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想 - 17 | Penana

早晨的陽光就這樣透過細小的縫隙透了進來，過了不久，鈴聲響起。

有功將鬧鐘關掉，起床伸個懶腰、洗漱之後走向客廳，看到餐桌上的紙條，他知道這是安茹留給他的。

:【早餐幫你放電鍋裡了，下午記得要去接巧麗喔~】

放下紙條，將電鍋裡的早餐拿了出來，快速的食用完畢之後，有功便出發上班。

一路上，交通順暢，然而，有功卻覺得胸悶。

這一定是跟最近安茹的事有關。

有功發現，最近安茹的臉色越來越糟糕，回到家之後都沒什麼精神，他嘗試去找安茹談談，然而每一次都被打發離開。

好不容易感覺一切都走回正軌上，這種安心感卻有消逝的跡象。

今天回到家，我一定要攤開來好好說說。

很快的，有功一下班之後，先去接巧麗下課，回到家之後，在沙發上沉思著接下來的對策。

他知道安茹很會逃開話題，所以，要製造一個她沒有辦法脫身的情境。

感到心情鬱悶的有功，決定在家附近的麵包店停下來，下車去買點麵包。

進到店裡，麵包香氣撲鼻而來，琳瑯滿目的品項讓有功看得頭暈，這時，他發現結帳櫃台那裡似乎有一到熟悉的身影。

那名女子此時正好也結完帳，轉過身來，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

「林…有…功？」

「王樂慈？」

自從那時分別之後，兩人闊別已久，這些年來都沒有任何的聯繫，兩人見到對方，都十分不敢置信。

「你也來這買麵包？也就是說…你住這附近？」

「對阿，我家就在不久處而已。」

很久沒有見面的兩人，相處起來有些生疏，對有功來說，這份生疏裡還帶著一絲愧疚。

他認為那時候的自己就該好好的堅持自己的決定，而不是就這麼出國讀書，最起碼，至少也要傳個簡訊告訴她自己過得很好，而不是一昧的逃避，這樣也不至於完全失去聯繫。

逃避想必也帶給王樂慈不少傷害，有功心想。

「妳現在還好嗎？」有功問。

「很好，那你呢？」

「我也很好。」

空氣之中彌散出一股尷尬的氛圍，闊別已久的兩人，沒有辦法回到以往那種無話不談的關係。

「對了，聽說妳結婚了，恭喜你有功。」

「阿…阿，謝謝，那你呢？」

「我？」

「對，你結婚了嗎？」

餘光間，有功看到樂慈手指上得戒指，他便得到了這個提問的答案。

而事實也正如他所想的那般，樂慈說她最近結婚了，婚禮剛辦，肚子中也有了小孩。

「這樣啊，恭喜你，希望你之後幸福。」

原本有功想簡單到道個別之後轉身離開。

「我說林有功...」

「怎麼了？」

「你是不是有心事？」

樂慈看著有功，發出直擊靈魂的拷問。

而正她所說，有功縣再正面臨著很多問題，這些煩心的事牽連到了表情上，讓她看起來心事重重，也因為這樣才被樂慈給發現。

起初有功還想故作鎮定，但在樂慈的一連串逼問之下，她才坦白了最近發生的種種。

「這樣啊，你也很辛苦呢。」樂慈感慨說。

「妳不罵我嗎，罵我是渣男之類的。」

「哈哈，幹嘛罵你，你現在都這麼難過了，我罵你不更是雪上加霜？」

「所以我沒有其他心事的話，對於剛剛說的那些，你怎麼看我的？」

「渣男。」

「果然是這樣嗎。」

「別想太多啦！總之你就先一件事一件事慢慢來，生活會慢慢步上正軌的。」樂慈拍了拍有功的背。

「希望如此。」

「別這麼悲觀，希望在生活中總是無處不在。」

「希望如此，謝謝你，我心情好蠻多的了。」

結完帳之後，兩人在店門口外互相道別之後，個各自往不同方向離去。

回到車上的樂慈，把剛買到的麵包放在腿上。

「剛剛那是妳認識的人？」駕駛座的男人問道？

「是阿，以前很熟的人。」

「現在不熟了？」

「我們很久沒有聯繫了，我以前有嘗試過跟她維持聯絡，可是他似乎沒有那個意思。」

「這樣啊，他是討厭妳嗎？」

馨茹搖搖頭「不是，他只是很懦弱而已，而且過了很多年，看起來都沒有變。」

「那妳不去要個電話，說不定妳們關係還能再好起來也說不定。」

心如看著在腿上因為冷氣冷風逐漸失去溫熱溫度的麵包，嘆了一口氣，用手撐著下巴看向車窗外。

那個男人在另一邊的遠方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樓的轉角處。

樂慈開始回憶起以前的點點滴滴，但是剛剛的人，跟他記憶中的已經不一樣了。

他變了一個樣，變得沒有生氣，變得陌生。

「不用了，回家吧。」

驅車離去，把原本殘存的一絲回憶，留在了潮濕的柏油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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