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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Duy4CkBk
征服者與不信者，不肯溝通、不肯妥協，不肯相互理解或退讓，最終也只能為了自己義無反顧的信念挺身而戰，光榮地死去、變成一座又一座的人骨圍籬，把人與人劃分成同類與不同類。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zFk7uFqL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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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從前，在霍厄村莊裡，誕生了兩個小男孩。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2hVS4GY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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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家是鄰居，雙方母親交情甚好，連帶影響了生理周期，兩個男孩的誕生相差不到幾天。其中一家生性保守，對於在村裡橫行的綠石軍隊頗不認同；他們遵循傳統的方式向先祖的極光報告，將孩子取了跟外祖父相同的名字，他叫做比約克。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zx2qnQey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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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家則認為王庭所帶來的進步不應被偏見給忽視，如果村子變得豐饒富庶，不再有孩子挨餓受凍，那便是好事。他們翻看創生教的典籍，給孩子取名為安德魯。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USCJ35d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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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約克與安德魯在相鄰的兩個搖籃裡長大，未滿周歲的腦袋光禿，在極北昏黃的暮光中簡直分不出你我。他們曾是一模一樣的赤子，毫無偏見地降生在相同的村莊，卻因為家庭教育的不同，逐漸長成了兩個大不相同的孩子。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F8qGeGz9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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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約克心碎傳統文化在王庭的強勢之下越來越微弱，像風雪裡搖搖欲墜的燭火；他認定了王庭就是掠奪者，從小就憤恨不平。即便要被老師諸多責備，他也總是將村中方言或傳統習俗掛在嘴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XndxzsRw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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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則認為新的東西也沒有什麼不好，種植與狩獵的技術不都也是與時俱進嗎？因為別人跟自己有著不一樣的信仰就否定別人的一切，那也不太好。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2K7BFnq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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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成長過程，他們的差距越來越大，原本還能理性辯論，到最後卻撕破臉不相往來。在十六歲的生日過後，安德魯與比約克相繼離開霍厄，就和出生時一樣不差幾天，但一個去了南方加入王庭軍隊、向共世投誠。另外一個則進入革命組織，成了高舉末日旗幟的革命者。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NIQ67rJ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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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加入了軍隊，雖然有著來自邊境的外貌，但有幸跟隨了一個開明的教官，對志願報效共世的年輕人們一視同仁，公平地鍛鍊、培育他們。安德魯雖然時不時還是會遭遇某些同袍、或是前來視察的長官略帶藐視的評論或眼神，但因為大部分時候教官比他更加生氣，他心裡也因此沒有留下多少芥蒂。不論信仰著什麼樣的神明，人仍有分好壞，不能以偏概全地將某個族群全都貼上相同的標籤。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eG9uUCf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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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霍厄小鎮兩年之後，安德魯終於完成艱苦訓練，成為綠石軍隊的一員——歸化者為了表達出效忠的誠意，受訓的時間跟強度都比共世子民嚴苛許多。安德魯用優異的成績畢業，如他所願分發到了國境南方的分部——他最敬愛的教官在半年前被提拔到那裡替補一個士官長的空缺。安德魯在家書裡向母親提及多次，教官既開明又公正，充滿正義感、做事也很有方法，能跟在他身邊是莫大的好運，要母親不要多加擔心，說不定幾年之後他便能身穿鑲有功勳軍徽的制服返鄉探望她。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h0aijB2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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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遙遠寒冷邊境前來的少年，並不曉得溫暖的南方會孳生什麼樣的駭人惡意。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e5TxAX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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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再見到教官的時候，對方一反以前清爽的造型，留起了一大把落腮鬍，使得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多了將近十歲。仔細一看教官的面頰也有些凹陷，黑眼圈明顯，看起來氣色並不是太好。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i54vheH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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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從前學生擔憂的關懷，教官只說是支部事務繁忙、不像從前在軍校的時候那麼單純；為了迎頭趕上自然是犧牲了睡眠休息，因此看起來憔悴了一些。而那把鬍子——僅僅是為了看起來更有威嚴罷了。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pqULLVc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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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安迪。」教官說，親暱的呼喚他的小名。「一切就跟從前一樣，你就跟著我好好做事，綠石公會看見我們的努力。」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VIpgIPNx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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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麼說，隨後又低聲補了一句，要安德魯若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務必要告訴他。安德魯雖然覺得有些唐突，仍然應了聲好。他心裡感覺暖暖的，一個人隻身來到遙遠的南方，幸運的遇見了如此照顧他的長官，不好好表現說不過去。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1Z6r7Cz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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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教官——現在該叫他士官長了——所說，這裡確實不如軍校那麼單純：派系間的鬥爭、不同民族的齰語，讓中規中矩的軍旅生活多了許多令人措手不及的無妄之災。安德魯也更加直面社會上的某些偏見與惡意，比方有次他拼盡全力救助了一個落難市民之後、竟還反被對方侮辱是『骯髒的無姓者』。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8PagdiA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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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份時候他都能一笑置之，但也有的時候堆疊起來的不公平與委屈會讓他忍不住在夜半的時候想著故鄉落淚，但安德魯始終遵從士官長的教導，低調小心的做人。日子過得是這麼井然有序、一成不變，以至於當他與比約克重逢的時候有種天崩地裂的暈眩感，像是某個粗魯的人穿著一雙沾滿泥巴的鞋，把整片新雪踩出了一條無法忽視的污濁痕跡。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wElMya3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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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約克跟同伴在南方進行秘密集會，鼓吹共世將死與末日理論的時候遭到逮補，明顯成年的兩個被當場擊斃，而比約克則因為年紀不到，僅僅是被關押起來——共世的慈悲是願意給未成年人受審的機會。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DQmijqb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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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從前，犯罪者不禍及家人是某任共馭主所建立的規矩；但在血盟僅差一步就摧毀王庭之後，散播末日預言幾乎是成了死罪，而且蠻橫地將身邊的親友也都視同潛在共犯來調查——共世軍隊鋪天蓋地追殺血盟遺族，處死了許多與叛亂無關的年邁雙親、年幼稚子，師長與同學、親戚與朋友，這一切都是為求『謹慎』，以『防患』的名義，守護得來不易的『和平』。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gt0ZUq7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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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厄眼看就要遭難。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7wBjb6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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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叛亂者與其家人同罪，但會波及多大、還是要看姓氏而定。倘若胡亂說話的人生來便是共世之子，那大概下場也不過就是單獨遭罪，如果家裡有點權勢財力的話，搞不好只要接受幾個月的矯正教育便能了事。但比約克來自綠石公國最忌憚的北方邊境，他們老早就想找個藉口長驅直入、殺雞儆猴，現在正是最冠冕堂皇的時候。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5eIGRO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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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深夜守衛交班的時候，比約克低聲哀求安德魯想想辦法放他走。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5aMZ6WI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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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怎麼辦？」安德魯絕望地說。「這裡是南方，不是芬布爾山啊！你以為自己能躲到哪裡？說到底，為什麼你偏偏要選擇搞叛亂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B6gxkbMTo
「這是革命，不是叛亂！別再對我說教了，你要站在共世這邊，幫他們一起迫害自己的故鄉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V2qAdA0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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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與鄉親的臉浮現在眼前，叛亂者與其家人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對待，軍人最為清楚。腦袋一片空白的安德魯只得先告訴比約克，說距離審判還有兩天，他會盡可能地想辦法——然而有何辦法可想？他該怎麼讓比約克逃出深幽的地牢？比約克該怎麼回到故鄉？他也要一起亡命天涯了嗎？安德魯實在沒能考慮得到這麼遠的事情，畢竟當天晚上他就遭人秘密舉報，說看見他跟囚犯交頭接耳商量什麼，肯定是不信者一起在打壞主意。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MgfaPr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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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問事的軍官完全不聽安德魯的辯駁，當場就以潛在罪犯的名義收押了他。他與比約克雙雙被押到南方分部某個上校的個人辦公室內，同時被叫來的還有士官長。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wLMUHVt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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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約克或許還能造假來歷，但安德魯的所有個人資料在入伍的時候便詳實地登記在軍方紀錄上，很快就被查清了他們兩個人的出生地。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m22cpFt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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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芬布爾山區！」那個上校據說資歷多年，挺著早已不適合上前線的鮪魚肚與半禿頭頂，輕蔑地將文件扔在桌上。「連這種垃圾都收，綠石軍隊墮落至此，難怪我們公國不再是共馭主的親信！」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SLhG4Onmb
「入伍的時候所發的誓詞都已經忘光了嗎？想想也是理所當然，是對你們懷抱期待的我們想得過於天真了！」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2scfNFNzK
「請您聽我解釋，我們雖然是同鄉沒錯，但並沒有談到任何背叛軍隊的事——」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QCgzVHf8J
安德魯急忙試圖解釋，但沒有人會聽一個沒有姓氏的人說話。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0ofY7cW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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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誰准你擅自說話了！等等就把這兩個人都關起來！先徹查他們的身份背景，聯絡北方支部！讓他們帶兵進入芬布爾地區調查，搞不好還有其他殘黨躲在荒涼邊境，尤其是他們的親朋好友，一個也不能放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47bVdQe7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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鮪魚上校一揮手，另外幾個小兵就上前要捉他們，安德魯已經無法顧及三番兩次抗命的後果，心裡只想著故鄉，他大聲地重申自己的立場，接連背誦創生誓詞，希望可以以此明志，但鮪魚上校只是冷笑。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ZIwTor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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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想到家人，難道不會太遲了嗎？！在你們背叛共馭主、背叛這個世界的正義與光明的時候，就該想到會付出這樣的代價！」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V2BxxFs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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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拜託您！我不會做出背叛創生誓詞的行為！您一定是比誰都更清楚的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HcEjWeX1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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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只得將最後希望寄託於從進入房內就始終沈默的士官長，並悲絕地將士官長面如死灰的表情是為他對自己的失望。他不知道士官長心裡真正在想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最敬愛的教官在離開訓練學校、直到他們重逢的這段時間內遭遇了什麼。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oucdjL7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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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士官長自己所說，這裡不如軍校單純：畢竟學校裡大多都是美好的理想、光明的願景；他從服務了多年的單位調離到了南方分部，才發現軍商勾結的貪腐弊案多年以來食髓知味、越滾越大，已經大到了幾乎要遮蓋不了的程度。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RDRKH28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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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只是因為順手幫某個長官遞送了一個包裹，就成了這場弊案的其中一個共犯。不知者不會無罪，姓氏響亮的人才能永保無辜。如今風聲走漏、驚動了綠石公，中央正式來函要求徹查，自然需要一個倒霉鬼來頂替這一切的罪責。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oQB1GuR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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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舒適扶手椅上的鮪魚上校笑得很扭曲，當初就是他看不順眼年輕、正氣凜然又充滿理想的士官長，設局利用了他傳遞賄金，現在又想要陷害他與他的下屬——士官長知道他們將編造出一個合理的故事，將弊案與叛亂連結起來，讓他們三人背上黑鍋。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2376FQe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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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不能允許這麼荒謬的事情發生。即便要陪葬自己的軍旅生涯，他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懷抱著美好憧憬、從北境遠道而來的年輕孩子成為別人順遂仕途的犧牲品。他往前跨了一步，瞪視著鮪魚上校。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E5fnK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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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我能以性命擔保！我從軍校一路看他到現在，他是個滿心虔誠、與野蠻傳統訣別，心向共馭主的好孩子！他會私自接觸囚犯，都是我的命令！」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W51elmFD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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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與比約克瞪大了眼睛，隨即拼命壓抑吃驚的表情：士官長到底在說些什麼？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2RluXmXbN
鮪魚上校好像在觀賞什麼有趣的鬧劇一樣，粗肥的手指交握在一起，表情不懷好意。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mw1JqEkw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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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嗎？這是為什麼呢？」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JNkyWP46
「我的部下安德魯誠實地主動告訴我，這個被逮補的少年是他的同鄉！而我則希望安德魯能以這個身份勸諫他改過向善，南方支部在鎮壓叛亂的這一塊已經多年表現不佳，就連他們的根據地都無法掌握，再這樣下去，中央總有一天會向我們咎責，因此我認為這是一個絕佳的突破機會！」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m8VXZc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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鮪魚上校臉上的笑意消退的一點，他瞇起眼睛，仔細思量落腮鬍士官長所說的話。當然，他的辯詞是一點兒也不可信，而至於南方在鎮壓叛亂這塊始終不力⋯⋯倒是事實，不僅無法為綠石公除患，還鬧出了貪腐弊案，疊加下來他們都會被問責；現在這小子想要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那倒好。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SbghKuW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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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何不先與我商量就擅自做決定？」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pvyomDUL
「因為機會難得，我認為應該當機立斷的把握；加上這會變成機密任務，不宜在一開始就讓太多人知道，我原先打算是跟這個少年談妥之後再來向您報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hNajDq8pI
「好吧，你打算要讓他怎麼做呢？」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i3RMI1WJ
「我要放他回去，而他必須幫我們引出自己的同伴——當然，功勞全都屬於您。」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mg6XY66l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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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腮鬍士官長說。鮪魚上校哈哈大笑，同意了這個計畫。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pzpZxT6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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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背叛同伴、背叛理想，故鄉與家人就能得救。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L4YHV3cM
已經被人摸清了底細的比約克毫無選擇，他一獲得自由隨即出賣了自己的隊員：查克、西格揚與湯瑪斯。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w52EgWy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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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腮鬍士官長以為這樣就可以保住自己與安德魯，沒想到鮪魚上校卻嫌棄比約克引來的不過只是小兵，根本無法取得重大情報，也毫無上交的價值。他著手籌備了一個更加惡毒的計畫，要他們動身前往北方邊境，將比約克作為誘餌，發出求救的信號、然後逮捕前來營救他的夥伴，整個流程可以反覆重演，大量地逮捕叛亂者。運氣好的話不僅有機會可以逮到其中的要員，搞不好還可以得知根據地之類的重要消息，一口氣擊破、建立可觀功績。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ZSQqcJE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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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計策失敗、或沒有達到理想效果的話——鮪魚上校語帶威脅地暗示，不只安德魯，士官長所領導的隊伍就會成為這次的犧牲品，被交出去當成替罪羔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1fNApqc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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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以為自己害了士官長，而士官長也以為自己害了安德魯。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bk0GRe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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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連續幾天追蹤申請前往芬布爾山區的旅客，終於掌握了一組可能是叛亂者的旅客，年輕男子帶著三個少年少女，用創生教的名義購買車票。士官長指示下屬追查對方的教師登記編號，發現蓋瑞・狄特羅並不隸屬於任何地方教會或養育機構。他們於是決定提早一天將比約克等人押送至霍厄，要求村民配合逮捕計畫；而士官長與安德魯將與嫌疑犯一同上車前往邊境。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eN2c6Cd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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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比惡毒的長官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出發前一天中央派來了軍官。那是與安德魯與比約克年紀相去不遠的少年，同樣不是出身綠石公國本境，卻已經有著顯赫功績與地位；手持綠石敕令的少年軍官面無表情地進入支部搜查，不下多久就掌握了貪腐的證據。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DkW2Zm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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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部所有的高層都必須在一個星期後前往中央接受質詢，安德魯他們這一趟前往邊境，就成了最後將功贖罪的救命稻草。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m54CloA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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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們該用什麼名義，來逮捕那組旅客呢？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oNvlyhXvm
火車上的軍人有一半是落腮鬍士官長的部屬，另外一半則是鮪魚上校派來的監視兵。安德魯在上車不久就被其中幾人叫到暗處，告訴他釣到大魚：調查後發現那幾個不起眼的少年少女裡面，有一個其實有著極其驚人的背景身份，如果能捉拿到手，絕對可以將功贖罪。這個計畫不可失敗。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HhkCem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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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將一把長刀交給安德魯，這個從邊境來的少年霎時白了臉：他明白了他們的意思，他必須要死在車上，讓軍方可以在最萬無一失的狀況下栽贓陷害、逮捕那幾個叛亂者。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3afOmZb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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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吧？那幾個士兵低聲竊笑，死在這裡就能拯救故鄉與敬愛的上司，多麼划算呀。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804aEoi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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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車正隆隆疾駛往北方，往他夢裡時常出現的故鄉，但安德魯已經沒有機會回去了，他不會見到火車在極北邊境的最後一個車站停下，鳴笛告訴他，父母就在不遠的前方。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jPk0tco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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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eNxUe7MBg
安德魯木然地走進準備好的空包廂中，咬住手帕，用那把長刀狠狠地刺穿自己。鮪魚上校的幾個手下立刻鎖起窗戶、帶走兇刀，安德魯用盡最後力氣扣住門鎖，完成了密室，隨即便倒了下來。接下來、直到那些人用尖叫聲引來毫不知情的叛亂者之前，他只能獨自一人等待死亡。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I8Tq0n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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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鮮血不斷湧出傷處，他的意識也逐漸模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yLNXd7v8
他心裡覺得對不起士官長、對不起與他同隊的夥伴。士官長會懊悔接納他、帶領他，甚至不惜在緊要關頭包庇他嗎？比約克會憎恨著逼迫他背叛同伴的自己嗎？父母與故鄉能夠因此得救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80LkKm1i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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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他是這一趟唯一死去的人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AysPYA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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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發出一聲嗚咽，永遠地闔上了眼睛。這一天距離他心懷壯志離開霍厄，不到三年的時間。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XILXL1k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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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計畫瞞著落腮鬍士官長進行，他是在案發之後才想通了整件事情，以悲痛的心情逮捕了那個黃石公國來的少年。多年以來作為教官的他，不曉得目送多少學生畢業離開，每一個他都希望他們能比自己更加飛黃騰達，但安迪⋯⋯安迪卻因為他的大意而送命，臨死之際他在想些什麼呢？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NpWyqCV3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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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後悔離開平穩的邊境，來到混亂的城市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s3Ufpqwl
他會後悔成為自己的學生，後悔追隨自己來到南方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lklsaXvv
當他看著捂著臉、因為無法保護孩子們而懊悔的蓋瑞時，簡直像是看見了自己。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WrrPs9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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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落腮鬍士官長就連靜靜憑弔的時間都沒有，那輛列車隨後掀翻在滿是怪物的黑暗森林之中。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rTJpQX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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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怎麼辦？」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czMrSS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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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士兵與村民都動彈不得，那個施放毒氣的少年——聽同伴所提，他的名字應該叫做冷霧——正一邊甩著那根可恨的排氣管子一邊問。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kgTmSu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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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就這樣離開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fzsxlnDQ
「不行吧，」索琪兒說，「我們的伎倆、姓名跟長相，全部都洩漏出去⋯⋯我就算了，千重的身份要是被人知道，之後日子肯定要很難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Nos16jS8K
「那就是要滅口嘍？」冷霧說，「上吧！千重。」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uIlThPmow
「為什麼是我？」千重愕然地問。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lyc9B1hC
「我啥都沒帶，總不會要我用耙子敲破他們的腦袋⋯⋯啊，索琪兒有槍！」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DF8W1MgG
「不要把我牽扯進去，你們兩個男生就不能想點辦法？」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14VwElLp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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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腮鬍士官長剛剛並未吸入太多毒氣，手邊也還有幾個士兵可用，他趁那幾個孩子專心討論的時候打了暗號，毫無預警衝上前去想要制伏他們——但索琪兒與千重都是老資歷，拔槍拔刀速度極快，冷霧雖然手無寸鐵，但展現出驚人的體術，不僅在眨眼間放倒兩個士兵，還扼住士官長的喉嚨，逼迫他跪倒在地。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nGr4m40z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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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鬧唷，別鬧，這玩意還沒放完哩。」冷霧輕聲說，「我可以讓你們全部死在這裡，反正這裡是北方邊境，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或是——如果想要來點交易，也不是不可以？」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zNmaJVCQI
「你想幹嘛？」索琪兒皺著眉頭問，冷霧笑得陽光開朗，像是只打算跟士官長問路之類的。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c420rF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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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有一些很想知道的軍隊小秘密⋯⋯無傷大雅的那種，純粹出於我個人的興趣，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也許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毒氣還是會留一點後遺症啦。」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gWeg26X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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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們這些叛亂份子！」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kad8AJcPh
士官長吼道，就算背水一戰最終失敗，他也不可能屈服在叛亂者的手上，他已經很清楚了，妥協並沒有用。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5uIoSQtW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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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真可惜，掰掰啦，士官長。」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HJC1ex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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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霧也不顯得失望，很乾脆地說，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聲音忽然從頭頂傳來——是飛行船，有三艘印有綠石軍徽的飛行船正從森林的方向一路疾駛而來，沒過幾秒便打開艙門，一個接一個的士兵跳傘降落，目測約有三百多人，站在領頭的則是這幾天報紙上的頭版照片、破獲南方支部貪腐的少年軍官。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xalqCdh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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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霧立刻放開士官長，不動聲色把防毒面具重新帶回臉上，叫索琪兒與千重也盡快動作，他又將外套上的帽子拉下來，往後退了幾步。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iWPZck2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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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你這傢伙，什麼時候叫了救援？！」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PzX23rH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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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琪兒忍不住罵道，但落腮鬍士官長非但看起來沒有半點得逞的模樣，臉色反而從錯愕到恐慌，彷彿比他們更加不樂見對方的到達。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6spf3T7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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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齊劃一的軍隊很快就來到了他們面前，其中幾個將索琪兒他們團團包圍。從衣服上的徽繡看來，他們並不是南方支部的援軍，而是隸屬於中央。那個少年軍官瞥了一眼他們三個，有那麼一秒，他的神情看起來像是不敢置信，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面無表情。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CwzKr9z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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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有聽說你相當無能，但沒想到連幾個小孩子都搞不定。」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m05zZyx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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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軍官對著落腮鬍士官長說，完全忽略了自己也是差不多年紀的人。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6XXTv4g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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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為什麼⋯⋯會來到這裡？」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Trakkd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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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的問題並沒有馬上得到回答，因為少年軍官也帶來了醫療兵，他先是指揮他們去救助中毒的士兵與村民，才回過頭來，展開手上所持的綠石敕令。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AaZ7cjO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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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奉命來到這裡，逮捕與邊境不信者勾結，意圖顛覆偉大共馭主所創建的和平盛世的叛徒士官長及其部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rDOmVauq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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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消失殆盡。鮪魚上校沒等他們回去，甚至很可能他們一上火車離開，就出賣了他們。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awXezDd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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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解釋⋯⋯請您聽我解釋⋯⋯」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PcBDPv0NA
「自現在起，剝奪叛徒士官長所有的頭銜與功績，名下所屬的士兵、及過去三年內在軍校所教授的學生都要接受中央調查，」少年軍官並未理會他，逕自宣讀命令。「至於芬布爾山區霍厄村莊涉有叛亂重嫌，在存活村民接受完治療後，同樣須接受強制調查，並派遣至不同的收容所與工作中心，不得再回到這裡。」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JttnmY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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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綠石公的名義，宣布解散邊境村莊霍厄，這裡將改造為最北方的軍事基地。因為不信者一再證明自己不能被信賴，因此我們不再給予北方邊境特殊待遇，芬布爾山區將由綠石公國全面接管。」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4zJ8Yam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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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實在是太荒謬——」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MdpRJQ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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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長話還沒說完，群山之間就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是狼嚎。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ssHXKucE
數以百計的狼在同一時間發出嚎叫，就像是雪山本身在憤怒地咆哮一樣，嚎叫聲一開始很遠，接著越來越近，第一頭狼出現在視線盡頭的時候，千重還以為自己眼花了：那哪是尋常可見的狼，看起來幾乎有半棟平房那麼高。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iqiN2IbT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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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來了。連日的騷動，終於驚擾了長居山區的莫諾庫倫。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GHsnLF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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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下死定了。」冷霧說。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ofMfo9NS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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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一隻接一隻的出現，牠們摩擦腳掌、目光不善，從山的四面八方現身，目測有上百隻，牠們發出低沈咆哮，要將撈過界的人類趕出牠們的土地。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2cb0xDYP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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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霧回頭一看，少年軍官臉色雖然一沉，但仍還算冷靜。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eoDnTBF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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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遲早都要起衝突的。」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vBAtkV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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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然後指揮部隊，擺出迎戰的架勢。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9dVVki09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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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突眼看一觸即發，千重手握志那大人，打算要趁亂帶著冷霧與索琪兒逃跑。他雖有信心可以殺出重圍，但又該怎麼離開偏遠邊境？他還沒得出結論，原本停在鐵軌上的列車忽然動了起來，車頭處冒出一顆極其熟悉的腦袋。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NpsoX1i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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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車！你們在看什麼看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gvIXUlf8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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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蓋瑞，他沒有死，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爬進了火車裡面。最靠近車廂的千重連忙拔刀出來、放倒了管押他們的幾個士兵。他跳上車尾，又回過頭抓住冷霧的手、冷霧則緊緊抓住視線緊盯人狼衝突的索琪兒，三個人驚險地全上了車。少年軍官雖然有注意到他們即將逃跑，但狼群就在此刻發出開戰的咆哮，朝著他們全速奔馳而來。眼前的情況完全不允許他分神，因此他只能回過頭，帶領部隊迎擊。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LtTSbzV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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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瑞將火車加到最高速，疾駛離開霍厄。冷霧、索琪兒與千重一進到室內就又爭先恐後地擠到窗邊，一時之間三個人都無語，只是沈默看著霍厄陷入火海，刀槍砲擊的聲音，猛獸吼叫、人類尖叫的聲音，隨著他們即將進入森林，慢慢變得越來越小，消失在視線的盡頭。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EExdCU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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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座椅上，各懷著不同的心事。任務失敗了，但話說回來，這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索琪兒不太確定自己怪不怪比約克，為了最重要的人而犧牲其他無關的人，換做是她大概也會這樣做；千重想著那些無辜的居民，不曉得在這場混戰之後又能存活幾個？但即便存活，他們也將家破人亡，不是被共世強制收容，就是如他一樣浪跡天涯。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N44Qba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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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雖然能夠稍作想像比約克的處境，但永遠也不會知道發生在落腮鬍士官長、與那個死在火車上的士兵身上的事情，共世的禮物是一把雙面刃，他們想要不信者的臣服、卻又不願意交予信任。征服者與不信者，不肯溝通、不肯妥協，不肯相互理解或退讓，最終也只能為了自己義無反顧的信念挺身而戰，光榮地死去、變成一座又一座的人骨圍籬，把人與人劃分成同類與不同類。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y5ZV96OD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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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吧。」過了許久的沈默之後索琪兒說。「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uev6pTc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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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進入了森林，再過幾個小時就會看到翡翠之原。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mXDGkgg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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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要回家了。13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LtaYXR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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