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極廿一器 - 388 似月欲泣 (2284字)

皇極廿一器 第四章 各自機緣

388 似月欲泣

(228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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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辛行不欲與塵似月糾纏，反正他只要搞掂塵正非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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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非執事不知始終，道聽塗說，難辨事情真偽實虛。」塵辛行語氣漸重，說話聲音加大，透門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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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行長老糊塗不清，難記事物，本人已升職為長老！」塵正非馬上回句，他最不爽前者比他早升職為長老一職，便不斷稱自己為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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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此乃公事密函，函出必隨，區區商都分部，豈可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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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啥玩笑，總部如此無理，若是跟之，豈能以理服眾？絕不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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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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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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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嚶、嚶、嚶。」蚊歌響起，亦無阻眾人熱烈討論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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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七月，赤日炎炎，蚊聲陣陣。即使作為都內最頂尖的酒樓，在此包間出現一隻半隻飛蟲也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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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之飛來飛去，停在天花，又繞到塵慮空和塵似月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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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慮空視線落在蚊子之上，不由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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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似月見他眼神相當不善，不由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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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塵慮空突然閉起右目，向右側首；待得小蚊落在射程範圍，便馬上曲指一彈，氣勁帶住蚊子，直闖塵似月的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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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氣勁劃空，破風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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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似月見狀，了無遽容，馬上一動。見她兩掌，柔枝嫩條，膚溫皮軟；雙手急至，左撥右揮，似要將空氣搓成一個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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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牠闖入「氣球」之內，不斷撞到塵似月的十隻玉指，連連反彈，在雙掌化成的「玉壁」之下，將衝勁緩緩散去，保住蚊子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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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那蚊要被氣勁射死，卻沒料到塵似月幫牠化了此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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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此「氣球」內，被撞得神魂不定，但至少保住了小命。待得蚊子重新飛起時，都東歪西倒，拍翼難穩，似個酩酊醉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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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正非和塵辛行自然見到此況，但也沒多理會，反正長輩之爭，延至小輩，正是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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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小看了你，沒想到你還能撐得住兩個月。」這兩個月的小動作，自然是塵慮空命人圍堵商都拍賣場的貨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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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塵似月以退為進，收攏人力，廣斂人才；所有被剛脈投閒置散的人員盡回商都，順道帶拿回各分部的藥材，緩解都內一時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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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帝京那邊，又要忙住派剛脈的人去接手柔脈地盤，投入初始資金，導致塵慮空在帝京的資金一時緊絀。若是繼續妄為，肆意堵截，京中總會便缺乏資金開展新的貨路。16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WOIaZtk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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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屢次派人搗亂無果，即使出動武玄顛峰境，夜探百寶堂以知煉丹師身份，亦無功而回；甚至想要偷襲塵似月，好讓她知難而回，卻不料葬身堂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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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整個分部的人突然齊心，無縫插針，難以安排內鬼，實在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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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似月她繞繞耳邊秀髮，笑比九秋菊，清高兼閒雅：「我在青海鎮數年，見識到有一種河魚，其名杮拙魚。牠自小穿梭泥潭，渾身是腥。每每入夜，游至淺灘，擺尾離水，一動不動，腥味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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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似月呷了口茶，指頭沾在嘴角，在枱布連點數下，畫出一條小路：「飢腸餓胃之鼠夜中覓食，沿腥尋方找道，也不急於撲食，而先用鼠爪去撥動魚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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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杮拙魚靜候伺機，甚至被狠咬一口也不動聲色。乃至老鼠放鬆警惕，誤以為死魚，想要將之拖上岸一剎，魚身用力，將老鼠揮到河內；魚牙緊咬，並往河中央拖去，乃至那鼠無法呼吸掩死為止。」塵似月說得繪聲繪影，生動逼真，時不時雙目一瞪，描摹細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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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她雅然一笑，並不喜歡點破，就這樣留白也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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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你知，少在這邊得意。」塵慮空自然明白少女口中的鼠魚各指何人，語氣忽然變得森然：「總有你後悔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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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有的，謝過十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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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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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喀…」正當大有大鬥、小有小爭之際，廂房大門再次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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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三七分界的老者站在門外，他半頭黑髮，兩鬢呈白，霸氣漸滲。還未入房，廂內爭執聲馬上戛然而止，靜若無人，落針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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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大長老。」四人自然急忙站起，此禮絕不可落下，免得遭人話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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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塵似月留意到塵慮空的臉色一變再變，先呆後驚，前焦再慮，她暗念：「看來，大長老出現此地，並非其意料所及之內，既然如此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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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表情，塵似月就知道自己接下來的態度該放還是該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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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如泉湧，連串想法應之而生，即使對住大長老，亦不覺得有任何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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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至大長老走到主席位，緩緩坐下；揮手一剎，四人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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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怒自威，在侍女為廂房關門之後，便不由得沉吼一聲：「胡鬧夠了沒有，在門外全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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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大長老，我們知道錯了。」四長老塵辛行馬上道歉，有理無理，先道歉了便對；又可適時為大長老接話，為他接下來要講的事駁上路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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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大長老突然出現此地所為何事呢？」塵辛行雖為剛脈一派，與大長老相熟，以其是瞻，卻真的不知道他突然南下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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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慮空亦探耳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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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長老今次到來，為的就是三鬧。」大長老重敲桌面，聲色俱厲：「一鬧，你們兄妹面目不和，敢在外人之地盡失塵家禮數，若被外人聞聽，豈不造就予盾傳言，對我塵家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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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鬧，兩個長老不懂分寸，小輩無知還算合情，長輩不識豈叫合理？」先瞥小輩，後責長輩：「四長老縱容塵慮空動用公權，只為私利，滿足己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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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以帝京副執事之位，妄亂封鎖商都百寶堂和拍賣場的藥材來源，論罪當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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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長老塵正非漠視總部密函，目空無人。膽敢以商都執事之位，暪上欺下，擅自收取二皇子十億金票，萬一遭受有心之徒狙擊，謠傳貪污舞弊，叫塵家何以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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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鬧，四長老你辦事不力，遲遲未能承任總部傳函要職，無能促使下屬交還金票。若是耽誤時機，容人乘虛之機，你難辭其咎！」大長老句句曉以大義，實則不盡之意見於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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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似月聽之，更加肯定塵辛行和二皇子納蘭正月有議，幫他用萬萬金票來做勢；但那賤男當然不捨，便要求自己退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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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為何要自己退還，而非塵家先代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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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是那十億金票皆為皇室金票，與官銀的意義類同；若是花費，定然令二皇子惹下其他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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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就行了。」塵似月心靈性巧，三智五猜，自然理解到當下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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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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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如塵似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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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待大長老續話，便馬上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泫然欲泣：「大長老明鑒，二皇子當日明指萬萬金票十張為賀禮，又豈算得上貪污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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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演哪齣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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