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為蚰蜒 - 共生

晨曦忽然意識到這裡的環境，又臭又髒又複雜的豆乾厝，悠仁不應該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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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女人？」晨曦本來就大的眼睛這時瞪得更大，悠仁都可以從他的瞳孔看到自己的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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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想去鋼琴教室。」悠仁覺得自己很荒謬，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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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冷漠的臉笑彎了眼睛，這麼一鬧晨曦覺得自己那燃燒的怒火都開始變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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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衣領為什麼有唇印。」晨曦一手接過悠仁幫他撿起的鐵棍，「砊」一聲丟到路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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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愣了一下鬆開了手，拉開制服衣領果然印著桃紅色的印子，因是剛剛跟那個姊姊拉扯沾到的，才想抬頭解釋，晨曦就向前把鑰匙收在口袋，一把拉過悠仁往房子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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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椅傾倒各處的老舊屋子散發著霉味，裡面的裝潢是復古磁磚跟木造層架，上面擺滿歪斜的罐子，灰塵蜘蛛網，瀰漫著菸味的空間轉著老舊的吊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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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拉著他往上走，昏暗的樓梯間踩著會發出噪音的木頭階梯，拐了個彎來到有廚房跟餐廳的空間，雖然也是同樣髒亂，旁邊的廁所更是發著惡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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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路爬到了三樓，稍微有點採光的空間，有一扇塗著藍綠色的門，但門似乎被猛烈撞擊過整個輪軸有點鬆脫，關不緊隨著風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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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推開了門裡面堆著被揉成一團棉被的雙人床，調回木頭隔間的牆上貼滿各種海報，有搖滾歌手、情色女優或是一些用褐色血塗鴉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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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很亂也很髒，走幾步會踩到煙蒂或是空啤酒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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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的擺著黑色煙灰缸，煙蒂滿的榨出來，蔓延整個桌子都是，還有幾包剛開封的菸盒丟在桌上，桌上還散亂幾個夾鏈袋，裡面收著彩色糖衣的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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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打開地板的電風扇，發出嗡嗡機械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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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看著晨曦開始慌張地整理這個房間，便走到唯一能坐的地方只有成團的床邊，坐在床沿將書包也擺在一旁，看著他忙進忙出把堆著的垃圾袋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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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窗戶外有一層防盜鐵窗，上面堆幾盆枯萎的植物，外面緊靠著對面的窗，一看到對面窗忽然打開露出一張蒼老的臉，悠仁被這突然的人影嚇到，大動作的往後退還撞倒旁邊的煙灰缸，發出了一些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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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聽到聲音跑了過來，看到對面的老人發出奇怪的冷笑聲，趕緊把窗簾猛拉上揚起一陣灰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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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附近的獨居老人啦。」晨曦也被悠仁的反應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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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喘了口氣，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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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房間清出了一個樣子，稍微能看到原來他有書櫃推著漫畫書跟色情雜誌，拿了一張椅子跟一瓶沒開過的礦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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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想到誰？反應這麼大。」晨曦坐在椅子上看著他，也拿了一瓶水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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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悠仁握著水瓶想了一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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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會打你的女人？」晨曦與悠仁相處的一個月也不是什麼事都沒聊過，簡單的聊過彼此的傷痕，仔細一想從頭到尾只有晨曦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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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嘆了口氣，無奈地放下水瓶，放鬆的手往後撐著床舖，剛好解開幾個扣子的制服襯衫敞開露出了鎖骨，晨曦突然看著敞開的陰影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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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傷了。」悠仁突然說，原本還想摸一支煙出來抽的晨曦手指停在半空中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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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包紮。」悠仁指著凝著血塊的臉頰理所當然地說，看著手足無措的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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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哪可能會有能包紮傷口的東西，他都是弄成一堆傷口把他放著爛的類型，但看見悠仁臉上是自己弄的傷口就於心不忍，把菸丟到桌上就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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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隔音很差，悠仁能聽見慌張的腳步聲，還有把門甩開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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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跟這裡的姊姊們都很熟悉，聽見幾個嫌棄又有點撒嬌的女聲，還有一些嘻笑聲，似乎晨曦恢復正常以後那些姊姊們又開始走出來閒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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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晨曦提著一個藥袋走進來，他從袋子中撈出ＯＫ蹦跟優典還有棉花棒，發現他拿著棉花棒的時候手會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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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看著他笨拙將棉花棒沾上優碘，然後小心地沾上悠仁的臉頰，優碘一接觸傷口那種疼痛炸開，讓優碘忍不住瞇起一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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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晨曦的手很拙劣，看著悠仁吃痛的表情也莫名心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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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完藥貼上一個歪掉的OK蹦，完成後晨曦一臉鬆了一口氣，才把那些垃圾扔到旁邊的紅白塑膠袋內，東西收一收等等要還給樓下的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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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又拉著他的手腕，晨曦疑惑的看他想說是傷口在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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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受傷了。」悠仁拉著他坐下，坐在他對面打開藥袋拿出繃帶跟優碘，俐落的幫他擦上藥，過去一個月已經幫晨曦包紮無數次，悠仁的手法很快速，三兩下將讓晨曦兩隻手臂都纏上漂亮的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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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綁完晨曦就突然有點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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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傳完訊息他們就沒有再聯繫了，原本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就這麼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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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陽光透著窗簾照在他的床上，除了擠成一團的棉被還有坐在上面的悠仁，乾乾淨淨的制服打開幾個扣子，被陽光照在他的臉側跟身型，感覺連寒毛都被照出金色個光暈，跟這裡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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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無聲咽了一口唾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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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這裡長大嗎？」悠仁睜著清透的雙眼望著晨曦，平靜的臉龐並沒有對這個環境有任何的嫌惡，反而很自在的癱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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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是在妓女戶長大，我老爸是這裡的老大，大家都稱他為老鬼，我很會打架我是流氓，我根本不可憐，你滿意了嗎？」晨曦咬著牙，比起憤怒有更多的羞恥感，他就是騙子，從一開始全部都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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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忽然撐起上半身把手放在晨曦的膝蓋上撐著，臉靠得很近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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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曾經親密無比這個距離根本不足以掛齒，但此刻晨曦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變得好快，鼓譟的聲音響徹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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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只剩下那細長的眼眸跟淚痣，就跟他們一開始在秘密基地一樣，他是如此的失控，悠仁卻只是望著他而已，彷彿能看透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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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悠仁拿起放在膝蓋的手，雙臂環住晨曦的脖子，臉頰靠在他的臉側，緊緊的抱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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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一樣，只要晨曦開始失控，悠仁都會抱著他，無論他多狂躁，一旦被悠仁抱著鼻腔都是他的氣味和溫度的時候，就突然很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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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現在是炎熱的夏天，這個溫暖會太濕熱，卻讓晨曦無法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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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吸毒嗎？」悠仁輕輕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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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吞了一口唾液，悶悶地說：「一點點，沒以前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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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秘密基地的一個月也算是把毒癮給戒了，他回來這裡因為躁鬱症發作會吃幾顆來讓自己好過些，這些毒品比他以前嗑那些算是娛樂性藥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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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要吃了。」悠仁像是安慰小孩一樣，拍拍他的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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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是糖果......。」說完晨曦都心虛了，現在毒品都做得跟糖果一樣，還有像即溶咖啡一樣的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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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的成績了，再被當你就會被退學。」悠仁用頭髮蹭了蹭晨曦的臉頰，癢癢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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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課本跟考卷都亂塞在某個角落，在拿藥的時間被悠仁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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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晨曦無法反駁，他根本忘記什麼時候走進教室過了，他穿制服只是沒什麼錢買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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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教你功課，答應我，你會好好畢業。」悠仁近距離，額頭靠在晨曦的額頭上兩人雙眼對視著彼此，無法逃避額頭堅定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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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眼神有些閃躲，但還是放棄掙扎的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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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又笑了，他的臉不笑的時候很冷漠，可是一笑那細長的眼睛會瞇起來，像月牙一樣彎起，提高的顴骨還有上揚的嘴角，這世界找不到跟他一樣純粹的笑容，晨曦覺得自己的心臟快炸裂了，這樣的悠仁太溫柔了，完全回到在秘密基地的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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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用補習嗎？」晨曦害羞的別過頭，耳朵又紅又燙的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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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請假了。」悠仁拿起手機，顯示剛剛傳給鋼琴教室的簡訊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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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伸出手指了一下晨曦扔在旁邊櫃子上的手機，輕聲說：「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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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很疑惑，但還是把自己的手機遞給悠仁，是新型的智慧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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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打開始手機注意到是觸控螢幕，上面分佈一些應用程式包含最近剛新起的即時聊天社群軟體，不過他還是找到簡訊的位置，尋找過程還會看見一些女性曖昧訊息，從眾多不堪入目的郵件中找到自己的對話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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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他們的對話視窗，悠仁把之前刪掉的內容一則則從晨曦的手機中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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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只是想約我出來解釋。」悠仁看著無數道歉表情符號，還有越來越卑微的請求，難怪還跑來他學校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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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不回......。」此刻的晨曦覺得好委屈，他這麼努力去引起他的注意，結果還是他裝失憶給騙了，糾纏這麼久還傳莫名其妙的訊息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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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盯著眼前看起來白淨的少年，瞬間覺得什麼黑暗地獄都不重要，他只想要眼前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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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你騙我。」悠仁理所當然的用他的溫柔聲音說道，說的晨曦都不敢反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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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這麼壞。」晨曦委屈的嘟著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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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們都一樣壞。」悠仁遞回手機給晨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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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悠仁的回應，晨曦一時不知道說什麼，這是他們在秘密基地見面的時候常說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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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抬眼準備要說些什麼時，樓下出現了吵鬧聲，聽起來是少年的呼喚，喊的自然是他們的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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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剛才楊哥可是把他們打得不成人形，此刻像是小媳婦一樣委屈地求和，一時身份衝擊讓晨曦覺得大腦都當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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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說什麼？」比起樓下的小屁孩，惜字如金的悠仁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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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搖了搖頭，輕聲說：「以後再聊好了，我肚子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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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晨曦又當機了，代表他要照顧悠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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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餓，你有吃東西給我嗎？」悠仁點點頭一臉無辜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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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晨曦好像找到生命的意義，充滿活力的站了起來，拿起手機錢包就想往外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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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什麼停下腳步，真摯地說：「你不可以離開這個房間，外面那些都是神經病，很危險，如果你亂跑我就把你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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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快步往外，順手戴上門還把門給反鎖，不知道是不讓人進來，還是不讓悠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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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晨曦的腳步聲跟他的叫罵聲，原本微微諾諾的小弟看到晨曦充滿活力臉上掛著笑容，就趕緊大聲說話，還是攔不住要去買晚餐的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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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看著晨曦離開的背影又露出了微笑，看著髒亂的房間角落還有像幾個用過乾掉的保險套，亂丟的餅乾盒，覺這個房間半夜應該會跑出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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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緊密連接在一起的房屋，能聞到附近住戶的炒菜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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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悠仁待越晚晨曦越煩惱，這裡就是社會角落最骯髒的地方，晚上就是開始賣皮肉生意啊販毒啊或是喝酒賭博的地方，他已經在這裡生活慣了，做一個還沒發瘋的楊哥他去哪都沒攔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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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眼前這個連吃湯麵都把碗穩穩端在手上，一手用正確的握筷子姿勢吃著麵，雖然眼鏡會起霧卻不影響他有節奏的進食，連咀嚼速度都很講究的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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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身乾淨整齊的制服，還有學生後揹包裡面都是課本參考書還有筆記，如果讓他出去肯定是最搶眼的存在，整個人看起來真的太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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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可以過一晚再走嗎？」晨曦很無奈，他沒自信把悠仁不被看到的情況被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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