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尤】樊籠之中(現paro) - 20.

桐人望向電腦熒幕，裡面是連接家裡CCTV的畫面，四周有數個小畫面包圍著中央最大的那個。另一個熒幕上，是他工作的文件，還有剛結束的遙距視像會議程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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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傳了個訊息給秘書說接下來的一個小時都不要將任何電話(包括他的家人)駁進他房間內，然後重新望向由九個大大小小不同錄像畫面組成的熒幕。中間那個正錄著他的新婚妻子——尤吉歐坐在書桌前認真溫習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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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到尤吉歐一直緊張張盯著電腦，又不時偷瞄電話。便調到另一個錄像畫面，同樣在書房內不過是在電腦後方的錄影機，放大後便見到那是個能視像通話的程式，而他在等待另一人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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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愉悅地笑了，他每次都不戳破尤吉歐笨拙的謊言，說他總是在約好時間前剛好完成他的溫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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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向了手錶，秒針仍要多走三百八十次才到他們約好的時間。可是他決定不等了，畢竟他比尤吉歐更要沒有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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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熒幕那邊按下通話制，邊見到尤吉歐驚喜地彈了一跳，將耳邊的頭髮撓到耳後，坐直身體，才點開他的通話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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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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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出聲，又一起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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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提早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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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點著頭，他怎麼可能讓其他人阻撓更重要的會面。「想念你，所以便早點打來。有沒有礙到你溫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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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故問，便看到尤吉歐露出羞澀的笑容，說他也很想念桐人，所以甚麼時候打來沒關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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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忽然驚叫了一聲，趕忙從抽屜拿出一樣物品，再為自己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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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們結婚那天，桐人為他戴上的頸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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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主人，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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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小聲地罵了句髒話，不知道尤吉歐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儘管不論哪種情況都太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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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情趣玩具的傢伙，因為桐人無意間的一句話——我好想永遠綁著你，不讓你離開我的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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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如同他每次體貼又溫柔的回覆，「好啊，那就永遠也不要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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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便成了桐人回家時，在接吻後讓尤吉歐為他換回二人的婚戒，他為尤吉歐套上頸圈的必要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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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次他讓尤吉歐穿上暴露的女僕裝坐他大腿餵他吃飯後，雖然他忘了當晚的晚餐是甚麼，可是卻清楚記得之後尤吉歐偶爾會叫他主人，像是現在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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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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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得到桐人即時的回應，尤吉歐又重新呼喚一次。這讓桐人確信那傢伙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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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甚麼時候變這麽壞的？」桐人聲音沙啞，感到唇乾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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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尤吉歐噘起嘴，委屈地說，「那……主人甚麼時候才要回來？回來……懲罰我這個壞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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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伸手撫著熒幕上藏不住寂寞表情的尤吉歐，對他道歉：「抱歉還要點時間，不過這個工程快完成了，完成後第一時間過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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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即是甚麼時候？他想問，卻只說﹕「嗯，我會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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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伸手到鏡頭前，緩慢地貼在上方，讓他的手看上去跟桐人的手交疊著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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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再努力點，考進去桐人的公司，陪在他的身邊一起奮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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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他該要先不造成桐人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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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們便閒談著，交換彼此的情況，其實只經過一天按理說不會有多大的改變或者多有趣的事能分享。可是兩人只是有的沒的聊著天，內容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聽到大家的聲音。每天晚上九時，便是他們的人會議的寶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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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一小時過去，桐人也必須要回到工作上，畢竟新遊戲面世前要處理的事情堆成山。為了盼頸以待的玩家，共同留在公司沒離開過的下屬們。更重要的是，為了能早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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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都必須要專注在工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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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桐人看了眼手錶，尤吉歐便依依不捨地跟他道別，當然少不了道別前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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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每次都不會主動掛線，必要得尤吉歐主動離開，隔一陣才關上他的軟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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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拿出秘書帶給他，早就變冷的飯盒，打算一邊將飯扒進肚內一邊工作。眼角餘光瞄到尤吉歐回到睡房，那是很正常不過的事，而他亦打算像往常地望著尤吉歐睡著，以他的呼吸聲作背景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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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天，尤吉歐不僅沒立刻脫下他的頸帶，而且還走到衣櫃前翻找著。他拿起一件黑色的上衣，便關門爬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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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才剛打開了一封拍檔稍早前傳來的電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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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將頭埋在桐人的睡衣，一隻手緊緊地攥住，另一隻手偷偷地蹭下自己的睡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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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咬一口的炸雞跌在飯盒上可憐地滾了個圈，電郵內的英文字頓時化成陌生的符號。桐人愣著望住他的小戀人，不好意思地將褲子褪下後，握著手帶套在自己的性器上方，一邊聞著他衣服上的氣味一邊自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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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桐人……」甜膩軟綿綿的聲線從熒幕上傳來，可是由於透過CCTV而不是直接的通訊軟件，只能隱約地聽到尤吉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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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已經足夠讓桐人興奮，只消一句甜蜜的呼喚，他的褲襠已腫脹得難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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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應該裝作沒察覺到，畢竟他跟尤吉歐說過那些CCTV都是保障用，擔心他獨自在家時又發生當時的意外而設，雖然畫面會連接到他手機，可是平日沒事絕不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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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情是，不僅手機，公司電腦他都會長期開著，只要不在尤吉歐身邊他便會一直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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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星期沒見過面，沒觸碰過對方，沒感受到對方的溫度。這下讓人懷念又眷戀不已的聲音，害他忍不住透過電腦的咪高峰呼喚著他思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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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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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突如其來地從上方傳來，尤吉歐像受驚的小兔子那般嚇了一跳，然後四處張望。當桐人再度喚他的名字，他才確切地知道是從角落的錄像機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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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漲紅著臉，以衣服掩蓋悄悄抬頭的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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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你怎麼……不是在工作嗎？」他的聲音帶著哭腔，委屈的嘟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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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以最輕柔的聲線說，好似只是想要跟他說睡前故事那般，「本來是的，不過聽到了你在叫我……所以我才回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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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裝作無辜，可是上揚的聲線跟藏不住的笑意都出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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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好過分……」尤吉歐說，「只有你看到我在做這種羞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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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也不羞恥喔，我的尤吉歐。還是你不想要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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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以上衣捂住自己的臉，又從後探出一雙眼睛，水汪汪地仰望著他，「想、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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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桐人只能短短地擱下一句，便以視像通話致電給尤吉歐，在尤吉歐找到手機前，順便解開自己的皮帶，抽出那根被冷落很長時間的「好拍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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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接下桐人的電話，讓手機平放在床上，雙腳胯在手機兩旁，俯視著投影著上的桐人。看上去便像是他正胯坐在桐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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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見到桐人同樣紅著臉，握著他的那根欲望時，他便忍不住笑了，「桐谷先生的工作似乎真的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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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某人所托，今晚似乎會變得更加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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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不置可否，卻明顯藏不住他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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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性器幾乎都貼在熒幕上，一下一下的套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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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房間內依然只有他一人，卻比起剛才更要不好意思。隔著電話，桐人的視線彷佛更要熾熱，熾熱得快要將他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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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將衣服拉起吧。」桐人輕聲地哄誘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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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先是以手指捏著衣襬，轉頭又將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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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他表明自己的立場。「除非由桐人來拉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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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只想撒撒嬌，倒也不是想讓桐人立刻趕過來。當然如果他真的來了那便好了……他不禁有一刻這樣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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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伸出手，貼在尤吉歐的電子投影上，「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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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咬著下唇，重新將手指放在衣服的下擺。他怎麼忘了自己從來都不會，也無法抗拒桐人的請求呢。接著他跟住桐人的手，往上拉起自己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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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像是在玩遊戲，指示著畫面中的人物進行他的指令。在他往上推的時候，白晳的肌膚便緩緩地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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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終於見到那兩顆引人垂涎的茱萸時，明知道那只是電子畫面的投射，還是沒忍住嚥了嚥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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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繼續拉高他的衣服，高舉著雙手將衣服脫下拋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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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桐人下達任何指令之前，尤吉歐便已將手貼在自己的乳頭上輕輕揉搓著，早被調教得很敏感的身體，只需要輕輕的刺激便已帶來最劇烈的反應，他不住顫抖著身體，一邊哭喊著戀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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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自己的手，卻因為戀人在旁邊，能直接見到對方的反應跟聽到對方的聲音而更要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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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當然還是比不上真正待在戀人身邊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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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很舒服的感覺，因忽然湧來的寂寞而讓心底的愁緒擴大，他眨了眨眼，讓淚水沿著臉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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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伸出手，卻沒法觸摸到真正的尤吉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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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尤吉歐仍然瞇起眼將臉貼上那隻朝他遞來的手，彷彿他真的能感受到那份觸感與那份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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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桐人的手比較舒服……」他拭去淚水，趴在桐人的衣服及他的投影上方，翹起屁股同時繼續套弄著性器。在指腹擦過鈴口的位置時，他繃緊著身體，讓自己的精液都射在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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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眨去眼裡的水氣，迷濛地望著電話那邊的戀人，以手帕包裹著自己的精液，優雅地穿回褲子跟繫上皮帶。相反他仍然狼狽地趴在敞大的床上，不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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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要……」尤吉歐望著桐人將那條沾污的手帕放進塑膠袋內打結。大概是為了避免氣味的擴散，而不知道接下來他準備要扔掉還是要拿回家裡清洗。他見到桐人挑了挑眉，才意識到剛才的衝口而出有多愚蠢，便抱著沾有白濁的黑色衣服在床上轉了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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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在電話內見不到尤吉歐，卻從CCTV看得一清二楚，他輕笑著，對尤吉歐提議﹕「這麼剛巧我也好想要你手上的那件衣服……要不然我明天請速遞過來給你，然後你順便將那件衣服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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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故意晃動手裡的塑膠袋，發出讓人無法忽視的沙沙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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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除非，那個送貨員姓桐谷……」尤吉歐小聲說著，他又重新爬回桐人的上方，晃動著他的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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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裝出一臉很困擾的，「如果要特別指名送貨員好像要加錢……費用很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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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喔。」尤吉歐陪著他玩，「我丈夫很有錢，賬單寄給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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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桐人故意裝出驚喜的聲音，誇張地說，「真好喔，到底是哪個人有幸能娶到這麼可愛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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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愛……才不是……﹗」尤吉歐紅著臉否認，他提起電話坐在床上，在桐人的視線偷瞄著他仍未清理好正掛著白濁的大腿時，他便噘起嘴拿著桐人的衣服擋著。「好了我真的要睡了，桐人也早點工作，然後早點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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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提過的，他已經有三天沒離開過公司，畢竟這陣子真的是最忙碌的時候。其實他能回家，只是他覺得在下屬拼命地為公司賣命，通霄工作時，只有他回家在舒服的床上躺著似乎不太好。於是也跟著只在公司的淋浴間隨便清洗一下，便繼續埋頭苦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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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同時沒說出口的是，桐人三天前短暫地離開公司，其實是回到桐谷的家，不是他們的那個，而是明日奈小姐跟小幸待著的家。尤吉歐不能否認說他不嫉妒，可這是他要求也是他期盼的，希望桐人在不要影響原來家庭的情況下，只在空閒時跟他的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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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桐人已經比他想像的，還要付出更多時間陪伴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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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笑著跟桐人道了晚安。背向CCTV的鏡頭才卸下他的偽裝，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浴室。他本來想打開花灑，讓流水聲陪著他好好哭一場，然後在關上門那刻彷彿力氣被立刻抽乾似的，直接坐在冰冷的地板抽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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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本來打開了電郵，裡面已經被一整頁紅色的文字——提示他仍未讀取的郵件通知所佔滿。可是他的心只被旁邊的錄像，他沒告訴尤吉歐擅自裝在浴室的鏡頭裡，尤吉歐抱著自己在哭的畫面佔據著。這次他沒再作聲打擾尤吉歐，只是靜靜地陪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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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久違地渡過了縱慾的一夜，又哭了一場。隔天早上的尤吉歐差點起不了床，從天花的玻璃窗透射進來的晨曦讓他不情願地翻了個身，結果他撞在某樣結實又柔軟的東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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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夢半醒之間瞇起眼，蜜色的肌膚便在他的面前，他打了個哈欠，讓自己摟住那個人。然後湊近以他的臉頰蹭著那人面上的鬚根，刺刺的卻是他很喜歡的觸感，畢竟沒太多人有機會見到總是表現得很完美的那個人，毫無戒心的這面，這讓他感到自己是很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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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熟悉的聲音嘟嚷著些甚麼，然後緊緊地摟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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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在這個溫暖的擁抱，如此幸福的夢中夢裡重新睡回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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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尤吉歐醒來時，旁邊的人當然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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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撫著床邊的位置，理所當然是涼的……或許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好像還殘留著點餘溫。他笑著搖頭，不單是今日，只要桐人不在他身邊的晚上，他偶爾都會作著相同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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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次的離別過於漫長，以致於他產生了這麼實在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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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梳洗好便沿著樓梯走到一樓，卻在準備打開雪櫃拿出牛奶時，驚叫了一聲。他奪門而出，只穿著室內拖鞋跑到馬路上，俯視著空無一人的柏油路，捂著臉哀嘆著。直至他相信那條路上不會再出現他心心念念的黑色車輛，他才轉身回到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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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踏進走廊，上方便傳來桐人焦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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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你剛才到哪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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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不回應，他噘起嘴坐在椅子上，拿著那張卡片，百無聊賴地轉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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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回答我吧，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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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大笨蛋﹗」尤吉歐沒轉過去望向鏡頭，只是大聲地叫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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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是大笨蛋了，所以能不能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大笨蛋，到底大笨蛋做了甚麼事讓你不高興了﹖」總算得到回覆的桐人，才放下心來，他以哄孩子的聲線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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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尤吉歐從背景聽到了後方車輛響號的聲音，他偷偷地笑了，卻仍是裝作生氣地說﹕「你為甚麼回來了卻不叫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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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倒是沒掩飾他的笑意，「因為見你睡得那麼甜，便不想打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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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無論如何都要叫我起來，知道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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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尤吉歐大人﹗」桐人仍然笑著，「快點吃早餐吧，如果涼了放進焗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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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吃喔。」尤吉歐堵住他的話，即使真的如桐人所說的放涼了，也是最好吃的。他邊望著那張小卡片上寫著的讓他要好好吃完，多穿件衣服才出門之類的關心的話，邊將塗滿了果醬的吐司放進嘴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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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就好了……我也快到公司了，今晚九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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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尤吉歐點了點頭，悄悄在心裡有另一個打算，「對了，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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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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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轉過身，面向鏡頭，「你今日可不可以別再看這個監視器﹖現在的你看上去就像是個偷窺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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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窺狂……」那邊傳來桐人的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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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吉歐忍著笑意，認真地點了點頭，絲毫不知道他剛才的話對桐人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創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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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一邊為能見上尤吉歐一面，還能偷偷親吻跟擁抱他而感到很幸福的同時；邊為了那個偷窺狂的指控而感到痛心疾首，雖然那嚴格而言也不能算是虛假的指控。可是……可是他真的從沒想過尤吉歐是那樣看他的，果然他昨晚不該犯下每個男性都會犯的錯，出聲呼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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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嘆了口氣，剛好秘書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早安，桐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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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便回到他的辦公室前，「早安，m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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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門前，觸摸到門把的那個瞬間又折返到秘書的桌子上，「如果你的男友像個偷窺狂那般，無時無刻看著你的生活……會讓你感到很困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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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mo托了一下她的眼鏡，仍是平日那個表情，卻給出了肯定的答案，「我大概會立刻甩掉那個變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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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彷彿在這個大晴天裡，聽到響雷聲，他的心亦忽然下起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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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谷先生，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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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人擺了擺手，搖晃著回到他的辦公室，可是隔了沒多久他便撥了電話出來，請她沖一杯咖啡給他，要最苦的不要加糖也不要加奶，因為他很需要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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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momo，我剛才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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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早上新聞提到的那個吧。」秘書很貼心地為他作出了完美的解釋，而他們兩人都絕對不會確認這天的早上，到底有沒有因為偷窺狂的變態男友而引發能上新聞的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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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就是那個了……那麼，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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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書嘆了口氣，她只是想著，今晚九時是不是能空出時間來讓她的老闆處理成堆未簽名的文件。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6RJLjfM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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