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秋天帶著一絲寒意,葛萊芬多公共休息室的壁爐燒得正旺,火光映在哈利的臉上,卻無法驅散他心頭的陰霾。過去幾晚,他和德拉科在有求必應屋的秘密會面讓他既緊張又期待,但這種感覺像一團亂麻,讓他越來越摸不清自己的心思。
“哈利,你最近到底在搞什麼?”榮恩的聲音從對面的沙發傳來,帶著一絲不滿。他放下手裡的巫師棋,瞪著哈利,“你老是半夜溜出去,還心不在焉的。別告訴我你又在追著馬爾福跑。”
妙麗放下手裡的《進階符咒學》,皺眉看向哈利:“榮恩說得對,哈利。你最近太反常了。如果馬爾福真的在做什麼危險的事,你應該告訴鄧不利多,而不是自己去冒險。”
哈利心頭一緊,避開兩人的目光,假裝整理袍子:“我沒冒險。我只是……想搞清楚他在幹什麼。”他知道這話聽起來有多蒼白,連自己都不相信。他不能告訴他們關於消失櫃的事,更不能說出德拉科的母親正處於危險之中——那是他們的秘密,他答應過德拉科。
榮恩哼了一聲,滿臉不屑:“搞清楚?哈利,你在浪費時間!馬爾福就是個混蛋,他不可能改好。你忘了他在魁地奇場上怎麼耍賴的?”
“我沒忘,”哈利低聲道,語氣裡帶著一絲煩躁,“但事情沒那麼簡單。”他站起身,抓起隱形斗篷,“我有事要辦。你們別管了。”
妙麗還想說什麼,但哈利已經快步走出休息室,留下榮恩的抱怨聲在身後迴響。他知道朋友們是為他好,可他們不會懂——德拉科不再只是他的敵人,而是某個讓他心亂如麻的存在。
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Mk1e5DPh9
有求必應屋的門在哈利身後緩緩關上,屋內依舊是那個熟悉的昏暗空間,消失櫃立在中央,像一個沉默的守衛。德拉科已經在裡面,背對著門,低頭調整魔杖,試圖修復櫃子上的一道裂縫。他的身影比以往更單薄,燭光勾勒出他瘦削的輪廓,讓哈利心頭一陣莫名的刺痛。
“你遲到了,波特。”德拉科頭也沒抬,語氣冷淡,“還是說,救世主終於厭倦了扮演英雄?”
哈利脫下隱形斗篷,皺眉:“我來了,不就行了?馬爾福,你今晚心情怎麼比平常還差?”他走上前,試圖看清德拉科的表情,卻被對方一個冷眼瞪了回來。
“心情?”德拉科冷笑,轉過身,灰色眼眸閃著怒意,“波特,你以為這是什麼?我們的秘密小俱樂部?你以為幫我修這破櫃子,就能讓一切變好?”他踏前一步,聲音低得像刀刃,“你根本不知道我在面對什麼。”
哈利愣住了,德拉科的怒氣像一團突如其來的暴風雪,讓他措手不及。他咬牙反駁:“我知道!馬爾福,你說過你母親有危險,我答應幫你了!你為什麼老是推開我?”
“推開你?”德拉科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顫抖,“波特,你以為我想要你管?如果不是因為……”他突然停下,眼神閃過一絲慌亂,像是說漏了什麼。
“因為什麼?”哈利逼問,踏前一步,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馬爾福,說清楚!你到底在怕什麼?”
德拉科的臉色蒼白,嘴唇緊抿,像在掙扎是否要說出某個秘密。終於,他低聲道,聲音幾乎聽不見:“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出口,波特。”他抬起頭,灰色眼眸直直對上哈利的綠眼睛,裡面混雜著絕望與某種哈利讀不懂的情緒,“但這條路只有我能走。你幫不了我。”
哈利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擊中。他愣在原地,腦子裡全是德拉科那句話——“你是我唯一的出口”。這句話像一道魔咒,讓他的心跳亂了節奏。他想說些什麼,卻發現喉嚨像被堵住,只能低聲道:“馬爾福,你不是一個人。我在這兒。”
德拉科的眼神閃過一絲動搖,但隨即恢復冷漠。他後退一步,轉身面向消失櫃,低聲道:“別說這種蠢話,波特。你會後悔的。”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像在警告哈利,也像在說服自己。
哈利握緊拳頭,怒氣與無奈交織:“後悔?我已經在這兒了,馬爾福!你想讓我怎麼做?假裝什麼都沒看見,然後看著你把自己逼瘋?”他踏前一步,抓住德拉科的肩膀,強迫他轉過身,“告訴我,你到底需要什麼?”
德拉科被他的動作震住,灰色眼眸瞪大了一瞬,隨即掙脫開來:“我需要你離開,波特!”他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卻帶著一絲顫抖,“你不懂,這不是你的戰鬥!如果你再靠近,我……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哈利愣住了,德拉科的怒吼像一記重拳,卻又透著某種無力的脆弱。他看著德拉科緊繃的背影,第一次覺得這個少年比他想像的更孤獨。他想伸手,卻終究停在半空,低聲道:“好吧,馬爾福。今晚我走。但我不會放棄。”
他轉身離開,腳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門關上的那一刻,他聽見德拉科低低的嘆息,像風中即將熄滅的燭火。哈利靠在走廊的石牆上,閉上眼,腦子裡全是德拉科那句“你是我唯一的出口”。他不知道這句話背後藏著多少秘密,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再假裝對德拉科無動於衷。
回到宿舍,榮恩和妙麗已經睡下,公共休息室只剩壁爐的餘燼。哈利坐在窗邊,望著窗外的星空,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背上的布條——那塊德拉科包紮的傷痕早已癒合,卻像留下了某種看不見的印記。他閉上眼,心裡亂成一團,卻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
ns216.73.216.1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