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 of Fate】⸺「Undertale AU」 - 15：囹圄的解放

重力將少女壓制在地，白骨拔地而起。弗里斯克在奪回控制權的剎那縱身一躍，攥住刺向自己的長矛，旋轉著擋下襲來的火焰與雷射。隨即擲出長矛逼迫杉斯退避，在落地前向下斬落，把藤蔓劈成碎片。

隱於牆中的橙藍兩色雷射由艾菲斯暗中控制，擁有最強防禦的鎂塔頓挺身前線扛壓，製造者與其造物聯手出擊。

弗里斯克閃過幾道橙色雷射，刀刃斬落在金屬皮膚上，留下好幾道幾乎不可見的淺色印記。

改造後的鎂塔頓NEO迫近完美的造物，除了缺乏近身戰的手段稍顯美中不足外，續航與攻防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弗里斯克的面龐上沒了瘋狂，恢復了以往冷酷淡漠的模樣。他爬上鎂塔頓的身上躲過踢擊，刁鑽的位置使得他人顧忌誤傷友軍而難以支援。

斬落。

斬落、斬落、斬落、斬落、斬落、斬落、斬落、斬落。

刀刃在數秒間不斷斬落，鎂塔頓拼命掙扎，左手狠狠抓住弗里斯克的後背，手指嵌入血肉。

「既然如此……」

鎂塔頓將右手炮口抵在弗里斯克的腦門上，做好同歸於盡的決心。

可反抗無濟於事，瞬息間，鎂塔頓梳起右側劉海而露出的部分凹下一個大窟窿，左側的機械眼也被劈成了一堆廢棄零件。

眾人這才意識到弗里斯克的攻勢是為了奪走鎂塔頓的視野，可惜為時已完。失去雙目的鎂塔頓憑藉剩餘的「感官」，已然無法掀起風浪。

鎂塔頓的左手手指刺入更深處，然而弗里斯克右腳蹬地，無視後背的血肉被撕扯下一大塊，「嗖」的一聲橫越半個實驗室。他揮出利刃，在貼近安黛因的剎那被藍色長矛擋下，空氣激盪。

藤蔓自地面悄然竄出，仍然被弗里斯克敏銳捕捉。覷準時機躍起，數架骷髏龍首將其包圍，他毫無遲疑地擲出刀刃擊碎前方那架，身形前傾，幾道衝擊波只擦過他的衣角與幾縷髮絲。

墜落之際，引力再次襲來，不容抵抗的威壓將其砸落。十餘柄長矛刺向他，趴在地上的弗里斯克換上耐用的手套——來自雪町的一雙磨損粉色皮革手套——抓住了最先飛來的那柄長矛，並將後續的幾柄盡數擊落。

弗里斯克慢悠悠地站起身子，轉了轉手腕，打量著手上的皮革手套，似乎有幾分緬懷和不習慣——但也僅止於不習慣而已。

「真懷念，好久沒用這副手套了。」

一圈火球在距離弗里斯克三四公尺處向其迅速靠攏，他在火球還未聚集前從罅隙鑽出，只是又一圈火球襲來，十分難纏。

托麗爾和艾斯戈爾都能操縱火球，在一人施放能力後休整的空窗期便能由另一人替補，火球攻勢得以綿延不絕。

縱然心知肚明這是逼迫他更換攻擊對象的陽謀，弗里斯克也不得不就計而行。他躍起閃過橫掃地面的長矛，穿越持續的火球圈，一拳打向托麗爾。

升起的白骨為王后擋下這拳後碎裂，這並非來自杉斯，而是——

「捏嘿嘿！偉大的帕派瑞斯隆重登場！」

——始終「相信」的仁慈骷髏。

弗里斯克勾起嘴角，再次打出六七拳。帕派瑞斯反應不及，愀然作色，眼睜睜看著托麗爾的手臂被打得發紅，單膝跪地，咬牙苦撐。

安黛因發出一聲怒吼，矛頭在頃刻間便出現在弗里斯克身畔。他微微側身，間不容髮地避開，旋即扭動身軀，一記右勾拳將其打向托麗爾，兩人雙雙倒地。緊接著又朝安黛因的面龐連續揮出數拳，直至氣息微不可聞才收手。

引力將弗里斯克砸向天花板，他滿不在乎地打了個哈欠，單手撐在上空，另一隻手將襲來的攻勢打散，眼神瞥向重新站起的魚人。

「還真是麻煩耶。」他蹙眉喟嘆，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不過我很喜歡這點喔，英雄可不能輕易倒下，不是嗎？」

「為了世界的存續……我，安黛因，將會徹底擊垮你！」安黛因即將洇散的身軀由決心重鑄，強烈的「自我」拒絕死亡，心臟又一次開始博動。

引力的持續時間一過，弗里斯克便蹬著天花板向安黛因俯衝而下。他任由艾斯戈爾操控的漫天火球灼燒皮膚，在墜落到一半時藉著刺向自己的長矛改變落點，一拳朝著才剛勉強起身的托麗爾擊去。

唯一反應過來的杉斯喚出骷髏龍首擋在王后身前，可霎時間便被弗里斯克的身子砸成無數碎屑。即使成功緩衝，那一拳仍舊結實地打在了托麗爾身上。

伴著一聲短促的哀鳴，塵埃飄零，靈魂隨之破碎。

弗里斯克付出的代價是整條右臂報廢，手掌處甚至能看到裂骨與碎肉，殘缺的襯衫下露出一片片棗紅色燒傷與創口。

他吐出一大口鮮血，從口袋中拿出幾顆怪物糖果嚥下，將包裝隨意地扔在地上，擦擦嘴角，對安黛因咧嘴笑著。

不勝數的長矛如若驟雨落下，弗里斯克穿行其中，朝艾斯戈爾快速奔去。

「他根本就不打算跟安黛因打！」花花意識到弗里斯克想拖延時間，等待安黛因的身軀承受不住決心的力量而自行崩潰，蹙眉咒罵。

杉斯聳肩笑笑，喚出白骨干擾對方前行。

弗里斯克沿路掃清障礙，安黛因緊隨其後窮追猛打，由於被干擾的緣故，兩人的距離不斷被縮點，他只能被迫回身，選擇應戰。

安黛因連搠四五矛都被拳頭化解，正想變招時，眼前卻被粉色所佔據。弗里斯克一記刺拳轟向他的腦門，陣陣眩暈模糊了視野，再回神時已不見人影。

帕派瑞斯因為安黛因被擊中而低呼一聲，下一霎便看見弗里斯克正向自己奔來，連忙喚出白骨抵擋，可卻在轉瞬間被粉碎。

避開藤蔓、打散火球，又滑鏟閃過了衝擊波，就在弗里斯克的左拳即將碰到帕派瑞斯前，安黛因驀地從天而降，雙臂擋在胸前硬是接下了這一擊。

弗里斯克收回拳頭，佯裝再次出拳的模樣，實則轉身逃竄。安黛因一愣，因為對方的卑劣而暗自咒罵，隨即咬牙跟上。

磁磚碎散、牆壁龜裂，實驗室杯盤狼藉。

來回數趟，從兩人身上都不見半分疲態。

「該死……」安黛因不覺的身趔趄，不覺的腳踉蹌。

他的存在即將崩解，可臉上卻揚起了笑容。

「艾斯戈爾……吸收靈魂……那股力量……存續下去……！」

決心過於龐大的能量壓垮了他，軀殼化作斑駁液體滴落消融。

杉斯猛然抬頭，白骨刺穿安黛因融化的身軀，可還是慢了一步。弗里斯克的左拳先行貫穿英雄的靈魂，塵埃散落，將大量的EXP奪入囊中。

安黛因臨死前的冀望終究是徒勞，當骨牌倒下時就注定了結局。

艾斯戈爾垂下頭，金色的毛髮掩住了他的表情。

深愛的前妻、親手訓練成皇家衛隊隊長的徒弟，接連在艾斯戈爾面前化作塵埃消散，他再如何也不可能於此刻被仁慈蠱惑。

杉斯瞥了眼艾斯戈爾，沒有因為對方「下定決心」而喜悅，反倒是嘆了口氣，他舉起左手對纏於其上的花花說道：「結束了。」

「所以我不是早就說過了嗎！」花花也看出大勢已去，他索性不再抵抗，對杉斯翻了個白眼。「又浪費一條時間線，你之後打算怎麼纏住他？」

「沒必要了，」杉斯看著自己兄弟的頭顱被一拳打成齏粉，沉默片刻，「有沒有拖住他都無所謂，之後終歸只能與時間賽跑了。」

花花不置可否地循聲望去。

* 你的 LOVE 提升了。（LV 11 → LV 19）

弗里斯克終結了鎂塔頓的性命，LOVE再次增長到足以蹂躪任何人的程度。

艾斯戈爾緊攥手中的三叉戟，以迅雷之速搠向弗里斯克，他一個側身避過攻擊，左拳狠狠打在對方臉上，那魁梧的身軀一震，單膝跪下。

一拳，殘軀消散。

一拳，靈魂破碎。

「如你所願，這就是我的答卷。」弗里斯克雙眸瞇成彎月，淺淺一笑，扭了扭左手腕，朝著杉斯與花花緩步走去。

杉斯搖頭哂笑，「這大概是你為數不多有興趣的謎題了。」

「確實有趣，可是……」弗里斯克象徵性地拍了兩下手，凝視著杉斯的雙眸「這就是你所謂『親手葬送我』的方法嗎？」

杉斯驀地躥起，一拳朝著弗里斯克揍去，對方也以左拳回擊。理所當然的，脆弱的骨頭輕易破裂，然而骷髏又舉起另一隻手出拳，同樣被再次粉碎。

「你瘋了。」弗里斯克誇張地咧著嘴。

「我已經嘗試過了。」杉斯同樣咧出一個猙獰的弧度，答非所問地回應。「嘿，我甚至不記得自己最初為什麼沒讓你死在那裡。」

他忘卻了秋香與月白，也遺落了誓言。

杉斯張開嘴，向弗里斯克咬去，左眸純粹的茜紅刺眼炫目。

少女一拳擊碎骷髏的頭顱，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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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囹圄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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