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雙生 - 第十九章驕陽晴天月有圓缺（1）

莫久慈在雨山司氏又待了三年，期間秦如澄經常偷溜進來找他聊天，惹得司螢很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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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萍川秦氏和雨山司氏達成共識，由秦家帶走莫久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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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緊抓著莫久慈的手，小臉氣得通紅，眼睛裡有一層薄薄的水汽，眼尾有些發紅，衝秦如澄道：「我討厭你！你和我搶人！我最討厭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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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抓著莫久慈的另一隻手，沒好氣道：「我沒指望你喜歡我，你也不看看司家把他搞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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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夾在中間的莫久慈尷尬至極，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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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快被這個怪力小姑娘拉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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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請問……可以先放開我的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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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螢眼眶泛紅：「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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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她放我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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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今天兩隻手都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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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夜楓這時走過來，一把將司螢抱在懷裡，頗有種慈父的氣場。他眉眼彎彎，道：「阿螢不哭啊，之後再去找阿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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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被這一聲「阿慈」噁心得雞皮疙瘩掉滿地，下意識的搓搓手臂，往秦如澄身後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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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螢吸吸鼻子，對秦如澄吐吐舌頭，道：「我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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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生氣。」莫久慈輕輕拉住秦如澄的袖子，並沒有抬眼看他，眼皮垂著，看起來像是在煩惱，又像是在發呆，但不管哪一個，都包含了「不開心」的情緒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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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莫久慈來說，到秦家並不代表什麼，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不過就是從一個世家到另一個世家，讓他更加憎恨這個世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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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手摩挲著耳墜，一手托住另一手的手肘，靜靜等待這些人的無聊談話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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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這群大人終於客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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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莫久慈將自己縮成一團，靠在窗邊看著呼嘯而過的景色，淡聲道：「你家馬車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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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坐在他旁邊，道：「是你太小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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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不說了。莫黑貓拒絕交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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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道：「莫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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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寧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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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莫久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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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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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我錯了，別生氣了。」說著戳了戳莫久慈的臉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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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打掉他的手，不悅道：「你讓我別生氣就別生氣？我讓你別生氣你有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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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就是了，別氣了嘛。」秦如澄無奈的抓住他的手晃，邊晃邊道：「別氣了，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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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閉著眼睛靠在窗邊，大有種生人勿近，熟人也滾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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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手臂被一直甩來甩去，他細長的眉毛緊擰著，微微睜開一隻眼，一條可憐兮兮的大狗就這麼出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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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擦掉不存在的眼淚，道：「理理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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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裝上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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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手抬起來伸向大狗的頭，微微側過身看向他的眼睛，手在頭髮前停頓了一下，接著輕輕的覆上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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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看著莫久慈，後者一下一下的撫過他的頭髮，頭頂感受到不輕不重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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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道：「我理你，別裝可憐，不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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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輕笑道：「你還不是會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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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軟的人往他腦門上打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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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靠在椅背，問道：「華大小姐最近過得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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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捂著頭頂哀怨道：「你手勁挺大的欸……算了，華蘭喔，她還是會來秦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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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手上纏著麻繩，道：「找秦二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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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道：「是啊，沒意外的話，他們以後應該會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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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成親」二字，莫久慈把身體縮得更緊了。他的母親沒有和任何人成親，也不是和誰有露水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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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們盡量不在他面前提起她母親懷上他的原因，但莫久慈這個人從小話少，經常一聲不吭出現在別人身後還不被發覺，所以多多少少能聽到一些他本不該聽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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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拼湊湊，他捋出了個大概。他母親是被強上的，所以他是那個傷害他母親最深的人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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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件事後，莫久慈的話更少了，連帶著，連情緒起伏也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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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抓著自己的手肘，低聲道：「秦二公子喜歡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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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在一起，百無聊賴道：「可喜歡了，每每和他們出去我都只有被當空氣的份，那小倆口甜甜蜜蜜的，看得我都想找個人陪我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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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鬆了一口氣，心想這應該沒問題了，又恢復愛理不理的姿態，他撐著下巴道：「去找啊，反正你想要一抓一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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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嗤笑出聲，道：「你和我說話真的挺不客氣的，你對別人也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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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翻了個白眼：「你覺得肋骨被打斷幾天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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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居然還真的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道：「一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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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覺得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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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到三個月……」他說著嘆了口氣，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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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揉邊道：「你說的，你不會傷害我，所以我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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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大笑不止，他覺得莫久慈真的很單純，誰對他好就相信誰，同時，也覺得他真的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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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隻黑貓，雖然脾氣差，但是很好哄，而且不會傷害你，只會用軟綿綿的肉球摸你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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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偏頭瞥了低頭偷笑的秦如澄，心道：「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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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幾個時辰，馬車在秦家前停了下來。莫久慈下了馬車，和秦如澄的互動便沒再那麼熟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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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斜睨著秦岳理，無聲的給予壓力。秦岳理被盯的冷汗直流，對秦如澄道：「你和莫久慈先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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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如澄牽住莫久慈的手，踏過門檻進了秦府，一路跑向他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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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地上，對莫久慈展露笑意：「歡迎來到萍川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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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坐在他旁邊，「嗯」了一聲，手指輕輕勾著慈云，並沒有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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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問道：「你有喜歡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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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慈：「沒有，討厭的倒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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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如澄：「那如果……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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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講一半的人是很讓人討厭的，莫久慈臉上已經寫滿了各種罵秦如澄的話，又基於禮貌，語氣毫無起伏的道：「你真的很擅長惹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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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驕陽晴天月有圓缺（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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