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姆一眾人見狀立時縮回頭,互相對視一番,見無人撤退,俱都做出戰鬥架勢,嚴陣以待。耳聽那樞密二使腳步聲越來越近,戰鬥一觸即發之際,密室裡忽傳來「吱呀」一聲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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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聲俱都一怔,屏息斂聲,側耳聽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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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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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聲朝密室中瞥去,發現自螺旋梯道走下兩人,一個身穿聖衛軍軍服,方形臉上掛著一對濃密八字鬍,似是一個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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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身披一件黑色斗篷,將周身都罩住,神秘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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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見狀低聲驚道:「那個穿軍裝的,不就是聖衛軍的司令?騙我們說血獄就在獸獄裡面,害我們被抓,白白耽擱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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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道:「遲早要跟他算這筆賬,但不是現在。眼下最要緊的是救出什敏,不可輕舉妄動,以免節外生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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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朝密室內瞥去,只見左右樞密主教見來者是聖衛軍司令漢斯,異口同聲呵斥道:「漢斯,你是什麼身份?沒有命令膽敢擅自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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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攤手聳肩道:「我不放心傑利大人的安危,要親自排查每一處隱患,有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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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樞密主教陰沉道:「傑利大人不在,一應事務由我們兩主持。你身為聖衛軍司令,不去抓捕那夥生事的異種,到這裡做什麼?還不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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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聞言神情輕鬆,搖了搖頭道:「聖衛軍的使命是保衛大主教的安危,眼下這個節骨眼上,誰都不能信。我看你們二位在這裡鬼鬼祟祟,倒不由得懷疑是你們裡應外合,妄圖謀害傑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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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樞密主教眯眼冷笑道:「你是鐵了心要違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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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冷笑道:「我再說一遍,聖衛軍的職責是保衛大主教的安危。除非見到傑利大人本人,不然我誰的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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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樞密主教聞言慍道:「聖衛軍?不過是名義上保衛傑利大人而已,在易形研製成功後,你們聖衛軍就被派駐紮在城外,邊緣化了。實際上護衛傑利大人的是我們這些貼身的教士,你自己心裡沒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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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樞密主教聞言不耐煩道:「別跟他浪費口舌了。他們聖衛軍怎麼會知道易形的事?」說罷轉頭對漢斯道:「既然話說到這份上了,也就叫你見識一下我們的真實力量。」說著倏然變身,眨眼間化身成一個長著蠑螈腦袋的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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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樞密主教見狀亦跟著變身,於瞬息間化身成一個渾身黑白斑塊,半人半蟲的怪物,冷笑道:「凡是見過我們真身的,沒一個能活著離開。剛才給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走,可怪不得我們了。」語聲乾癟僵硬,仿佛螽斯振翅鳴叫一般,極為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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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神情自若,扭頭看向身側那位披著黑斗篷的男人,不以為意道:「哦?可我這位朋友平生最不信邪,要不你們再跟他說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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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聞言抬手揭下身上斗篷,仍在一邊,漏出詭異的暗藍色皮膚,右臂是一條機械手臂,藍灰色頭髮濃密蓬鬆,像一朵爆裂的蘑菇,不時有不明短促強光從中閃過,宛若一片電閃雷鳴的烏雲,閃電狀的藍色螢光紋路從額頭延伸至臉頰,佈滿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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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立時認出那藍膚怪人正是那日在石圍樓內同「艾肯」、面具男一起謀害獅王恩格拉的兇手之一,群情激憤,俱都欲要到密室中與之一戰,為恩格拉報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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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道冷眼旁觀,漠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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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伸臂攔住眾人,低聲道:「恩格拉的仇是一定要報的,那個狗屁司令也要找他算帳,但不是現在。事情要一件一件做,否則節外生枝,到頭來一件事也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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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聞言各自強抑心中憤懣,默然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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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樞密主教見狀俱驚道:「特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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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冷笑道:「我記得三年前初來乍到,拜訪傑利主教時曾見過二位。不知你們可還記得他曾許諾幫我找一個綠色皮膚的人?我幾天前配合傑利,殺了東境的掌權者,可我得到的情報卻是,我要的人被傑利私自藏在一個叫血獄的地方,他研製出一種叫攝獵的藥劑,妄圖注射後攝取我找的人的能力,來對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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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瞥了一眼,續道:「我專程前來,就是為了跟傑利當面說清楚,看是不是確有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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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樞密主教聞言面色鐵青,冷汗涔涔,如臨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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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見狀插話道:「特斯拉大人這次來是想跟傑利大人討回他應得的,也是傑利大人許諾的。只要你們二位說出傑利大人在哪,特斯拉大人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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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樞密主教冷笑一聲,說道:「我說你怎麼敢擅自闖進這裡,原來是找了新主人撐腰。我好奇的是,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說罷不經意地瞥了特斯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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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聞言笑道:「我自有我的耳目。只要你們配合,說出傑利的下落,就還能保留你們現在的地位,我一口唾沫一個釘,絕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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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樞密主教聞言怒道:「呸!你這叛徒,不過是一個區區人類而已,是傑利大人提拔你到現在的位置,竟然恩將仇報,妄圖取傑利大人而代之。看我先清理門戶,滅了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說罷足下猛地發力,縱身躍起,揮爪朝漢斯面門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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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就要得手時,特斯拉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忽地閃到漢斯身前,右機械臂騰起爍爍電光,驟然伸出,掌心處迸射出的電流形成一個雞蛋大小的橢圓形「電球」,又倏忽間極速膨脹變大,未有停止的跡象時便迎面擊中躍來的右樞密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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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中閃過一道強烈亮光,伴隨著「滋滋」的電流聲響,右樞密主教頃刻化成一團灰燼,消失在無法直視的光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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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姆一眾人目瞪口呆,冷汗涔涔,渾身汗毛炸起,俱都怔住,宛如一尊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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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抬眼盯著左樞密主教,冷道:「傑利躲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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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樞密主教見狀搶先出手,猛地發足欺到特斯拉身前,揮臂朝他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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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斯拉神色自若,抬起右臂,張開五指,掌心處如方才一般凝聚出一個跳動變大的「電球」,輕輕向前一推,一道刺眼電光閃過,左樞密主教亦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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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身上拿出定位器,看著上面緩緩移動的螢光小點,走到擺放離心機的石壁之前,自言自語道:「就在前面,這裡肯定有個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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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走上前,與特斯拉的目光一致看向那台打開機蓋的離心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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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二人欲要探頭一看究竟時,忽覺腳下一震,整間密室都急促顫動,一股硝煙味的氣波夾雜著浮沉沙礫同沉悶的轟鳴聲一起從離心機的圓形密道中猝然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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