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梁一夢 - 37.該往前還是退後？

修齊坐在雨信身前，忽地心有所感，望了對面包廂一眼。

"老師，怎麼了嗎？"

雨信雙掌合於腹前，臉上露出一絲疑惑。

修齊抓了抓頭髮，語氣游移不定。

"沒什麼！感覺好像有人在想我，應該只是錯覺吧！你調節你的氣息，別管我。"

雨信喔了聲，閉上眼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其實他現在心裡有點慌，七天都沒做何準備，再回首已是開戰之際，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修齊把玩著手上圓球，除了滿鎮子逛街外，自己還是有做些正事的。

靜室內寂寞如雪，靜室外已是吵翻天。

"族主大人，我聽說信公子七日來都沒修練，此事可有假？"

利添聞握緊雙拳，使勁踏著地板，停在了雨心三步之前。

雨心臉上仍掛著微笑。

"聞老，先息怒可好。讓我們慢慢說。"

"慢慢？這對利家是多麼重要的一件大事，你居然能如此輕飄飄帶過？"

利添聞臉上充滿不可置信。你是利家族主阿！怎麼可以這麼做？

雨心依舊微笑著。

見族主大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利添聞失望的垂下手。

"聞老，可冷靜了？"

一聽雨心這句話，利添聞的火差點又上來了。

"你要我如何冷靜？對方豪公子近幾日又有所突破，反觀信公子卻沉迷於犬馬聲色中，你要我該如何說是好？"

到了此時，對於演武結果，利添聞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今日早晨自己收到消息，這幾天信公子都不在屋內，而是喬裝打扮出門遊玩。

本來就輸了一籌，別人在努力時，自家公子竟在戰前荒廢修練，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誇張的？

雨心右手放在鎖骨上，一臉沉靜。

"聞老，我以為你能明白狀況的。"

"族主大人，就算要輸，也不該是這般放棄法，堂堂正正地拚一場，就算敗了我也敬公子是條漢子！"

雨心摀著嘴，臉上止不住的笑。

利添聞盯著雨心，勢要對方給個說法。就算你這族主不想幹了，也不能拿利家大業開玩笑吧！

"咳咳！聞老，對雨信有些信心吧！她可不弱阿！之前只是心態出了點問題，現在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不！族主大人，現在收手還來的及，縱然賠上懦夫名號，我也不願公子上台出醜。"

利添聞表情嚴肅，認真的望向雨心。

他是說真的，開戰前就向苗家認敗，保留利家最後一絲顏面，等之後再翻轉回來，總比待會一敗塗地的好。

利添聞往旁邊走了幾步，拉住利添誠的衣服。

"誠老，你也算主脈一派的，一同勸勸族主大人吧！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面對苗家，我們得齊心協力！"

站在牆邊的利添誠一臉愕然，你們怎麼說著說著，就扯到我身上來了？

"聞老，不是我不幫你，之前我已向族主大人提過了，但她堅持這麼做，我也無能改變她的意志阿！"

"誠老，現在是我們，共同面對族主大人。"

雨心唇角勾起，站在原處靜靜的望著兩人。

利添聞右手搭在利添誠肩上，試圖將他拉到雨心身前來。但利添誠腳下如生了根一般，紋風不動！

雨心背著手，慢悠悠的晃了過來。

"聞老，還是別為難誠老了吧！你知道他個性一向如此。"

手抓在利添誠袖口上，利添聞看了看雨心，又望了望利添誠，最終化為一聲哀嘆。

"唉！家族不幸阿！早知如此，縱然引發內部爭亂，我也該在族會上阻止你們的，現在一切都晚了......"

利添誠面上透出一絲無奈。

這可怪不了他，早兩天前他就知道這件事，只是被族主大人給擋了下來，不準他對外說出任何話語。

利添聞垂著頭，絕望的回到座位上。

是時候想想辦法，該如何收拾慘敗後的局面了。

雨哲跟雨凝躲在後頭，目瞪口呆地望著眼前一切。

他們......居然會吵架？信哥哥要輸了？

雨凝焦急的拍著雨哲的背，啪啦啪啦的一直打著。

"臭雨哲，你快點去問老師，信哥哥是不是能贏啦！"

雨哲臉上露出幾絲痛楚，他的手臂跟背頸好痛。

"凝兒妹妹，你可以放開我嗎......"

"雨哲你還在磨機什麼，快去！"

感受著手臂上的刺痛，雨哲無奈苦笑。

"凝兒妹妹你一直捏著我的手臂，是要我怎麼去問吶？"

"阿！"

雨凝面上露出一絲羞紅，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就捏壞了雨哲的手......

得到自由後，雨哲飛也似的逃離現場。

雖說被凝兒妹妹這般揪緊有點爽，但真的好痛的說......

蚊蟻嚙咬般的撕裂感，依舊不斷從身體各處傳到腦中，似是在提醒自己，凝兒妹妹是真的有毒阿......

瞥見後方兩小無猜的模樣，雨心會心一笑，年輕真好啊！

利添誠捏著腿，臉上帶著一絲尷尬，悄悄站起身來。

自己才剛拒絕利添聞，結果孫女就捏痛了對方孫子，這......

利添聞渾然不知，方才自己孫子吃了大虧。

腦中都在推演，該如何收拾殘局，沒能注意到身後發生的一切。

面對眾人灼熱的目光，雨凝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自己真不是故意的阿，就......就習慣了捏上去......

利添誠邁步而來，皺著眉俯視雨凝。

"凝兒，你怎麼能對雨哲做這麼事情呢，快隨我去向聞族老道歉。"

雨凝低著頭，鬱鬱寡歡的跟在爺爺後頭，來到了聞族老身前。

"聞族老，對不起，我剛剛對雨哲動了手。"

"阿？"

從眾人口中知曉事情經過後，利添聞摸摸鼻子，朝著利添誠擺擺手。

"不要在意，小孩間的玩鬧，小孩自己開心就行了。不用特意道歉什麼。"

哲兒自己願意被捏，自己插手反倒讓他心生怨念，不如順其自然，讓時間篩出一切真實就行了。

反倒是利添誠這傢伙......利添聞盯著利添誠雙眼。

你這是想用糾正你孫女過失的方式，來彌補剛剛拒絕我的心理損失嗎？

即使是你的孫女，這般利用一個孩子，也未免太過下作了。

利添聞瞧不起這樣的行為，是個男人就該堂堂正正的，棲身婦孺之後算個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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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該往前還是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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