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想 - 20 | Penana

這時，巧麗打開手機，發現有一則來自她男友的未接來電。

上課果然還是不要太過張揚的好，她決定把手機放在桌子下，偷偷的用訊息傳給男友。

她感覺相比期她同學明目張膽的滑手機、聊天，她已經給了老師相當多的尊重，因而頗為自豪。

「怎麼啦，寶貝有什麼事，怎麼突然打電話~」

「沒有啦，就想要聽聽你的聲音這樣啊~不行嗎~」

「當然可以！可是現在的話還是先不要了吧，等等下課打給你喔！」

「嗯嗯，那等等下課再見。」

「好！」

巧麗笑得合不龍嘴，距離下課只剩下二十分鐘，她好想要時間快進到下課阿！

不久後，下課鐘聲響起，巧麗飛快地跑到沒有人的樓梯間，準備撥通電話，雖然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電話聲經過了很久才被接起，換作平常，應該兩三秒就接起來了這讓巧麗感到有點疑惑。

「喂…唔…」電話那頭的男朋友語氣有些急促

「喂，你怎麼這麼晚才接阿？」

「阿…沒有啊，哇！」

突然的大叫，嚇了她一跳。

「怎麼了，突然大叫？」

「阿…喔沒有啦，剛才有一隻小強跑過去了…唔…有一點嚇到，哈哈…」

「你怎麼了，怎麼感覺很喘，寶貝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類似於風掠過的聲響，仔細一聽的話，好像還有類似黏液的微弱聲音。

「阿對了，今天老地方見嗎？」

過了一會兒「阿，對，那我先掛了，就這樣。」

「什麼？」

巧麗不明所以然，她完全搞不懂這通電話事要幹什麼的，這是什麼新型的整人電話嗎？

還是說他在故意激怒我，因為等等要給我一個驚喜！？

想到這，巧麗又開始幻想，沉浸在粉紅童話故事之中，直到鐘聲一響，才將他拉回現實。

時間很快來到放學，她也到了老地方與男朋友會面。

雖然說什麼「老地方」很像那種高級探員之間的交流，但事實上不過就是學校附近的公園罷了。

到了公園，男朋友開始對巧麗上下其手。

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不一會兒，男朋友便要巧麗幫他「鬆一下」。

「诶…在這裡嗎？」巧麗四處張望。

「沒事啦，我會幫你看有沒有人。」

說完，巧麗的手被男朋友強迫放在他的褲襠上不斷摩擦。

「不要啦，這樣真的不好，等等被別人看見怎麼辦？」

「沒事，我就說我會看著了。」

這時，兩人身後的椅背發出巨大的拍擊聲，轉頭一看，有一位中年男子正憤怒的盯著兩人。

因為興致被中斷，男朋友想跟這位不知道哪來的中年男子「說些道理」，但被巧麗攔下來。

這個男人的面龐她再熟悉不過，她每天都會見到。

沒有錯，完蛋了…

「我就知道你交男朋友了，而且…」

站在後面的人，正是有功，他怒氣沖沖的拉上巧麗的手，想要把她拖回家。

在男友面前不想要沒有面子的巧麗奮力掙脫開有功的控制，並迅速回到男友的懷中。

「跟我回家，我不說第二次。」

「我不要，而且我現在就要回去了，你沒看見嗎？你瞎了嗎？」

她抬頭看著男友，希望她也能幫幫她說說話，可是不料男友這時卻輕輕的推開她。

「阿阿，這是…你爸爸對吧，那你還是先回家吧，剩下的路我可以自己走的，先這樣，掰！」

什麼！他就這樣跑了！？

男友跑得飛快，留下她一人在原地傻眼，之後，果不其然被拉回家，而一場家庭對話，也在所難免。

回到家中，有功先是種種的做到沙發上，並示意巧麗過來說明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

「還能是怎麼樣…就是我交了男朋友阿。」巧麗不悅說道

「只有這樣，你確定？」

有功懷疑的眼神穿刺她的心臟，冷背上的汗冒出，結巴的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自己也知道，剛剛再長椅上的事，估計全被看到了。

「果然…我就知道。」

有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手扶額頭，苦惱的神情在指縫之間若引若現。

「這沒有甚麼吧…情侶不都是這樣的嗎…？」

「才不是這樣！」

「要不然是怎樣？這不是很正常嗎？」

有功又一次嘆氣，隨後緩緩抬起頭。

「你跟他認識多久？為什麼會跟他交往？」

「認識了…一個月左右吧，我覺得學長他很可靠，他懂得事情很多，所以讓我感到很安心，還有…」

「那不叫做可靠，在我看來，他只是想要利用妳而已。」

有功猛的一拍桌，桌上水杯中的水也一同被震了起來，在杯中形成陣陣漣漪。

「你幹嘛這麼兇阿，這種事又沒什麼，很多人也這樣子阿，又不是我。」

聽此一聞，有功的面部變得更加的猙獰，在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他做出了一項決定。

「你先跟分開一陣子吧。」

聽到這句話，巧麗也坐不住了，憤怒的湧流也開始沖刷她的腦內。

「為什麼，憑什麼？就因為我交了一個男朋友，難道你就沒有交過女朋友嗎？」

「你男朋友，我直說了，就是個人渣，是一個利用年幼學妹對他的崇拜，以達到自我慾望的人渣。」

「學長他不是這樣的人，你又懂什麼了？」

「我還小妳不懂，但我看得出來，他完全不把妳當他女朋友，所以你最好跟他不要再有來往了。」

「你！」

這樣的學校環境，如果周遭人全是這種素質的人，巧麗她一定會學壞，要趁就趁現在阻止，在一切都還來得及之前…

有功不理會在身後巧麗的咆哮，就這樣下定決心。

巧麗在後面，目睹他爸爸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廊道的盡頭，她不理解，這是個什麼很重大的事情嗎，為何非得要做得這麼絕，一點通融的餘地也沒有嗎？

她沒辦法猜透自己的父親到底在想些什麼，只能任憑憤怒的思潮在腦漿中攪滾。

這個人，都只想著自己，他根本都不懂我，這樣的人，還敢自稱我的爸爸？

被怒氣衝昏頭的她，不加思索的說出了一切在腦中產生的第一個想法。

「哼。」巧麗的語氣中帶有一絲嘲諷。

「你就是這樣永遠以自己為出發點，不去想想我的感受，你個自私鬼。」

聽到這句話的有功，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緩緩轉過身來，眼神中的震驚以及…自責，都深深傳達給巧麗。

巧麗在看到這個表情的瞬間，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慌張使她的眼神飄移，手指不自覺交互在一起摩擦。

但是在最深處的心理，她卻有一股莫名的倔強，並不認為自己說錯了話。

我…又沒有說錯，錯明明是他要先忍我生氣的，所以我才…

「巧麗…你說得沒錯。」

語氣之中，頹喪清晰可見。

「我又…沒有說錯。」

「我也沒說你錯，錯的是爸爸我。」

轉眼間，有一到黑影覆蓋了巧麗，她抬起頭，只看見爸爸落寞的背影，但現在比起後悔，她更多在意的是爸爸剛才的面部表情，那是什麼，是悔恨？是憤怒？是擔憂？又或是都有。

自責在她腹部炸開，胃部開始翻攪，現在她希望爸爸趕快回頭巴她一巴掌，這樣一來一回之下，他們就兩互不相欠了。

然而，有功就這麼回到臥室，晚緩的關上了門，客廳之中，凝重的氛圍就定格在此時此刻這個空間中。

也許，我該道個歉。

想法在腦中，但神經卻沒有辦法將想法傳遞到口中，在一陣糾結之後，巧麗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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