊，卻也愈見吃力。

她握著靈葉的指節微緊，目光一凝，劍脈隱約隨著塔內波動輕震不已。

—

蝶雪霞忽地眉梢一挑，似是感應到真氣共振，轉頭瞥向神情專注的陸星澈。

「怎麼？連你這位丹道之秀，也動了躍躍欲試的念頭？」

陸星澈一愣，唇角緊繃了一瞬，像是不想承認，卻又難掩那一絲被看穿的不服氣。

「……我只是……想看看而已。」

—

藤椅上，周玄語氣如風般輕輕一聲：

「想去就也去試試吧。」

—

蝶雪霞輕哼一聲，把最後一根靈藤插入藥籃裡，頭也不抬地道：

「你那位師叔啊，向來心裡什麼都明白。」

—

靈紋隨語而起，鏡面之上悄然浮現「陸星澈」之名，與塔心完成綁定。

陸星澈略顯驚訝，隨即向兩人微微行禮，道聲謝，便毫不猶豫地邁步向塔而去。

她立於塔前片刻，望向那泛光如鏡的塔門，深吸一口氣，邁步而入。

——

【挑戰者：陸星澈（凝丹七品）】

【修行體系：火脈控形・丹陣雙修】

【第一層生成規則：單人對映】

塔內提示聲一響，空間旋即轉換，鏡面畫面跟隨閃動。

而此刻，畫面一轉，重新拉回——

—

塔內。

陸青禾已連退數步，胸口急喘，劍尖拖地，汗水順著下頷滴落於靜默的石板上。

身形狼狽，氣息如沸，血氣上湧至耳鳴作響，劍意卻在此刻彷彿破繭。

他已連續五次差點被對映者逼至死角，每一次都憑本能閃過，但體力與氣機明顯下滑。

對映者步步緊逼，劍氣如水波般層層壓來，幾無破綻。

陸青禾目光死死盯著對方，沉聲吐氣，雙手再度握緊承刃。

「不能退。」

「不能輸。」

「不能再讓任何人……為我擋劍。」

下一瞬，他體內劍意暴漲，一層無形的氣場自腳下蔓延而出，周身劍意凝如磐石，竟讓對映者攻勢一滯。

這便是——劍勢。

劍意第二階，非單純劍氣之釋，而是氣場、意志、殺心三者交融，主動掌控場域。

每一劍未出，氣機先至。

「碎空十三斬・裂空三式——碎影！」

劍光乍分三道，似虛實交錯，同時破空斬至，攻其形、碎其意、逼其識。

三劍交疊，將對映者生生逼退近十步，靈光如浪濺散。

—

但對映者冷眼不語，下一瞬步伐一變，身形一晃，竟如雷電橫斬，劍勢反制，繞背一劍——

陸青禾瞳孔微縮——

「這步法……像極了沈煜的電極連閃？」

他心頭一震，當即意識到：這座塔，不只是對映自己，還能模擬曾交手過的對手氣機！

陸青禾來不及回身，劍背被一劍擊中！

整個人被震飛數丈，身形如斷弦之弓撞上空間邊界，靈光爆閃。

下一瞬——

塔門一震。

他已被送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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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靈光破空響起，塔門微震。

陸青禾身影自其中彈出，狼狽落地，單膝跪地，一手撐地，一手握劍，氣息紊亂，額角汗如雨下。

承刃仍緊握在手，未曾脫手。

「咳……！」

他咬緊牙關，一口氣沒喘穩，險些栽倒，卻又強撐著不肯倒下。

—

小院靈藤旁，小樹虛影一閃，一根柔韌光澤的枝條悄然探出，輕輕纏住他的手臂與肩背，靈氣如泉流注入他氣海之中。

原本紊亂的經脈與暴動的劍脈，在小樹靈氣的溫潤下緩緩平復，疼痛如潮退散。

—

蝶雪霞立於一旁，望著這畫面輕聲一笑：「這樣下去，小樹遲早要被你養成半個丹修。」

小樹輕搖枝葉，像是聽懂了，還甩出一點靈氣細霧落在陸青禾額頭，略帶調皮。

—

數個時辰後。

鏡面光紋再度變化。

陸星澈身影自第一層塔門緩緩走出，氣息穩定，神情凝定中帶著些微疲憊。

她無言多語，只向周玄與蝶雪霞微微一禮，聲音清冷：

「多謝前輩與師叔成全，塔中之益……受教良多。」

—

蝶雪霞含笑點頭，眼波輕轉。

—

周玄眼也未抬，只低聲吐出一句：

「以後想來，就來。」

「通行權限，我已給你了。」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彷彿替這份沉默的認同，默默畫上了印記。

—

這之後的數日裡，九境對映塔前幾乎日日響起陣陣靈光震盪。

那是陸青禾，一次又一次進入塔中挑戰的回音。

有時他倒在劍陣交錯之間，有時被兩名對映者合擊壓至絕地。

每一次，都逼他重新審視自己下一劍的節奏。

每一次，他都未能走遠。或止步於第二層，或敗在三人協戰之下，甚至連第一層也曾慘敗而回。

但每一次被彈出，他都不急著再入。

而是在塔外靜坐數個時辰，仔細回想剛才每一個破綻，每一次心神微亂的瞬間。

劍再出時，已與前一日不同。

他不信命，不怕敗，更不容自己停步不前。

—

蝶雪霞曾嘆：「這孩子還真是拼命，也不知道他身上背負了什麼。」

周玄卻只是轉身淡聲道：

「那是他選的路。」

—

陽光從結界縫隙斜落，小院靜謐，塔影沉穩如山。

陸青禾再一次睜開眼，靈息已穩，目光如劍。

下一次，他一定要走得更遠。

劍，已不止為戰；更為了不再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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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塔內初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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