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白一個人在房間裡用電腦,過了不久,傅從年到二樓叫他:「我媽想跟你說說話」離白嚇得站起身,有些錯愕,對方走過來幫他把襯衫的鈕扣往上扣一顆,恰好蓋住鎖骨處的吻痕,他說:「不用緊張,她人很好」
「現在見家長還太早了」
「我不是也見過你爸了」
離白小聲說:「又不一樣……」到底還是逃不掉,所以這次換傅從年待在樓上,他自己下去一樓。
傅從年的媽媽確實不兇,姚女士是很溫柔的人,如果是以同學、朋友的身分來說,他一點也不緊張,問題是他已經不是了,他跟傅從年在一起,姚女士是知道的,身分不一樣,所以特別拘束。
「坐吧」姚女士溫柔一笑:「不用太拘謹,其實就只是想跟你說說話」離白依言坐下,但也不敢太放鬆,姚女士自然注意到了,她拿出一個提袋,提袋上印刷著S市人很有名的甜點店logo:「我買了提拉米蘇,一點小心意。偷偷告訴你吧,我兒子其實很喜歡吃蛋糕,但不能到太甜,也不能不甜,嘴比較挑一點,你多多擔待」
一上來就爆出了驚天秘密,他又聽姚女士說:「他說很喜歡提拉米蘇的口感,我只能說這麼多了,拿去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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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聊的過程還算有趣,姚女士提了傅從年小時候做過一些可愛的事情,離白忍不住直笑,她的性格,傅雪年跟傅從年分別像到一些。
姚女士說:「我很意外,我以為從年不會有交往對象。大概是他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就跟我還有他爸、爺爺說了自己喜歡上一個男生,很訝異也很生氣,氣完之後也沒見他把喜歡的人帶給我看,他從來不在我們面前說起自己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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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白仔細聽姚女士說:「去年,我第一次聽到他提起自己喜歡的人,沒想到是噩耗,電話那一頭,他的聲音很冷靜,冷靜到,我以為他要瘋了」
『媽……我喜歡的人過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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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之後……就覺得很難過,這麼多年了,從高中畢業到留學回來,再到接手晶汰,他從來沒放下過,這份深沉厚重的情感,可能不僅僅只是喜歡而已吧」
「……」離白喉嚨乾澀,一時說不出話來
姚女士挺直腰背,認真對離白說:「我這些話其實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有點擔心,雖然他是我的兒子,我相信他,但以防萬一我還是說一聲,如果有一天傅從年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先向你道歉。作為一個母親,我沒有教導好他正確的情感處理方式,我失敗的婚姻給了他和雪年最差勁的示範,往後有任何需要,我可以給予協助,無論是金錢補償,還是別的什麼,在那之前,我想麻煩黎先生……請,幫我照顧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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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女士向他低頭,她誠摯的請託離白,但她不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傅從年喜歡這麼多年的人,離白沒有拒絕,他向姚女士保證。
跟傅從年擦身而過,錯過了許多時間,離白對此抱有遺憾,是不是自己早些發現,傅從年也不用隱瞞這麼久,他一定很難受。
送姚女士離開後,離白還有些恍惚,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思考,他們的情感不平等,傅從年給予的好,他也想用相對等的情感回報他,這才是最好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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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直等不到離白,傅從年下樓來找他,不見媽媽的蹤影,看來已經走了。見他愁眉不展,傅從年在離白身邊坐下:「我媽欺負你了?」
「沒有,你媽人很好」
「是嗎?她跟你說了什麼」傅從年握住他的手,兩人十指緊扣。
離白猶豫了一會兒,問他:「默默喜歡我這麼多年,為什麼沒想過跟我說?我對現在的生活感到很滿足,但對於那些錯失的時間,會感到遺憾,是不是如果我早點發現……」離白望向他,眼裡有一點點對傅從年的愧疚,「早點發現……你喜歡我,那你也不用這麼辛苦了」
「……」傅從年沉默地低下頭,視線放在他們交握的手上,他說:「我喜歡你怎麼會辛苦?如果你還好好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那麼喜歡你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知道」
離白問他:「為什麼?」
傅從年的聲音平靜,他回答說:「比起你討厭我,我更害怕你疏遠我。而且我回國後,你已經跟何婕在一起了,我更不可能說。失去你以後,我非常後悔,連默默看著你的機會也沒有了,那時候真的是差點瘋掉」傅從年感覺手被緊緊回握住,離白眼眶酸澀,他不曾轉移目光,認真的看著對方。
傅從年笑著說:「不過現在想想,你回來後,我們又有了聯繫。這是最好的安排」
離白沒有理他,自己湊過去,把頭靠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的說道,「你這個笨蛋」
傅從年也往他那邊靠,說:「多擔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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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過了中午12點,姚女士與他們聊了很久,沒想到這麼累,動都不想動,就這樣兩個人相互靠著腦袋,過了許久,傅從年輕聲詢問:「離白,可以不要再離開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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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寂靜無聲,許久之後,一聲很輕的回應,若不仔細聽是真的聽不見,離白淡淡地回應:「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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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姚女士覺得自己的兒子找了一個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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