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藏紅 - 第一百零五章　這究竟是誰造的孽？(新修版)

第一百零五章　這究竟是誰造的孽？(新修版)

Dec 20,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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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假冒者去向的關鍵畫面，警方便只能以土法煉鋼的方式將周遭的監視器一支一支全調出來檢視，再慢慢擴大搜索，讓調查速度慢上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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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葉氏這麼一個擅長抹滅證據的大敵在前，我需要的是快，越快便對我越有利，可目前我們所能掌握到的微薄線索都讓整個調查進度快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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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館走廊的監視器不是比路口監視器低？給他們場館監視器不就能看臉查身分了？」抱胸站在休息室最角落的王旻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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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與警方連絡完回到場館內的休息室，王旻便帶著樂手一幫人殺進來關心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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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不在會議上，沒看到監視器畫面的王旻大概無法理解那兩個假冒工班有多懂得利用角度躲避監視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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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拍照咧？應該有人在他們搭建的時候自拍或幹嘛的不小心拍到吧？」王旻說著就往前方鼓手翹挺的臀踢了下去，「欸！你不是有自拍？拿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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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一聲驚嚎，某個險些被踹趴在地的可憐傢伙摀著屁股，悲憤地轉過臉怒瞪王旻，「幹你娘，踢屁踢，是不會用講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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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點，拿出來看看。」無視鼓手的抗議，王旻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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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拿了啦，急三小，又不會跑掉。」鼓手一邊掏著手機，一邊碎罵著。光聽那措辭就知道我們家鼓手被踹得有多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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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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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監視畫面，還有手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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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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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靈光一現，我隨即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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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知道？」王旻疑惑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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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什麼？」我們家鼓手立刻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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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不得為他們解答，我迅速衝出門，奔到特地撥出來給動畫、剪接部門的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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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是負責昨天活動紀錄的？」我也不管他們在做什麼，推開門就衝著裏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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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眾正收拾著設備的工作人員全數定格，向門口望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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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經過一陣等待，終於有人探出頭來，神情略有些不安，「怎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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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溯記憶，我隱約記得在我注意到那兩個假冒工班時，下方觀眾席有一名攝影師正執行著活動側錄的工作，說不定他有拍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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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陣忐忑等待，工作人員的努力翻找，還真的讓我找著了幾秒拍到兩個假冒工班正臉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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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說距離有點遠，但在相機的高畫質拍攝下，拉近後仍能看見兩人尚算清晰的五官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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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千防萬防，小心翼翼地躲避場館內的每個監視器，卻沒想到我們會有活動側錄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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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從沒想過，原以為在未來會成為珍貴回憶的畫面，居然會變成此刻最重要的救命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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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放心假手他人，在我的堅持下，經過備份的影像由我親自帶去交送給警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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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些畫面，肯定會對警方的追查有所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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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冒者有警方追查，但想抓出內應，我還是只能靠自己，畢竟要不著痕跡地越過公司那關尋求外力協助，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更別談外力介入後隨之而來可能走漏風聲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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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失去了抓出內應的最佳時機，之後再想下套抓人，成功的機率幾乎微乎其微，我也不會就此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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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用什麼方式，我都要將內應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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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讓我頭腦發脹的是，具體要用什麼方法，又要如何執行，我還沒有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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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我精神和肉體都忙得焦頭爛額之際，艾姊從醫院帶回了憂喜參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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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的是昨日遭螢幕砸落事故波及的觀眾多數並無大礙皆已出院，兩名傷勢較為嚴重的也恢復良好，可憂的是那名被砸落螢幕正中頭部，傷勢最為嚴重的觀眾卻仍然昏迷不醒，始終維持在中度昏迷的狀態不見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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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統計因昨日事故波及送醫的觀眾總共有六十七位，一位當場昏迷，兩位輕微腦震盪，五人骨折，五十九人輕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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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醫護人員轉述，觀眾席那些倒落的椅子絆倒了許多人，但也因為椅子的阻擋，才沒釀成人踩人的踩踏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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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因此身亡大概算是此次不幸中的大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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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該道的歉，該給的慰問金我都幫妳送上了，那些已經出院的我待會會再打電話慰問，傷者後續的事不用妳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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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姊說的輕巧自然，可我還是察覺到了她刻意略過某些重要資訊：「昏迷的那位，家屬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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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顯的呼吸一屏，艾姊露出了還是被妳發現了的埋怨神情，可她才張口，便被我打斷：「我要聽實際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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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要讓她說，但絕對不是讓她說為了讓我安心的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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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滿的瞪我一眼，艾姊瞬間從想為我分擔些什麼的慈愛臉，變成一副彷若寫著「好，我說，我什麼都說，我鉅細靡遺地說！」的賭氣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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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開始當然是不搭理我，水果籃也不收就要我離開，不過後來我表明我們會替傷者負擔所有醫藥費，請他們不用顧慮金額，一切都選擇最好的治療，他們的臉色才好看一點，最後水果籃是勉強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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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想而知，那些被人家洗臉的難堪全都被艾姊簡化成了簡單的一句話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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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這樣為了我的前途盡心盡力的艾姊，我心底不禁升起一陣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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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我有了名氣之後，艾姊在外頭何曾被人這樣擺臉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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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艾姊的資歷，她也大可不必做到如此，這些事都可以交給公司的公關部門處理，可她因為了解我對公司的不放心，因為理解我的所想所思，所以她親自下海做盡一切不需要她親自動手做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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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為她知道我想要給出這樣的誠意，就為了保護我們共同打拼出來的這個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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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低低的道出這兩個字，我那說不清道不明的千言萬語全囊括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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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艾姊沒打算搭理我的轉開臉，或許是與我吵鬧慣了，不知該如何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感性，也或許是她不喜歡那互相謝來謝去的客套，總之她那一現即收的皺眉讓我知道她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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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她聽到了，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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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妳要安排什麼，快點弄一弄，沒事就去休息。我去打慰問電話了。」語罷艾姊轉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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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我身旁的男人動了，「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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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方奕汎這樣的要求，我和艾姊隨即相互對視一眼，我們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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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決，與信任不信任無關，我相信在場沒有幾個人執行慰問工作能做到比方奕汎更能夠以我的立場出發，以方奕汎親和的個性，也一定比誰都能將道歉的工作做好，只是我無法確定接到電話的會是怎樣的人，在情緒之下會不會口出惡言，甚至是出言辱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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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姊是身經百戰不需要我擔心，語芯是履行自己的助理職務，可方奕汎卻不同，不論是在我的私心上，還是他的職銜上都不該擔負這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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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我總嫌他這條小尾巴跟前跟後的礙事，而現在他不再是那條只會跟前跟後的小尾巴了，當他每天自動自發的認真執行著自己的「助理」職務時，我卻希望他當回那條什麼都不做，就只會跟著我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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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們一口否決的方奕汎不會討價還價，只會乖乖地跟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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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神色卻肉眼可見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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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只是不讓他做一項工作而已，方奕汎為何會有如此強烈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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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身旁陸陸續續經過幾組忙碌的工作人員後，我好像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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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怕是覺得自己幫不上任何忙，心裡過意不去才露出這鬱悶的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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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來到我手上的事物越來越需要精神的高度集中，繼續把方奕汎晾在一旁，而我因此不停分心也不是辦法，我索性替他尋了王旻他們那的助手工作，可方奕汎卻搖頭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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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敵不過他委屈巴巴模樣的我還是只能順了他的意，將他交給正在打慰問電話的艾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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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自己能去打慰問電話的方奕汎眼底瞬間被感激填滿，可我卻發現那感激中似乎參雜了一些我一時之間辨不清的微小情緒在隱隱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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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暇細究太多，我只知道他不再向先前那樣鬱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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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個決定究竟是好還是壞我心裡仍舊沒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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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後來我暫時處理完手上的事物來到打慰問電話的小房間，看著為了不互相干擾，分別相隔一段距離打著電話的三人背影，一股濃烈的情緒瞬間湧上我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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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底，螢幕砸落的事跟艾姊、奕汎他們根本無關，那些「意外」也不是他們造成的，但他們為了我，正在替葉氏所為的惡行道歉，甚至是用挨罵來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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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這一切不禁讓我懷疑這究竟是誰造的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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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策動這起「意外」的葉氏，還是不聽老頭的勸，一意孤行的我也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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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一開始只是我與葉氏之間的恩怨，怎麼卻在不知不覺中牽扯進這麼多無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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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們的仇怨他們無端遭受波及，有人在這裡挨罵，有人甚至是躺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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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都跟我當初想像的太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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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樣到讓我不由得自問：如果當時的我知道自己的堅持會數年後將這麼多無辜的人牽扯進來，我會不會聽老頭的話，就此隱姓埋名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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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的是不管我的決定是變還是不變，這個世界都不存在「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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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我似乎已經沒有回頭路。葉氏不會放過我，而我……也自私的不甘心就此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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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選擇有多麼自私我當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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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真的沒辦法就這樣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繼續生活，我真的找不到任何一個理由徹底說服自己就此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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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如此自私的決定下，我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避免往後再波及到任何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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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拿著電話的方奕汎三句不離「抱歉」，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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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間我覺得自己好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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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初說要好好對待人家的是我，現在讓人家在這裡代替自己道歉的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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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方奕汎眼角的亮光刺傷了我的眼，定睛一看，認真回應著電話的他眼眶正打轉著淚水，他故作堅強的模樣讓我的心瞬間揪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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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什麼要答應讓他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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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不是他該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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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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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直接衝過去直接掛掉電話，讓他不要再聽了，可理智又警告我，衝動行事只會毀了方奕汎先前的努力，那不會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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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我只能強迫自己克制住衝動，直到他自己主動掛掉電話才可以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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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方奕汎放下電話，我立刻踏上前，我想替他拭淚，我想好好抱抱他，可在觸上他的前一刻，我意識到了艾姊和語芯還在場，探出去的掌瞬間收成拳，我果斷的迅速轉身向門外走去，深怕再晚一刻我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抱上去：「方奕汎，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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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隱密的樓梯間，我再也控制不住的靠上前，顫抖著手捧起方奕汎耷拉著的腦袋，「怎麼了？對方罵你是不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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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奕汎死命憋著淚水的臉看得我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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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擁著，方奕汎只死命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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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般模樣，讓我如何相信對方沒對他說難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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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著這樣的他，我除了心疼還是心疼，只能努力傾盡自己所有的溫柔來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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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連哄帶騙了老半天，方奕汎就是不願意交代讓他泛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他支支吾吾了許久最後只告訴我對方說了「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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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他的答案我是百般的不解，可看方奕汎的樣子又不像在說謊，就算有再多疑惑想問，在看著他這可憐的小模樣後，誰都不忍再繼續咄咄逼人的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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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就這樣吧，反正電話我是不會讓他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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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三十通電話沒打……」吸了吸鼻涕，方奕汎拉著我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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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我掏出衛生紙壓上他俏挺的鼻：「鼻涕擤一擤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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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現在說不讓他繼續，他一定不會願意，索性就暫且先順著他吧，回頭我再使點詐讓他別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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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掩人耳目我與方奕汎一前一後出了樓梯間，誰知道過沒多久便被人傳成了方奕汎在樓梯間被我罵哭，所以才紅著一雙眼跟著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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