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願 - 第十五章

樂樂無處可去，暫時寄居在靖家，與乘黃為伴。任霏認真問過樂樂的來歷，想幫他完成心願，可惜他想不起來，也不知道為何徘徊人間。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clP60bs27

　　有一天，乘黃播放動畫片給樂樂看，主角在郊外露營，靜夜中被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包圍，猶如置身銀河，樂樂被畫面吸引，目不轉地看著屏幕。

　　「有沒有見過螢火蟲？」樂樂問。

　　「沒見過。」乘黃說。

　　「我想親眼看一次。」樂樂一臉響往。

　　「動畫片是假的。」乘黃說。

　　「我就是想看！」樂樂堅持。

　　乘黃想了想，笑嘻嘻地說：「我有辦法！」

　　乘黃拿著蔘茶走進書房，樂樂跟在後面，靖正在書案寫毛筆字，看了兩人一眼，便繼續寫字。

　　乘黃遞上蔘茶，堆起笑容：「大人喝口蔘茶，休息一會。」

　　靖接過蔘茶喝了一口：「怎麼了？有事求我？」

　　「我們想去郊外露營，看漫天飛舞的螢火蟲，大人可否帶我們去？」乘黃笑嘻嘻地問。

　　任霏經過聽見，探頭進來：「我也想看，可否帶上我？」

　　「你也沒有見過螢火蟲？」樂樂問。

　　「沒見過。」任霏說。

　　「沒見過就好，我們一起去看！」乘黃興緻勃勃地說。

　　「甚麼時候去？」任霏問。

　　「不如現在就去？」樂樂提議。

　　「好啊，雜物房裡有營帳，我去拿！」乘黃說。

　　靖苦笑了一下：「我還沒有答應。」

　　三人不等靖答應，已經七嘴八舌地商量到哪裡露營，靖看著三人鬧哄哄的樣子，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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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收拾妥當，當晚就來到郊外露營。

　　乘黃和樂樂去找螢火蟲，拿著手電筒沿山澗而行，在山石叢林中探險，玩得不亦樂乎；靖和任霏坐在營帳外，靖架起營燈看書，任霏百無聊賴地觀察四周。

　　「你不用陪我，去跟乘黃玩吧。」靖說。

　　「他們跑太快，我跟不上。」任霏悶悶地說。

　　「也是。」靖說。

　　乘黃是赤狐，身手敏捷；樂樂是亡靈，來去自如，任霏不過是凡人，自然跟不上。

任霏實在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靖說話，靖沒有抬頭，邊看書邊敷衍她。

「叔叔，這裡真的有螢火蟲？」任霏問。

「有吧。」靖說。

　　「螢火蟲甚麼時候出來？」任霏問。

「不知道。」靖說。

「他們會不會找到螢火蟲？」任霏問。

「會吧。」靖說。

「叔叔，你在敷衍我。」任霏微一噘嘴。

「沒有啊。」靖說。

　　「那本書是不是很好看？」任霏問。

　　「好看。」靖說。

「你總是看書，悶不悶？」任霏問。

「不悶。」靖說。

「你別看書，陪我玩好不好？」任霏問。

「你想玩甚麼？」靖反問。

任霏想了想：「你教我射箭，崇虎總是欺負我不懂射箭。」

「你學不來。」靖說。

「你願意教，我就學得來。」任霏說。

　　「那麼有信心？」靖臉帶微笑地問。

「我對你有信心。」任霏肯定地說。

　　靖被任霏逗笑，把書放在一旁，微一揚手，手中多了一把弓箭，遠處多了一個箭靶。靖站起身挽弓射出一箭，飛箭正中紅色靶心，興之所致，又射出數箭，飛箭都正中紅色靶心，任霏看得拍手叫好。靖淡淡一笑，把弓箭交給任霏，換她射箭，靖指導任霏挽弓搭箭，任霏勉強挽弓，卻一箭射到地上。

「站直、穩住、瞄準、放箭。」靖認真地指導。

任霏又射出一箭，仍然射到地上，只是距離稍遠。

「再來。」靖說。

任霏接連射出數箭，都射到地上。

「再來。」靖說。

任霏連續射出數箭，無一射中箭靶，最好成績的一箭，只是落在箭靶附近，任霏從箭囊取出最後一支箭，搭在弓上。

「最後一箭，恐怕也射不中。」任霏有點洩氣。

靖走到任霏身後，握住她的手射出一箭，飛箭正中紅色靶心，任霏興奮得轉頭望向靖，幾乎吻到他的臉。靖朝任霏一笑，微一揚手，手中多了一支箭，靖握住任霏的手再射出一箭，飛箭同樣正中紅色靶心，任霏從未跟靖如此親近，不自覺偷去看，原來他的側臉很好看，靖轉頭望向任霏，與她眼神相接，任霏臉上一紅，連忙移開視線。

幾百年前，靖曾經指導與任霏容貌相同的女子射箭，縱然不去想、不去提，女子卻一直藏在他心裡，靖知道任霏不是那女子，也從未把她當作那女子，不過處於相同情境，靖不自覺想起了她。

「娉兒。」靖脫口而出。

靖的聲音很小，任霏聽不清楚：「叔叔，你說甚麼？」

「沒甚麼，今晚就練到這裡。」靖回過神來。

靖放開任霏的手，微一揚手，弓箭和箭靶瞬間隱去。

　　靖坐回原來的位置看書，任霏也坐回原來的位置，百無聊賴地觀察四周，乘黃和樂樂玩夠了，返回營帳休息。

「找不找到螢火蟲？」任霏問。

「找不到。」樂樂說。

「我們多等一會，螢火蟲便會出來。」乘黃天性樂觀。

「這裡真的有螢火蟲？」樂樂疑惑。

「肯定有！」乘黃肯定地說。

靖聽著三人說話，微一揚手，閃閃發光的螢火蟲突然從草叢飛出，在夜空中飛舞，乘黃和樂樂高興得跳起來，興奮地跑來跑去追逐螢火蟲，乘黃玩得興起，拉住樂樂蹤躍騰飛，在螢火蟲中穿梭。

「原來真的有螢火蟲，好美啊！」任霏仰望夜空，由衷讚嘆。

「假的。」靖低聲說。

任霏不信，伸手去抓螢火蟲，亮光穿過她的手掌飛去，果然是假的。

　　「你變的。」任霏恍然。

靖興之所致，拉住任霏的手騰空飛去，兩人緩緩穿過閃閃發光的螢火蟲，靖微一揚手，四周的螢火蟲倍增，任霏被點點亮光包圍，彷彿置身銀河之中，又驚又喜，一手緊緊握住靖的手，另一手又去抓螢火蟲，明知是假的，也覺得好玩。

「叔叔，飛高點！」任霏興奮地說。

靖拉住任霏騰升，兩人飛了一會，旁邊不再是螢火蟲，取而代之是閃耀星空，任霏習慣了飛行，早已樂在其中，忘記了懼怕。

「叔叔，飛那邊！」任霏順手指向一處。

靖拉住任霏飛向她所指之處。

「叔叔，飛那邊！」任霏順手又指向另一處，像指揮官指示方向。

靖看著任霏的笑容，心裡一動，不自覺想起了娉兒，只要娉兒高興，他願意帶她飛往任何地方。

一群候鳥疾飛而過，衝散了兩人，任霏抓不住靖的手，驚叫一聲，直往下墮，靖急忙往下飛去，千鈞一髮之際接住了她，平穩落地。

「有沒有受傷？」靖緊張地問。

任霏搖頭，但早已嚇得臉色鐵青，雙膝一軟，靠在靖懷裡站不起來。

「先飛回去。」靖拉住任霏的手，便要騰空飛去。

「我不飛！」任霏一驚，連忙掙脫靖的手。

靖借著月色環視四周，附近十分荒蕪，沒有可供穿越的媒介。

「我們必需飛回去。」靖說。

「我怕——」任霏低聲說。

「相信我。」靖把手伸向任霏。

　　任霏遲疑了一下，鼓起勇氣握住靖的手，靖拉住任霏的手騰空飛去，任霏看見候鳥群在遠處飛過，嚇得握緊靖的手，靖感覺到任霏的不安，輕輕把她拉進懷中，即使再遇上鳥群，兩人也不會被衝散。

任霏靠在靖懷裡，稍稍安心，但被他環抱著，兩人比剛才射箭時還要親近，不自覺偷眼看他，靖朝任霏一笑，與她眼神相接，任霏心裡突然生出異樣感覺，只想跟靖一直飛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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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剛回到營帳，乘黃已經跑過來。

　　「樂樂不見了！」乘黄緊張地說。

　　「怎麼會不見？是不是走失了？」任霏也緊張起來。

　　「不是，剛才我們回到地面，樂樂突然說要走，然後白光一閃就不見了，我在附近找了一遍，都不見他。」乘黃說。

　　「不如我們再找一遍。」任霏提議。

　　「不用找了，他的心願已經完成，可以轉世。」靖臉帶微笑地說。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VfDgid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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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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