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劍已鑄好,申完便小心翼翼將三劍藏入劍匣之中,用荊條包裹其中,苗融則於此設下封印,申完問曰:「為何要如此?」
苗融笑曰:「鎮壓此神兵之怨靈。」
聯軍之處,唯有那主帥大營燈火通明,原是那羋飛年少輕狂,急功好勝,聽聞劍已鑄好,便歡天喜地,赤足走出營帳。申完詫異之,問曰:「將軍,不知主帥在何處?」
羋飛聞言,雖惱怒,卻暗下不表,出示主帥玉符,答曰:「兄長將主帥之位讓於我,如今我便是主帥,有何疑問?」
觀羋飛之面相,再看其急匆匆之舉,性格之多變,苗融瞬間便可推斷出此人命格,暗自嘆息曰:「此人之命格不穩,無法服眾,聯軍勢必大亂,故而可為將而不可為帥也。然,若舉行祭祀,拜祭兵祖,或可有一線生機。」
又見熊華亦出帳篷迎接,苗融詫異曰:「師弟怎在此處?」
原是那時苗融出山時,未至聯軍之處,便與申完一同至桐柏山煉兵,正當無柴火之時,欲下山去取,乃申完卻命人搬來曾國之史書,文冊,用做柴火,行此方便之法。乃至兩人坐於桐柏山上七天七夜,不知外界之風雲變化,亦末曉聯軍之變化。
聞言,熊華只得行禮答曰:「見過師姐,自學完法術下山後,便遇俗世之人,那部落之人淳樸,見我略通巫術,便請我至部落,後因前首領病逝,乃至我成玉琮部落之首領。此部落之人善於雕刻,乃至盛產玉璧,玉琮等通靈之玉器。昔日聞殷商殘餘退至盤龍城,欲去求問那商人問鬼神之法,因而入此處,成聯軍之一。」
苗融笑曰:「師弟法術可否有精進?」
熊華答曰:「有也。那是那壓勝之法,驅鬼之法,時刻不敢望恩師之教導。」
兩人正欲繼續交談,然羋飛卻打斷曰:「兩位,不知那神兵今在何處?」
申完解開荊條封印,絲毫不敢懈怠將劍取出,見此,羋飛打量三劍,片刻便感寒風刺骨,耳邊如有陰魂哭泣,忙贊嘆曰:「真不愧那用曾人之寶所打造而成之神兵利器。」
熊華亦感嘆曰:「師姐煉兵之術怕古往今來無人可比。」
卻見苗融搖頭曰:「非也,師傅當時如何告誡你,你如今倒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南土之中,有一歐氏鑄劍師,傳聞乃蚩尤之後,未通巫術,卻可憑凡力而煉神兵,所煉神兵天下無雙,無人可比肩也。」
申完好奇問熊華曰:「那祭劍之物,你可否準備好了?」
熊華笑曰:「自然,那鹿自是選最根正苗紅之鹿,九鼎自困,八簋簇擁,鹿角系紅繩,被一黃布,上書「有夏」分食其鹿,乃是周運也。」
苗融笑曰:「此乃壓勝術也。周失其鹿,天下共逐。中原世衰,四方終興。」
然,此時卻有一難題,當何人殺鹿也。乃是王朝國祚未將至,周人亦不缺巫師,輕而易舉便可破解。眾人沈默,無人敢承受此反噬也。沈默片刻,熊華問曰:「我等可有俘虜也?」
又見無人應答,熊華嘆息曰:「明日便是清明,司晨之時必將要見鹿身隕,鹿血我有大用也。」
申完問曰:「有何用處?」
原是方才,羋飛問熊華曰:「先生可否登壇作法,我已命人趁夜色搭好三寸高台,亦已收集九千九百九十九具骸骨。」
熊華搖頭曰:「末夠,仍需一大鼎以裝人畜之血,若是最好,便捕一鹿來。」
羋飛問曰:「巫師,為何要鹿?」
熊華解答曰:「此鹿非彼鹿,若戴圭於頸,系紅繩於角,穿周人之服,將其往南趕,於司晨之時射殺,便可詛咒周天子。」
羋飛又問曰:「先生,若以禮器所鑄之劍殺鹿,威力可否更上一層。周失其鹿,以禮殺之,周失其鹿,三苗興也。」
熊華點頭曰:「應當如此也。」
羋飛又問曰:「那可否改以用牲畜之血為祭?」
熊華思及,言曰:「此術不過乃威嚇周人,人與獸之血毫無差別。」
羋飛稱贊曰:「先生果真慈悲為懷,不忍傷人性命。」
熊華笑曰:「主帥仁德,若非你勸阻,在下定讓無辜之人流血。若申完在此,恐怕亦會勸我切莫濫殺無辜。」
羋飛狂妄曰:「周人若知我等之舉,必因我等之仁德而打開城門,以迎我軍。我等三人,莫不是周人口中之聖人也?」
聞言苗融笑曰:「聖人,何以為也?」
申完更顯無地自容,曰:「聖人之名,怎能冒犯。倒有一俘虜,乃是曾人之門客,怕不為也。」
苗融搖頭曰:「世人莫皆貪財幕強,膽小怕事,貪生懼死,怎會不為?」
命手下將樊仲押入主帳,那樊仲被五花大綁,似知己命不久矣,亦毫無逃生之法,大罵曰:「蠻夷之輩,你等不過皆是烏合之眾,與我鬆綁,否若王師至時,定將你等滅族也。」
羋飛笑曰:「狂妄之輩也。你是想作那人牲獻祭於先主蚩尤,亦乃作那有活命之人。」
聞言,樊仲大驚,忙跪曰:「在下自然想活。」
羋飛把新道劍遞於樊仲,周圍士卒警惕紛紛,言曰:「若你可於山林之中將此劍刺入那系紅繩之鹿上,變饒你不死。」及命手下善射之人隨時待命。
樊仲有妄生之意,手心顫抖,劍持不穩,跌落地,銅鐵振地有聲,然新道劍卻不見有一絲缺口,不愧乃當世神兵。雖樊仲欲持劍威脅羋飛,奈何人多勢眾,為求活命,只得乖乖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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