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有人來報,說那昭王欲命呂伋為先鋒,南宮達氣急敗壞,整理衣束,便入宮見昭王。只聽昭王問曰:「將軍為何來此?」
南宮達忙跪答曰:「我王,末將請纓願作此先鋒,助我王南征。」
昭王猶豫片刻,曰:「我心中已有人選,乃是那齊侯是也。」
南宮達曰:「齊侯昏庸,年老膽怯,勾結東夷。萬萬不可作那先鋒。」
昭王挑眉問曰:「可有證據乎?」
南宮達答曰:「那紀國國君可作證。」
聞言,昭王便命人招紀君入宮。見那紀君一身正氣,昭王問曰:「你可知齊侯謀反。」
紀國乃是周王室用來監督齊國之封地,雖說紀與齊皆來太公之後,然卻互不順眼。饒是那南宮達並未見過紀國國君,心中便已明瞭,天子若要問紀君此是虛此實,紀君必會誣告呂伋。只因那舉報有功,而紀國監督齊國,豈會不想有功乎?故而無罪說有罪,或可得賞賜也。
紀君忙跪答曰:「自然,臣正欲將此事稟告我王,奈何那齊侯阻攔,甚至威脅臣。」
昭王何等聰慧,見紀君慌張之態,笑曰:「齊侯怎麼有如此大本事?你不去與魯公說?」
紀君磕頭曰:「臣所言句句屬實,臣願立誓,倘若有假,必讓我紀國亡於齊國之手。」
見此情況,昭王卻分不清真假,立誓之後,神鬼共鑒,無人會因誣告而立下毒誓。昭王卻依舊試探曰:「可有證據?」
紀君一時語塞,答曰:「證據存於心中,日月皆可見。」
聞言南宮達,大驚,暗曰:「天下怎可有如此無恥之人?」
昭王卻不信曰:「如此便是毫無證據,你可知,誣告何罪?」
紀君嘴硬曰:「臣並無誣告,句句屬實,乃至昔日之證據,皆被齊侯所掩埋,人證物證皆不在,唯有心可為證。倘若天子不信,臣願剖心呈於天子。以我之心問那齊侯是否謀反?」
南宮達崩潰,暗曰:「為何此人明明謊話連篇,卻言之鑿鑿?」
昭王無奈嘆氣曰:「寡人累了,南宮,此先鋒之位,你與齊侯說去。」
見狀,兩人辭別昭王。南宮達走去那渭水之㫠,見齊軍皆乃精銳,不由羨慕曰:「天下皆言六師的是周王之精銳,奈何諸侯之軍似乃更勝一籌。」乃見呂伋,南宮達忙行禮曰:「參見齊公。」
呂伋一眼便看破南宮達來意,笑曰:「南宮將軍乃是六師統領,怎麼有空來我齊軍之營?」
南宮達曰:「下官奉王命,斗胆與齊公討要先鋒之位。」
呂伋輕微搖頭曰:「王亦與我曰此先鋒之位乃是與晉國一同擔任,不妨去問那晉侯如何?」
見晉燮,南宮達便官其氣度不揚,仿若少年人,行禮曰:「下官參見晉侯。」
晉燮問曰:「將軍無繁忙之事,怎麼來我晉軍之營?」
南宮達答曰:「下官奉王命,斗胆與晉侯討要先鋒之位。」
晉燮笑曰:「在下恐怕不可輕易將此先鋒之為許旋將軍,將軍不妨去問那齊公如何?」
兩人之言恍若將南宮達玩弄於股掌之間,乃那南宮達之容忍非常人可比,縱使心有不滿,乃亦不敢表,乃曰:「實不相瞞,下官剛便是從齊公處而來。齊公命下官前來向晉侯討要。」
見晉燮不知如何作答,南宮達又曰:「昔日唐叔虞桐葉封晉,抵御狁玁,北狄部落,我父亦有援助,還望晉侯念先父之情。況且,下官亦乃奉王命而來討要先鋒之位。」
聞言晉燮卻搖頭曰:「將軍乃是六師統領,能許於我晉國何物?」
南宮達為此先鋒之位,只能忍痛割肉曰:「金三萬,布五千,何如?」
晉燮搖頭曰:「少了,少了。」
南宮達又曰:「金十萬,布一萬,武器若干,何如?」
終於,見晉燮點頭曰:「可。」
南宮達長舒一口氣,瞬間明悟,與二人做交易費了不少功夫,方才奪得先鋒之位。想那淮夷之地,想來必有不少奇珍異寶,戰後,許是因此先鋒之位而付出之物,便可重新獲得。乃是先鋒者,掠奪之物自然是最盛,無論是那錢財,亦乃那淮夷武器,亦可增強實力。
夜來,南宮達大喜,又醉酒,一時不慎,卻與一諸侯發生爭執,此國君名曹豐,乃是邾國之國君也。雖算不上何等大國,不過來是區區子爵而已。然卻於小國諸侯之中,頗有威望。南宮達喝酒誤事,打那邾君,罵曰:「不過乃是殷商之後,真以為你是什麼諸侯?豈敢隨意辱罵本將軍?」
邾君哭曰:「在下知錯,在下知錯,還請將軍饒過在下。」
南宮達仍不依不饒曰:「本將軍心情正好,你卻哭了,豈不壞了本將軍雅興,來,作詩歌頌本將軍。」
邾君被迫無奈,邊哭邊作詩曰:「桀日已去,放月興高,南方叛賊,巢穴無安。終出明月,將軍威風,為今之戰,你乃首功。因此封侯,果出食邑,報聞大勝,應作天命。輪自軒轅,回今周統,不敗不歸,爽得封賞。」
聞此,南宮達大笑曰:「好。月色茫茫,吾心茫茫,人間茫茫,天道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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