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和同事去旅行 - 七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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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七

生若虎

Aug 9,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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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雙眼習慣了黑夜，所以感覺房間不再像剛關燈時那樣漆黑，現在已隱約可看到物件。但這不是重點，雖然視野並非相當清楚，但也足以讓我肯定小瑪是背對著我睡覺。

　　慢著，如果背對著我，那呼吸聲又屬於誰？

　　想到這裡我身體不自覺顫抖起來。不是吧，來泰國第一個晚上就遇到這種事……

　　呼……

　　吸……

　　呼……

　　吸……

　　吸呼聲猶如就在我耳邊般清晰。

　　救命！

　　我身體因恐懼而無法轉身，好想高聲叫喊，卻完全不能彈動，每次呼吸都需要比之前更加用力，逐漸變得困難。

　　我的閉氣紀錄好像是一分鐘多點，希望能再支撐好陣子。

　　拜託，對付我好了，希望不要連累小瑪。

　　這時小瑪再次轉身，看著我正面向她。「嗯……怎麼了……？睡不著嗎……？」她朦朦朧朧地說。

　　她說話同時，呼吸聲消失了，我的身體也停止顫動，頓時鬆一口氣。。

　　「不……不是，抱歉把你吵醒了……」

　　我極力抑制自己的恐懼在喘息著，也不想把剛才的經歷告訴她，以免讓她睡不了。

　　「嗯……很熱嗎？怎麼滿頭大汗？」雖然看不到小瑪的表情，但語氣溫柔，她是真的關心我。而且我發現自己無法抗拒這種半睡半醒的聲線，覺得小瑪特別有吸引力。

　　但我知道現在不是動色心的時候，我更加應該保持陽氣。更何況，我額上不是因為熱而流的汗，而是恐懼所致的冷汗。

　　「沒事……你繼續睡吧……可能不太習慣而已……」

　　這時她伸手撫摸我那滿是冷汗的左頰，我本想阻止，因為怕我的汗令她反感，但來不及反應。她對於我的汗沒有反應，而且掌心的溫暖由臉傳到我的身體，我整個人都變得比剛才安穩，很放心。

　　「嘻，膽小鬼……」小瑪在黑暗中對我迷糊地微笑著說。

　　我不想再去管剛才的呼吸聲，也不想其他事，因為現在小瑪就對著我，我們面對面地睡覺。

　　當晚再也沒有任何怪聲，只有小瑪的呼吸聲，以及她每口呼出的香氣。呼吸就像催眠，香氣就像迷藥，我漸漸入睡，終於可以好好的睡覺。

　　一陣光從窗簾透進，窗外傳來雀鳥的叫聲。其實它們不足以把我弄醒，真正把我弄醒的，是鼻子癢癢的感覺。

　　張開眼，天亮了，漫長又恐怖的黑夜終於渡過。

　　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地從側睡變成仰睡，而小瑪側抱著我的右手正睡得香甜，手臂傳來柔軟的觸感，手背更跟貼著嫩滑的大腿，害我不敢動彈半分。

　　從我醒來後，就發現鼻子很癢，就像有些東西糾纏在鼻孔內。

　　由於不想把小瑪弄醒，我以左手食指伸進鼻孔，拼命開採了幾下，終於在礦洞內挖出一條幼線。我慢慢將幼線向外拉，它比想像中還要長，彷彿另一端藏在我的鼻孔深處。

　　拉了一段時間終於將它整根拔出，我拿起它放在眼前，在太陽光照射看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雖然纖幼卻比一般線堅韌，雖然漆黑表面卻帶有光澤，很像某種東西，硬是想不起來……

　　對了，是鼻毛，但鼻毛應該是更彎曲更堅硬，而且我的鼻毛哪有這麼細長！

　　思索了良久，我終於知道它是什麼。

　　頭髮，一條長頭髮，一條黑色的長頭髮。

　　昨晚的寒意頓時再次湧上，因為我只想到一件事……

　　我跟小瑪都是短髮的。

　　我嚇得立即坐起，也顧不了右手會否把小瑪弄醒，幸好她還在熟睡。為什麼房間內會有長髮？一定是以前的住客留下，房間沒有打掃乾淨而已。

　　我不斷鎮靜自己，肯定，一定不是她的。

　　她？不知為何，我想起了昨晚電視雪花畫面中的女孩。

　　她是誰？我不認識，卻讓我看見，是這房間內的鬼嗎？鬼扯什麼，老子什麼鬼也不怕。這酒店遠離受海嘯影響位置，根本不會有鬼。

　　我從床上走到浴室梳洗，開門時還戰戰兢兢的，幸好沒有什麼異樣。一條頭髮而已，不能阻止我在泰國玩的決心！

　　我忘掉頭髮的事，刷牙洗澡。還有，我有個習慣，就是每天出門和睡覺前一定要洗澡，否則就渾身不自在。

　　進去後，我細心檢查洗手盤、坐廁、浴缸，一切安全。和昨晚一樣如常淋浴，但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昨夜的呼吸聲與今早的長髮。

　　不行，我要分散注意力，以滿是沐浴泡抹的雙手清潔全身。聽大叔說和女人一起洗澡的感覺更勝直接在床上，如果小瑪主動衝進來我該怎麼辦呢？

　　正因如此，我每次都會檢查浴室門鎖上，避免有這種事發生。

　　還是該趕快洗完出去，因為時間無多。

　　當我拉開浴簾，我發現在洗手盤，有許多長髮，而我進來檢查時是沒有的。

　　怎麼了，又是頭髮！能否有點新意啊！我冷靜地把頭髮抓去掉進垃圾桶，那頭髮就握在手中，相當有質感。

　　「是幻覺，肯定是幻覺。」

　　對著鏡子整理儀容，嗯，相當滿意。

　　各位男士們會否像我一樣有這個煩惱，如果某天早上髮型怎都無法弄好，就總覺得當天好像會諸事不順似的。

　　髮型影響心情，心情改變運程。

　　以好心情開始第二天泰國之旅吧！我離開浴室，洗了那麼久小瑪都該起床了吧。

　　我錯了。

　　從浴室看出去，小瑪側身面向玻璃窗方向而睡，雙腿就暴露在冷氣下。

　　我走過去，正想把她弄醒時，發現有些怪異，小瑪有那麼熱嗎？

　　她睡的位置明顯特別深色，白色床舖被汗染成點點灰色，身上的襯衣與短褲也是如此。

　　如果我只聽到呼吸聲便冒冷汗，她昨晚到底遇到什麼更恐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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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