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想 - 附錄五床上遊戲

「我，乃正義！」

「我，才乃正義！」

「一山不容二虎。」

「今天不是妳死，就是我亡。」

有功與有德正在床上打枕頭戰，這是他們開戰之前的過場白，說完之後，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過了不久頂大戰結束之後，他們早已滿頭大汗。

這樣的腳色扮演遊戲，姐弟幾乎每天都會玩，但是沒有遊戲是玩不膩的，今天，他們想要玩一些其他的遊戲。

不只是腳色扮演，他想要玩得是更有趣的遊戲。

「來玩踩岩漿吧！」有德指著地板說道。

「不是說要玩好玩的遊戲嗎？」

「踩岩漿不好玩嗎？」

「也不是說不好玩啦，只是…」

他們所處的房間並不算大，如果要玩踩岩漿的話，空間大一點才會比較刺激。

但是，有功忌諱的點不是這個，他更多在意的是如果真的玩下去，他們會不會又要被罵。

沒錯，這個遊戲姐弟很久之前就有玩過，那次他們玩得相當盡興，直到床架被踩斷之前。

那時有功一個大跨步，一不小心用裡過猛，床架發出「啪」一聲，隨後，床就往一邊傾斜。

這下好了，所剩無幾的陸地也沉在岩漿海裡面了。

之後的事就如同所有家庭那樣，他們被媽媽臭罵了一頓，之後很久一段時間都再也沒有玩這個遊戲。

對於這個遊戲，兩人只有不好的回憶，也理所當然不把其當作遊戲首選，所以，他們還是要找另一款遊戲。

「換一個嗎？」

「那躲貓貓怎麼樣？」

這次輪到有功提出意見，但是，有德對躲貓貓有不好的回憶。

很小的時候，她跟同學們玩躲貓貓，當時倒數快要到的時候，她隨便找了一個垃圾桶躲了進去，並把蓋子蓋上。

桶子裡面一點光線也沒有透進來，伸手不見五指，有德自傲的認為她不可能被發現。

而事實也正如她所想的那般，她真的沒有被找到，但是，她也出不去了。

垃圾桶的蓋子比她預想的要重得多，怎麼推也推不開，剛剛進來的時候能夠把蓋子闔上，根本是奇蹟！

當有德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出不去時，她慌張的嚎啕大哭，過了沒多久，就有老師打開蓋子，把她拉了出去。

事件最後，她被老師叫到辦公室罵了一陣子，這之後，有德再也不敢玩躲貓貓了。

也因此，躲貓貓也不能玩，有德可不想要再經歷一次這樣恐怖的體驗。

「你還有這種故事喔。」第一次聽到故事的有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一直沒講是因為我覺得你一定會笑我。」

「那會，我才不會好不好，對了，我去個廁所。」

會，有功他會。

他在廁所裡頭放聲大笑，笑到幾乎喘不過氣。

「我就知道你會笑我！」偷偷跟在有功後面的有德，早就料到有功是來廁所偷笑的。

眼見也藏不住了，有功索性走出廁所，當著姐姐的面放聲大笑。

「我就知道，再也不跟你說了！」

「好啦…對不起啦，我也來分享一個故事，你不要生氣了。」

這個故事是發生再學校的操場上，那天，有功正和他的朋友踢球。

普通的踢球太過無趣了，有功是這麼想的，剛好他的朋友也有一樣的想法。

而他們再經過短暫的討論之後，決定要把足球變的有趣一點。

而方法就是在踢每一顆球之前，說出各式各樣的招式名稱，如此一來，踢出去的球就會有變強的感覺。

他們玩得不亦樂乎直到放學。

隔一周到學校，當有功經過操場之後，他聽到了那熟悉的招式名稱。

他們研發的招式名稱竟然被低年級的學弟給學走了！

有功趕緊把這個消息帶過去給他的朋友，起初，兩人還覺得是巧合，可能是剛好同步而已。

但是，時間拉到三天之後，兩人幾乎在校園中無處不聽到那些招式名稱。

不管是什麼運動，都會有招是名稱混入其中，像是有人投籃時會說出「烈焰彈！」之類的。

他們不是那種當有人跟隨他們創造的流行會自豪的那種人，相反的，他們的心尷尬難耐。

這種地獄一定很快就過了，這只是流行，並不會持續太久，兩人這樣說服彼此。

然而，流行並沒有退燒，反而愈演愈烈，到最後，連老師都開始在上課揶揄起。

聽到老師嘴裡複誦著「閃光之翼！」、「疾風之手！」，兩人面面相覷，尷尬得都能把地球摳出一個天坑。

幸虧，最近還沒有人發現這個流行是有功跟朋友他們倆先開始的，否則一旦被發現，有功已經準備好提出退學。

沒有錯，這個故事還是現在進行式，還在連載沒有完結。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我要去跟我朋友講。」

「你敢講你就死定了！」

「好啦，我不會講的啦，我們扯平了，你的故事也挺不錯的。」

「哪裡不錯了，我超尷尬的好嗎。」

有功苦著臉，尋思徹底解決這個流行的方法。

「所以，我們要玩什麼？」

回歸到最一開始的問題，這個嚴寒的冬天，他們要玩甚麼有趣的遊戲來打發無聊的時光。

所以，在這個寒冷的冬天，有功將口袋裡的暖暖包拿了出來，做出了投手的姿勢。

而有得則是擺出了打者的姿勢，她手中的枕頭，就是她的球棒。

他們要玩，模擬棒球！

「看招，變化球！」

有功投出一季快速的直球，一點變化也沒有，有德彎腰準備好打擊姿勢。

「喝呀！」

「什麼！？」

暖暖包再強大的衝擊立之下，飛得好遠，越過了整間房間，打在了牆壁上，之後慢慢滑落掉在地板上。

「這樣算全壘打嗎？」有德摸摸鼻子顯得得意。

「不是，我們這房間就這麼小，怎麼打都全壘打吧。」

「也是，那算三壘？」

「不，妳這頂多二壘。」

「怎樣都好啦，趕快下一顆。」

接過有德傳來的暖暖包後，有功又再一次投出暖暖包，這次他瞄準的位置是中間偏下，他有自信不被擊中。

就在有功在心中暗自慶祝自己的勝利時，暖暖包在此時砸到他的臉上。

「痛！」

有功仔細思考了一下，發現就枕頭這個寬度，用腳打都能打出去，投哪個位置根本沒差。

經過商議之後，兩人決定將球棒敢為捲起來的書本，這樣比較有挑戰性一點。

這次，輪到有功打擊，他把紙本捲好，手握於尾端。

「來吧！」

暖暖包高速往有功的方向投來，速度之快，在空氣中甚至劃出一道聲響。

在哪裡，是上面、下面、還是中間？

沒有過多的時間給他思考，隨手一揮，結果是揮棒落空。

「這樣你就一好球了，再兩球就要出局嘍。」

「哼，下一球準備打到你的臉上去！」

擺好架式，這次有功注意力拉至最高，他也不去計算球可能飛到哪個方向了，這球，他要靠本能去打擊。

球一如剛才的快速，有功看準時機用力一揮，強大的打擊感沿著球棒傳到他的手上，他確信這擊他打出去了，而且，會飛得很遠！

太好了，吃我這招！

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暖暖包是飛出去了，可是是以另一種形式，暖暖包在強大得的衝擊力之下爆開，裡頭黑色的粉末噴灑而出。

落地只剩一堆黑色粉末和白色的外包裝。

兩個人看到這個情況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他們知道他們完了。

具體來說是如果在媽媽回來之前沒有清理乾淨，他們就完了，換句話說，只要清的快一點，就有機會在媽媽回來之前，將案發現場恢復原狀。

「快去拿掃把來！我去拿抹布。」

「好！」

他們展現了從未有過的團結，分工合作之快速，就像隻磨合了幾十年的資深團隊。

因為他們深知，如果沒有在現實之內處理好這副慘狀，不要說死，結局只會比死還恐怖。

有功快速的掃著地上的黑粉，有德則是把沒有掃乾淨的黑粉用抹布給擦起來，再用水沖掉。

時間非常緊迫，距離媽媽回到家只剩沒多少時間。

「完蛋了阿！！！」

「都你害得，誰叫你要玩甚麼暖暖包投球。」既便抱怨，有德也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

在一段時間的拚搏之後，終於，清理乾淨了，他們也能脫離了比死更恐怖的結局。

「呼，終於阿。」有德擦了擦身上的汗

明明是冬天，身上流出來的和卻不比夏天的少，但汗嚴格說起來不是因為運動而產生的，比較像是嚇出來的冷汗。

「那我先去把這些粉末丟一丟喔。」有功拿起掃斗。

「我也跟你一起去。」

有功開了房間門之後，就沒有在動過任何一步，有德不解，也往外投瞧了瞧，很快的，她也一動不動了。

「有功、有德這是甚麼？」

媽媽那殺人的微笑，姐弟知道今晚是個不眠夜了。

沒想到忙活了這麼久，卻敗在了最後一步，就好比如一好酐看的動漫，最後爛尾了那樣。

那一晚，有功有德發生了什麼，只有他們之間知道，但據他們後來所言，那是他們最想抹去記憶的一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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