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願 - 第五章

任霏在北極星兼職侍應，準時在黃昏時候到達。

北極星是鬧巿一角不顯眼的酒吧，看似門面小，內裡空間卻很大，裝修簡約，低調奢華。因時間尚早，店裡還未有客人，任霏坐在吧台末端抹酒杯，邊抹邊發呆。

「在想甚麼？」孋拿著紅酒，坐在任霏旁邊。

孋是酒吧的老闆娘，看上去只比任霏大幾歲，美艷嫵媚、光采照人，絲毫沒有老闆娘架子。孋與任霏一見如故，得知她家境不好，需要兼職賺取學費和生活費，不僅給予優厚待遇，更由得她選擇工作時間，遷就大學上課。任霏十分感激孋，視她為姐姐，無所不談，甚至把看得見亡靈的秘密都告訴她，沒想到她竟然說：「我也看得見亡靈！」

「我想多謝一個人和一個亡靈。」任霏說。

孋覺得好奇，隨口說：「不如請他們來這裡吃飯？」

「亡靈可以吃飯？」任霏疑惑。

孋一笑，說：「我準備的菜餚，亡靈當然可以吃。」

「真的？」任霏喜出望外，想起古董店有許多亡靈，又問：「可不可以多請一些亡靈？」

原來還有好些亡靈，孋更是好奇，爽快地說：「當然可以！把你的亡靈朋友都請來，就約在明天晚上！」

任霏大喜，隨即想到錢的問題，結結巴巴地問：「如果我不夠錢，可不可以在人工裡扣？」

話未說完，孋已經接口：「費用包在我身上，你招呼客人就好。」

「多謝老闆娘！」任霏高興得摟住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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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霏一早便來到古董店。

靖見任霏笑意盈盈，問：「怎麼了？有甚麼開心事？」

「我想代唐狗多謝你和崇虎，今天晚上請你們和店裡的亡靈到北極星吃飯。」任霏笑著說。

「亡靈可以吃飯？」靖疑惑。

「老闆娘說可以便是可以，她不會騙我。」任霏說。

靖覺得好奇，也想見見那位老闆娘，低聲召喚：「崇虎。」

崇虎從牆壁探出身體，呵呵大笑：「我聽到了！那裡有沒有酒？我好多年沒喝酒！」

「酒吧當然有酒。」任霏忍不住笑。

「你去安排一下。」靖吩咐。

「好！我叫上大家，今晚大醉一場！」崇虎一臉興奮，忙著呼朋喚友。

　　靖看見崇虎熱心的樣子，嘴角泛起一抹笑容。

　　「約好了，你一定要來！」任霏把地址交給靖，便匆匆趕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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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靖領著數十個亡靈和唐狗，浩浩蕩蕩來到北極星，孋親自準備美酒佳餚，款待眾人。

崇虎湛了滿滿一大杯酒，率先喝下，大讚：「好酒！」

唐狗看著高興，圍著崇虎轉圈，其他亡靈見崇虎喝酒，都跟著湛酒喝酒，眾人酒到杯乾，玩得不亦樂乎，任霏端酒送菜、殷勤招待，好不忙碌，只有靖獨坐一角，抽離地看著眾人。

「想不到來了位貴客。」孋把一杯薰衣草色的酒放在靖面前，笑著說：「這是忘憂酒，玄獸大人應該會喜歡。」

「謝謝。」靖臉帶微笑，取過酒杯。

孋坐到靖對面，放肆地打量他，靖看上去三十歲上下，容貌清俊，溫文儒雅，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孋原本只想見見任霏口中的人和亡靈，想不到遇到萬獸至尊的玄獸。

「素聞大人本性清靜，卻喜歡隱於鬧巿，今日一見，果直如此。」

靖猜到孋就是任霏口中的老闆娘，一眼便看穿她的本相，怪不得有能力讓亡靈品嘗美酒佳餚。

「素聞九尾狐喜歡熱鬧、廣交朋友，今日一見，正是如此。」靖保持笑容。

孋嫵媚一笑，說：「大人可願意與我共飲？」

孋伸手在枱面輕輕一拂，枱面又多了一杯忘憂酒。

「有何不可？」靖一飲而盡。

「爽快！」孋跟著乾了一杯。

孋又伸手在枱面輕輕一拂，枱面多了一個精緻的琉璃酒壺，壺中是薰衣草色的忘憂酒，孋優雅地為靖斟酒，再為自己斟酒。

「再喝一杯如何？」孋溫言軟語，讓人不忍拒絕。

靖看了孋一眼，酒到杯乾，孋陪著喝了一杯，又為靖斟酒。

「你跟任霏是甚麼關係？」靖問。

孋一笑，說：「我不問大人，大人倒先問起我，我跟任霏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也是朋友。酒吧開得悶了，便想找個人陪我說話解悶，恰巧任霏來見工，我喜歡她心思簡單、說話坦率，便請了她。」

「九尾狐竟然喜歡心思簡單的人？」靖直視孋的雙眼，眼神變得銳利，似要把她看穿。

「人喜歡追求自己沒有的東西，狐族也一樣。」孋與靖對視。

靖看出孋沒有說謊，收回了視線。

孋逕自乾了一杯，含笑望向靖的酒杯，靖跟著乾了一杯，孋為靖斟酒，再為自己斟酒。

「大人跟任霏怎麼扯上關係？」孋似笑非笑地問。

「巧合。」靖不假思索地說。

「人間的巧合，好像叫緣份？今晚我跟大人巧合遇上，緣份也不淺，你說是嗎？」孋話聲溫婉，眼神勾人心魄。

靖淡淡一笑，說：「我喜歡清靜，你不用陪我，去招呼其他人吧。」

「我眼裡沒有其他人，就只有你。」孋說。

孋美艷嫵媚、溫柔婉轉，尋常男人早被迷住，可惜靖並非常人，靖不再言語，只是安靜地喝酒，孋見靖不說話，便安靜地陪他喝酒。

任霏忙著端酒送菜，仍不時留意靖，看見他和孋坐在一角對飲，喁喁細語，覺得兩人很合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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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亡靈結伴返回古董店，靖陪著任霏走路回家。

「你覺得老闆娘如何？」任霏不經意地問，想撮合兩人。

　　靖猜到任霏的用意，沒有答話。

「老闆娘貌美溫柔，人好、廚藝好、酒量好，甚麼都好，你覺得她好不好？」任霏問。

　　靖苦笑了一下：「九尾狐可用不著你來推銷。」

「甚麼九尾狐？我說的是老闆娘。」任霏說。

靖不打算解釋，沒有答話。

「我覺得你跟老闆娘很合襯。」任霏說。

「不合適。」靖說。

「為甚麼不合適？」任霏追問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靖說。

「難道你有女朋友？」任霏好奇地問。

靖看了任霏一眼，反問：「記不記得我說過『有些事情知道得太清楚，緣份便會斷』？」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x8NYUNZhI

任霏向靖做了個鬼臉：「不問就不問！」1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gJol1DS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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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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