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兒欲問一事……」商輅臉上帶著笑,開口欲向愛玉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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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輅兒有何事要問娘?」愛玉直起身,向著自己這個方才退值返家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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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大娘那日晚用飯時,為何才吃一口糖醋魚便流淚?是我魚燒得如此差麼?」商輅以輕鬆尋常的語氣,問起這幾日以來,始終令他掛懷心中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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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輅兒,這……沒什麼……你燒的魚無問題,應是你燒得太好吃,大娘吃過後太感動的關係。」但愛玉顯然並未想與商輅作正面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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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妳告訴我原因吧!若不然,我會一直放在心上,連當值都無法好好地專心做事了呢!」商輅見愛玉欲迴避不答,於是語氣上帶著丁點撒嬌地討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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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於說與不說,愛玉仍是遲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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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妳就說吧,讓我了解一下那日真正實情……妳要是不說,我便時時耿耿於懷,日日無法當好值、辦妥事,到時皇上要是怒責追究下來,那妳兒子我不就遭殃啦!娘,妳就同我說一說原因吧……」商輅見愛玉仍是無意回答的模樣,只得使出纏功追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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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聞商輅如此說,愛玉便也就因擔憂自己兒子受朝廷追究無法盡事之責,加之因商輅窮追不放,且賴著糾纏下心軟之故,將關於一道糖醋魚竟能引起秦雪梅傷心潸然淚下之緣由,原原本本地說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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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商輅一連聽著,面上和煦帶笑的神色雖未曾改變,但心神卻已逐漸地暗中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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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大娘對爹的心意,可真十分地情深意重!」商輅剎時像是醍醐灌頂般感慨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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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要不是……要是老天成全的話該是多好的一件事,只嘆造化作弄人……」愛玉也跟著嗟嘆起秦雪梅的人生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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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回途時順路買了點心,待會兒用飯時便一人一塊吃了吧!」聽完娘說完緣由,為緩和變得略微感傷的氣氛,商輅岔開話題,將手中所提著的,被綑綁得紮實的紙包抬起出示,後再走進大廳又轉入灶間,取了個盤子便將小食擺入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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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邊擺弄著,卻是一邊心疼著秦雪梅這艱辛不易的人生──只因對一人上了心、在了意,便將自己的全副身心,一心一意地只願託付給這個人……即使這個人早已不在,仍不改其心志、謹守心節到底,死生不怨、終生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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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氣節情操,又是何種強大的意志?一個如此柔弱的女子,竟有著如此堅貞不移的志節,且能做到這樣的程度,著實不簡單,並能令人不由得打從心底對其感佩與……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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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令他感到震撼的則是,那些……那些過去曾像雲霧般晦蒙不清的,偶爾會在他沉睡之後才浮現在他腦裏的一些影像片段……竟全是真的!而他,那懵懵般的好似知曉,又好似不清楚為何那些朦朧的、似真似幻般的片段畫面,有時會出現在他的睡夢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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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因由在他的心底,如今也是愈加的清晰了!他定得要想個法子,讓那些似片段又似串連的影像中之事,好好地琢磨一番,最後再做個結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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